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該走了。
“嗯。”霍長淵淡應了聲。
像是讀懂了的暗示,從餐椅上起往玄關走。
林宛白默默的跟在他後麵,快到門口時,霍長淵的腳步猝不及防停住。
來不及反應,往後踉蹌了步,整個人搖搖墜。
一條有力的手臂纏繞上來,像是電影裏常出現的那種鏡頭,在空中晃了半圈,然後跌到了他的懷裏。
林宛白了。
依舊沒有鬆開的意思,而且那張廓分明的臉正在俯低……
越來越低……
林宛白張的結起來,“你你……”
在距離隻剩下一寸的時候,霍長淵終於停下,鼻息輕掃過的眉眼,“我忘了和你說晚安。”
“……”林宛白覺得自己此時的表一定很傻。
霍長淵結微,“晚安!”
腰上的錮隨之消失,林宛白咽了口唾沫,“……晚安。”
直到門板反鎖上,還有些暈眩。
沒心再看電視劇,洗了個澡爬上床,林宛白躺在上麵的閉上眼睛,可很快又再度睜開,其實到現在腦袋其中還有些木訥,不敢相信霍長淵真的搬來做了鄰居……
明明是住在對麵,卻好像聽見了他在屋裏走的腳步聲。
林宛白翻了個,再度翻了個,輾轉間注定是一個難眠的夜。
…………
第二天早上,林宛白聳耷著腦袋來到公司。
剛打完卡坐下,旁邊格子間的同事關切的湊過來,“小白,你沒事吧?”
“沒事啊……”林宛白搖搖頭,提不起神。
“確定?”同事指著眼睛,“黑眼圈跟國寶一樣,昨晚是不是通宵打遊戲了?”
昨晚上都快被折磨的心力瘁。
隻要閉上眼睛,就能聽見那腳步聲,好不容易消失掉了,卻又能約聽到他似有若無的呼吸聲……
淩晨兩三點的時候,才迷糊的睡著,結果夢裏麵又全部都是他……
簡直魔怔了!
林宛白點頭,“嗯,打Boss……”
喝了兩杯咖啡,神狀態覺好了不,把複印的一摞文件抱回辦公桌,主管就走過來,“小林,跟我去趟霍氏!”
林宛白立即放下手裏活,收拾跟著出公司。
他們到了在會議室等了十多分鍾,霍長淵腳步匆匆的進來,似乎是剛從外麵回來,後麵跟著穿西裝的江放。
文件打開,開始進行會議。
霍長淵和每次一樣,麵嚴肅的聽著主管說,偶爾蹙眉,扯上兩句。
這會兒手中的鋼筆在紙張上點了下,隨即虛握著拳頭放在了邊,側頭咳嗽了兩聲。
“抱歉!”
主管見狀,忙問,“霍總,您生病了?”
林宛白也不由看向他,眉眼間似乎是有些憔悴,也有些白。
霍長淵搖頭,“沒事,可能了點風寒。”
“這兩天降溫,多穿點啊!”
“嗯。”
霍長淵淡應,麵一整的繼續開會。
離開霍氏之後回到公司,傍晚臨時通知多加了兩個小時的班,坐公車晃到家時,天已經漸漸降了下來。
林宛白和外婆通了個電話,聽到老人家很有神的聲音,很高興。
掛掉電話時,剛好走到樓下。
那輛五個八車牌的白路虎赫然停在那,看來霍長淵已經回來了。
就像是他的人一樣,和周遭的一切都那樣格格不。
林宛白現在已經接了霍長淵搬來的事實,不過這裏別說車庫,連個正兒八經的停車位都沒有,他那輛豪車就那麽肆無忌憚的停在那,也不怕被人刮了……
進門時,還特意朝對麵了一眼。
晚上吃完了飯,林宛白洗澡出來,就聽見手機在響。
屏幕上麵顯示“霍長淵”三個字。
林宛白看了眼玄關,遲疑的接起來,“……喂?”
“霍長淵?”
半天沒有聲響,不由再次出聲。
又沉默了幾秒鍾,才緩緩傳來沉靜的男音,有些沙,“你家裏有藥嗎?”
林宛白想到白天在霍氏的會議室裏,他憔悴的咳嗽聲。
“你冒嚴重了?”
“嗯,好像是。”霍長淵說話似乎有些吃力,頓了頓,又道,“額頭有點燙,嗓子疼。”
林宛白快步走到床邊,將床下麵的醫藥箱拿出來,邊打開邊跟他說,“我家裏有退燒的藥,我現在找,你過來拿吧?”
“我渾沒力氣,你幫我送來吧。”
“好。”林宛白聽到他聲音裏的孱弱,沒有多猶豫。
頭發用吹風機簡單的吹了吹,換上服就拿著藥和鑰匙到了對麵。
敲了兩三聲,門就被打開了。
霍長淵穿著拖鞋站在裏麵,西裝外套沒有,領帶扯都有些淩,氣看起來很不好,尤其是眼神有些木然,標準版人生病的模樣。
林宛白示意,“我把藥給你帶來了!”
“嗯。”霍長淵點頭,從鞋櫃裏拿出雙拖鞋。
林宛白怔了怔,因為地上是一雙的式拖鞋,就和他高檔住宅樓裏的一樣。
霍長淵已經轉進了屋,忙低頭換鞋跟上,“白的藥吃兩片,黃和紅的各一片!”
“你晚上吃東西了嗎?”
想到什麽,林宛白不又問。
“沒胃口。”霍長淵開口,說了句完整的話。
隻有三個字,但聲音竟比電話裏還要沙啞,完全變了調。
“空腹吃藥不行的!”林宛白阻止他,將藥放下,皺眉說,“這樣吧,我給你熬點粥,你喝了以後再吃藥!”
“嗯。”霍長淵點頭。
放下水杯,隨即轉往臥室裏走,然後像是小孩子一樣踢掉拖鞋,倒在床上。
林宛白看了眼,然後便跑回家裏拿了些米過來,打開他廚房裏的灶火,找個小鍋放上開始洗米熬粥。
做飯的作依舊很速度,覺米湯熬黏稠了,盛出來一碗。
進到臥室時,霍長淵似乎剛接了個電話,人正靠在床頭。
“粥我熬好了,你喝了吧!”
林宛白捧著粥碗送到他麵前,將湯匙也放裏。
霍長淵接過以後,沒有立即喝,而是直勾勾的看著,忽然說了句,“林宛白,你在關心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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