“一定要走嗎？”孫怡悅問。

的視線從趙茯苓好看的眉眼上劃過，聲音輕了幾分，“李策對你是有意的，事到如今還想著放你出長春宮，其實你沒必要一定離開。”

李策是什麼樣的人，孫怡悅再清楚不過。

和對方雖算不上年夫妻，可也是從皇子之位，一路陪到對方登上帝王寶座。

那個人，說有，卻不顧孫家恩義，過河拆橋讓父兄步陷阱，孫家一夕之間為階下囚。

說他無，偏偏又在百般作死之下留有一命，還將孫家眷子等命留了下來。

孫怡悅并非對他不恨，可年的那些喜歡也作不得假。

事到如今，只覺得心中悲涼，彼此厭煩而已。

但對于趙茯苓，卻是看得清清楚楚。

李策能夠對其縱容，雖然手段惡劣讓人不齒，卻也是真的表示把趙茯苓放在了心里。

若是出了長春宮，只要趙茯苓略用手段，再次獲得盛寵并不難。

相比起出宮如浮萍般漂泊不定，在宮的日子明顯要安穩得多。

“你爹娘都已去世，趙家容不下你，上京容不下去，出了宮你又能去哪里？”

孫怡悅說著，垂下眼簾自嘲一笑，“孫家更是滿門被抄，我出了宮，又能去哪里？”

如果能在長春宮一輩子不人擾，倒也落得清凈。

趙茯苓并不意外得到這個答案。

可以說，從一開始，孫怡悅就沒出過想出宮的念頭。頂多是對出宮的不理解，以及好奇和害怕，若真要踏出這一步，卻很難。

趙茯苓并不強迫，甚至也不游說。

想要帶上孫怡悅，不過是惦記著這段日子的誼，若是覺得這里好，那留在此也無妨。

“但我要給你講清楚，我和芍藥離開后，李策若是查到長春宮來，第一個牽連的就是你。”

趙茯苓的面很平靜，說起這話也并不慚愧，“今天的話我只說一次，如果你愿意走，我去和杜公子談條件，到時候帶上你。如果你不愿意走，那我要盡早替你鋪路，讓你回到中殿去。到時候宣華殿的死活，都和你沒了關系。”

孫怡悅像是一時間沒反應過來，神呆呆的。

好久之后，才不可置信的問趙茯苓，“你在趕我走？”

“不是現在。”趙茯苓說道，“若是我們定好出宮的時間，我會把你提前送回中殿。”

孫怡悅這才沒說話，眼里卻有幾分茫然和惶恐。

現在已經習慣了和趙茯苓待在一起，也習慣了每日睜開眼，就能聽到對方令人安心的聲音。

想到以后又要回到一個人孤零零的狀態，心里難免生出幾分抵。

孫怡悅著趙茯苓，忍不住低聲哀求：“真的不能不出宮嗎？非出不可？”

趙茯苓搖了頭：“非出不可！”

孫怡悅眼角耷拉下去，腳尖不由自主的地上挪，好一會兒之后才說：“你就……不能當做是為了我，留下？”

這話說的很是底氣不足。

趙茯苓自然也不放在心上，只道：“不能，我不為難你，你也不要勸我。”

孫怡悅俏的小臉瞬間垮下，眼中滿是無辜的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