紙筆被端上來，李策用眼神示意趙茯苓寫字。

趙茯苓許久不寫筆字，不甚練的拿起筆蘸了墨，又問李策：“陛下想看我寫什麼？即興作詩？”

隨便當個文抄公，抄一抄唐宋某位大詩人？

但李策沒給這個機會，道：“千字文。”

“這個我只會前幾句。”趙茯苓討價還價，“我寫三字經吧？”

李策眉心，有些不耐煩：“寫！”

趙茯苓立刻坐下去，像小學生那般，開始工工整整的寫了起來。

但只寫到一半，就被停了。

李策居高臨下的盯著那些墨跡未干的字，問趙茯苓：“這就是你說的會寫字？”

每個字都像是缺胳膊，瞧著倒是簡單了，但這也能字？

趙茯苓吹了下未干的墨，給李策認真科普：“這簡字。陛下，你不覺得，把字這樣簡化了會更好嗎？那些字太繁瑣了，認起來困難，寫起來費勁。”

李策難得沉默。

他看著趙茯苓，像是在看一個腦子壞掉了的人。

沉思良久，他終于對陳福道：“召張院正來。”

陳福連忙出去喊人，趙茯苓又拿起那團皺的信紙問：“陛下，沈遲為什麼要給我寫信？”

見主提起，門口的陳福心中一跳，李策卻似笑非笑：“你問朕？”

趙茯苓道：“信是陛下給我的，我不問陛下問誰？”

李策黑了臉：“……趙嬪，適可而止！”

趙茯苓終于閉上了，卻是用捉不的眼神看李策。

李策被看得不爽，冷聲道：“想說什麼便說。”

趙茯苓出一個禮貌微笑：“臣妾沒什麼想說的。”

趙嫚兒在旁邊煽風點火：“姐姐，你既然進了宮，就該安分守己做好宮妃。怎得還與前……外人私自來往，如此將陛下的面放在何？”

“你哪只眼看到我與外人來往了？”趙茯苓神從容，“宣華殿一只蒼蠅都飛不出去，我有機會嗎？”

趙嫚兒像是終于找到了話茬，立刻接口：“照你這般說，若是有了機會你便會背叛陛下？”

趙茯苓扯，目中似帶了點鄙夷：“妹妹這話，真我汗。陛下是天子，若是想用莫須有的罪名強加給我，那我也無話可說。”

李策沉默，只是盯著趙茯苓的眼神，像是在看一個死人。

正在僵持中時，殿外突然傳來一道哭哭啼啼的聲。

“陛下……陛下，您要為臣妾做主啊！”

趙茯苓覺得這聲音有些悉，抬起頭，見門外的王富德正在給使眼。

再往外探頭一看……

喲，“送”耳環的小團扇告狀來了。

趙茯苓掩去眸中興味，沉默的等著小團扇進來。

李策本就煩躁不已，聞聲想都不想就要人打發掉。只是話還未出口，就聽小團扇說，欺負的人是趙茯苓。

李策再次看向趙茯苓，趙茯苓坦坦道：“我在來時路上見這位娘娘，見我打扮寒酸，贈了我一對耳環。”

李策：“？”

小團扇正好進來，聽到這番話，卻是瞪圓了眼睛：“哪是我贈你的，明明……明明是你騙走的。”

趙茯苓看向，語氣溫又親和：“那你說說，我是如何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