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心壞水兒的紈絝算什麼偽裝,那不就是你自己本出演嘛?」曲雙小聲地嘀咕了一句。
顧雲聽也就是手上沒有算盤,否則這整個雲王府,甚至是整個天下的萬民都能聽見算賬時噼里啪啦的響聲。
曲雙暗自琢磨著,經顧雲聽一瞥,才收斂了神,一本正經地道,「可是啊,不管怎麼說,太早樹敵都不會是好事。我的要用都用了,還能怎麼辦?」
「也算了,就是看著人像是淹死的,不仔細查,怕是什麼都查不出來。……白白讓們撿了這一個便宜,還送們息事寧人的機會,這錢還得從我兜里拿,這單易未免太讓人委屈。」
「你差不多就行了,倒好像是自己吃虧了一樣。」
「不賺就是虧,」顧雲聽微微一笑,「算了,問題不大。這一回虧的,下次讓們補回來,也就罷了。……什麼時辰了?差不多,還有,護衛們也應該快要回來了吧?」
「……嗯,可能還要再過一會兒。曲雙訕訕的。
「什麼?」顧雲聽沒聽明白。
「就是我挑的地方稍微有那麼一點兒偏僻。離雲王府……也有一點路程。」
顧雲聽:「……」
也行吧,勉勉強強。
好歹該做的事,都已經一件不落地做下來了。
……
「東窗事發」時,已是傍晚。
消息傳回深宮之時,城中各都已經點了燈火。皇后等得也有些心焦,便問邊的梁姑姑:「宮外可有消息傳進來?」
「沒有,一切都沒怎麼變化,和從前雲王妃不在都城的時候沒什麼兩樣。」梁姑姑想了想,又道,「奴婢有一事不明白,不知道娘娘可否替老奴解啊?」梁姑姑湊近了些,低聲問。
「何事?」皇后稍稍揚了揚眉,氣度雍容華貴,珠寶氣的,怎麼看都是氣度不凡,高高在上。
「娘娘為何要設下這樣一個局,去考驗雲王妃?倘若信不過,暗中派人盯著便是,何必如此?與殿下畢竟是患過難的,也非比尋常……」
「本宮明白你的意思,」皇後娘娘笑了笑,「不過此事只是詢安公夫人的主意,與本宮何干?」
——自然是有關係的。
詢安公怕此事會妨礙到大局,故而特意差人送了消息進來。皇后什麼也沒回答,沒有答應,卻也沒有阻攔,甚至還派了人去盯著這件事。
是故意放縱詢安公府之人做這些是的。
梁姑姑心知肚明,聞言,沉默了一會兒:「娘娘,詢安公府與您向來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關係。他們出手做這件事,倘若被人發現,最後所有人都會覺得是出自您的授意啊……」
「你就是太過小心了,」皇后笑了笑,不以為然,「本宮沒打算真的把顧雲聽怎麼樣,只是放心不下,派人去盯著,又沒辦法看著的依據移送,所以只好先出此下策,試探了。」
「試探?」梁姑姑抓住了關鍵。
「倘若表現得好,這就是試探。事抖落出來,本宮自然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可是如果表現得不好,這便是一道催命符,本宮不會放過的。」
皇後娘娘冷笑著,說。
至於什麼樣算是「表現得好」,什麼樣是「表現得不好」,沒說,梁姑姑便也有些不太敢問。
皇後娘娘向來晴不定,跟在這個人邊,戰戰兢兢如履薄冰,那是時有的事,偶爾問一兩句尚可,可問得多了,挨罵還是小事,只怕是會被當「別有用心」。
「有消息了!有消息了娘娘!」門外有宮人慌慌張張地跑了進來,口中嚷嚷著,進門行禮跪拜一氣呵,「娘娘料事如神,那雲王妃當真有問題!」
「哦?」皇后目一閃,「何以見得?」
大概也是怕誤會了什麼,冤枉顧雲聽,所以才謹慎起見,多問了一句。
「今日詢安公夫人與謝小姐裏應外合,將藏了雲王妃柜子之中,本想著是要藉機對雲王妃發難,還特意讓幾個丫鬟調準時機揭穿雲王妃的『偽善面孔』……誰知,竟遇到了刺客!」
這件事的前因後果,宮人也未必知道得全。
刺客?
皇後娘娘眉心蹙起,追問:「後來呢?」
「後來守衛趕到,刺客便逃離了,然後守衛們追到河岸邊上,在河中發現了穿著夜行的。……娘娘,們這是想讓那個死了的丫鬟背上圖謀不軌的罵名啊!」
宮人老老實實地將自己所知道的都一腦兒說說了出來。
「果然!這個顧雲聽,本就不是什麼善茬,本就是在欺騙本宮!」皇後娘娘冷哼了一聲,「那此事,又是如何理的?」
「雲王妃派人報了。」
「……報?」
這聽起來好像又有些沒那麼聰明了。
一則,換了服把人丟進河裏的就是們自己,報?難道顧雲聽自己不怕麼?
這第二麼,如今朝中掌權之人,是。府不敢得罪一國皇后,也就不敢得罪詢安公府。就算查到了真相,也不敢公之於眾,所以啊,報能有多用?
「那王爺又是怎麼打算的?」梁姑姑適時地開口,問那宮人。
宮人道:「王爺還在署,尚且不知道此事。」
梁姑姑:「……」
這位雲王妃,是不是有些太過自信了?
「哦,還有一事!」宮人沉默了一會兒,又想起一件事來。
「說。」皇后道。
「據謝小姐說,雲王妃似乎有孤立的意圖,下午教著府里的人玩什麼木牌……玩得很好,卻沒有帶咱們家小姐。」
皇后皺著眉頭向後靠了靠,調整了一個舒服的姿勢,擺了擺手:「算了,本宮知道了,你先下去吧。……雲王府那邊,繼續盯著,一有風吹草,仍舊是立刻來報。」
「是!」
宮人應諾,小心翼翼地退了出去。
「娘娘……」梁姑姑試圖勸勸。
「姑姑也不必多言了,此事,本宮心裏自有主張。」
皇后很這麼說,梁姑姑心下一沉,卻也無計可施:「……奴婢遵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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