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茯苓錯愕抬頭。

震驚過后，心頭竟破天荒的閃過一不知所措。

不知道李京墨為什麼會問出這話？

難道的舉很明顯嘛？

訝異良久，趙茯苓不知該說什麼，干脆“啊”了一聲。

用茫然的語氣問李京墨：“杜公子怎麼會這樣想？”

李京墨好看的輕輕抿了一下，才低下聲音，說道：“自那日起，趙姑娘從未再進過這個院子，也從未來送過飯。”

趙茯苓佯裝聽不懂：“哪日？”

李京墨語氣很輕：“替我追回白綾那日。可是我眼睛丑陋，嚇到趙姑娘了？”

趙茯苓：“……沒有，杜公子眼睛不丑。”

不僅不丑，還很好看。

就是因為視線阻，有點無神而已。

“那是為何？”李京墨面向趙茯苓，語調格外誠懇，“又或是杜某做了什麼讓趙姑娘不喜的事？”

趙茯苓一聽這話，連忙道：“并非杜公子做了什麼，只是這幾日我手頭有不事要做，確實不出空來。”

李京墨沉默片刻，溫聲道：“應齊說，趙姑娘每日都在曬太睡覺。”

趙茯苓：“……”

很好，應齊今晚不用吃飯了。

見趙茯苓不說話，李京墨輕嘆了口氣。

桌上油燈微閃，李京墨的面容多了說不出的孤寂。

他本就是那等清冷出塵之人，如此神姿態，頓讓人覺得蕭瑟可憐起來。

趙茯苓也忍不住跟著嘆了口氣，道：“我確實沒有想躲著杜公子。再說了，我為什麼要躲著杜公子呢？”

解決一個問題的最好辦法，就是把問題拋給出題的人。

所以趙茯苓問出這話后，李京墨反而愣住。

趙茯苓卻在心中自言自語起來。

為什麼呢？

因為心虛。

因為怕自己沉迷。

因為擔心自己剛來這破地方，就陷的陷阱。

眼前這人長得太好了，哪怕是淺的看臉，都是會被惦記的那種。

更何況對方文武雙全學識淵博。

這樣的青年才俊放在任何地方，都很難不讓人心。

再者，大多數人在同病相憐的困窘條件下，總會生出些惺惺相惜來。而和眼前人，某種意義上就是同病相憐。

趙茯苓承認自己就是個淺的人。

很怕自己因為看臉，又因為所謂的“惺惺相惜”做出些什麼不理智的事。

杜公子份特殊，又有心悅之人，沒有立場去表達放縱。

最好的方法，就是把一切可能都扼殺在搖籃中。

這不是男平等，追求自由的時代。

腦要不得。

為皇帝妃嬪，看上別的男人更是要不得。

作為一條被困在缸里的魚，如今的，最應該做的是尋出一條生路，而不是沉溺于其他。

智者不河，要做智者。

燈芯輕晃，趙茯苓回了神，轉頭看向李京墨。

李京墨還端坐著，方才的發愣好似只是一瞬間，他又立刻做回了那個端方清冷的如玉公子。

一束白綾遮住他的雙眼，連同他所有緒都掩蓋起來。

趙茯苓盯著他的看了半晌，知道他也回答不出來這個問題，便主起道：“杜公子，我先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