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年收攏起的手掌，進了子口袋裏。

借由著這樣的作，也順勢將莊沁潼拉扯在他袖上的手甩開。

郝燕抿起角。

秦淮年嗓音鬱而沙啞，“外麵天很冷，郝燕，你回去吧！”

郝燕的眼睛裏像是有霧氣，有些朦朧，“秦淮年，你說過除夕要帶我回家，正式拜見你的父母，還說過要娶我！你的承諾都不作數了嗎？”

秦淮年眼底緒淩錯，“你當我負心好了。”

郝燕指尖嵌手心，聲音微哽的問他，“你不要我，也不要糖糖了嗎？”

提到糖糖……

秦淮年手臂繃，仿佛有什麽在肺，使他無法順暢呼吸。

他開口，聲音低著，像從嚨深出來的，“分手後，這次我不會再和你搶兒的養權，你們繼續住在壹號公館，可以當是我給你的分手費，每個月我也會定期給你轉兒的養費！”

這番話，像是草擬過的，已經提前都做好了安排。

郝燕的心掉冰窖裏。

終於明白，秦淮年是鐵了心要分手的。

四目相對，曾以為的天荒地老，如今卻是遙遙相。

郝燕眨雙眼，想要將那些滾燙的意鎖在眼裏，近乎執拗的再次開口，“秦淮年，我再問你最後一遍，你確定要分手嗎？”

秦淮年道，“嗯。”

郝燕沉了眼裏的，“你想好了？你一旦和我分手了，要是再想回頭，我就不要你了！”

鏡片後，秦淮年狹長的眼眸深邃又複雜，看不盡深的。

他有停頓的遲疑，但仍點了頭，“嗯……想好了。”

郝燕跌墜冷窖的心髒，又被鈍擊中，疼得渾骨頭都要碎裂了一般。

連著慘笑了兩聲，“好，這回我確定你要分手了，我同意！”

郝燕轉離開。

走到路邊時，有腳步聲追上，肩膀上一暖。

沉鬱的眼睛裏竄出一亮，下意識的回過頭，有黑的西裝映眼簾，卻不是秦淮年。

郝燕愣怔了下，“東城？”

心中，滿滿的失。

顧東城點頭，拉起的手腕，示意停在旁邊幾乎和白雪融為一白保時捷，“燕，是我，先上車，我送你回去！”

郝燕沒有拒絕，有些機械的跟他上了車。

顧東城進了公司，幫顧懷天打理顧家企業後，已然換了模樣，不再是穿著演出服坐在黑白琴鍵前的鋼琴王子，而是為了每天都穿著黑西裝的總裁。

看起來深沉了不。

隻是還和當初的年一樣，臉上沒有笑容，線條酷帥。

顧東城以前麵對的都是琴鍵和音符，如今是堆積不完的文件合同，還有生意場上的各種應酬局。

他今天在這邊，也和秦淮年一樣，剛剛結束應酬。

從隔壁的會所出來，剛好就看到了他們。

郝燕係好安全帶，看著他發車子，因為眼淚都哽在嚨裏，聲音有些啞，“東城，剛剛你都聽到了？”

“嗯！”顧東城點頭。

他們是在外麵，原本他是想過去打招呼的，走近了才發現氣氛不對。

顧東城想要避開的，但還是不放心，站在旁邊聽到了兩人談論的分手。

郝燕眉眼低垂，口鈍鈍的痛，“有沒有時間，能陪我喝一杯嗎？”

顧東城說，“好！”

白的保時捷消失在夜裏。

秦淮年緩緩收回視線，臉上表凝固到麻木，他僵著步子往臺階下走。

莊沁潼從後麵追上，試圖再次手去拉他的西裝袖子，“淮年，你怕郝燕知道，你想和撇清關係，讓離開你，所以我這也是想要幫你！而且，我可以幫你！”

秦淮年狠狠的拂開。

鏡片後眼眸裏凝了一層厚厚的冰，冷的徹骨：“滾！”

秦淮年大步流星的上了車。

車門關上，他靠在椅背上，手臂用力繃，仿佛下一秒就要搐般。

任武見他神有異，關心的詢問，“秦總，你怎麽了？”

秦淮年蒼白著臉，像是極力控製著什麽，僵的開口吩咐：“任武，按我說的……”

顧東城沒有送郝燕回家，應要求的帶來到了酒吧。

不是那種喧囂的夜店，而是一個清吧，沒有舞池，隻有慢搖的音樂，燈幽暗。

郝燕和顧東城坐在把臺前的高腳椅上。

裏麵有調酒的師傅，正雙手舞的花式調酒，而郝燕的麵前，高高低低放了好幾個酒瓶，也學著調酒師在那自己調酒喝。

酒意上來，兩頰都染了胭脂般的紅。

郝燕一雙眼睛長得最好，清湛澄澈，仿佛不染世界的塵埃，酒醉後更是明豔，讓人移不開目。

可是，此時那雙眼睛深卻墜著傷心。

顧東城與郝燕年時相識，他們一起走過了青蔥歲月，郝燕很沾酒，哪怕他們大學生私下裏的聚會玩的瘋了，也隻會喝點啤酒應景。

不會像現在這樣，專挑烈酒喝。

郝燕端起了第三杯，顧東城的手過來想要阻止時，開口道，“東城，你既然都看到了，我就不需要和你多解釋什麽了，我今晚心裏難過，想多喝兩杯，你別攔我！”

顧東城作頓住。

他收回了手，握了拳頭砸在吧臺上，“我去幫你教訓他！”

說著，就作勢要起。

郝燕拽住了他。

顧東城腔鼓噪，緒橫衝直撞，非常想替出頭。

他當初會狼狽退出三角關係的原因，除了因為郝燕秦淮年，也因為秦淮年對郝燕的。

顧東城能看出來他們是兩相悅。

所以，他放掉對這段的執念，放過自己。

可是現在，秦淮年卻負了。

顧東城再次將拳頭砸在吧臺上，憤然道，“秦淮年到底是怎麽回事？就這樣和你分了手，這麽快就不你了？他和Abby又是怎麽回事，我剛剛看到他們兩個站在一起，難道他變心了？這個混蛋，他負了你！”

他沒忘了，之前秦淮年和莊沁潼還有過次短暫的聯姻。

郝燕輕輕搖頭，語氣輕而堅定，“他不會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