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什麼葯?
這借口未免也太讓人糟心了。
顧雲聽起,向皇後行過禮,才被葉臨瀟輕輕拉著離開了。
「倒是沒想到,兩個無的人,最後倒是生了一個多的兒子。」皇后凝視著二人離開的背影,面沉,沉片刻,才問,「本宮不在,他們父子兩個都說什麼了?」
「回娘娘的話,殿下並不曾對陛下多說什麼,只是問了幾句病,又說了些勸的話。陛下似乎有話想對殿下說,只是礙於老奴在場,故而他沒找到機會,所以什麼也沒說。」
梁姑姑畢恭畢敬地回答道。
「他想求救。」皇后冷哼了一聲,「讓你安排的事,進展如何了?」
「娘娘,軍中之事,咱們的人一向沒有太多手的餘地,只是如今大權在握,才有了些許過問的機會……要將忠於殿下的人都撤下來,換咱們的人,這需要時間。」
「時間、時間!我們還有多時間?!老的不死,時間長了,底下那幫狗東西就會發現端倪!他們會千方百計地和陛下取得聯繫!他是君!他們一旦聯起手來,要廢了本宮,本宮又有多可以倚仗的籌碼?!」皇后氣急,下意識地站起,咬牙切齒地反駁道。
梁姑姑愣了一下,勸諫道:「可此事本就兇險萬分,只能徐徐圖之,否則勢必會遭到反噬。娘娘您是要大事的人,理應沉得住氣才是……」
「我知道!」皇后打斷,「可是日復一日年復一年,本宮盼那一天盼了多久了,別人不知,難道你也不知麼?!就差一步!本宮如今離那個位置就只差了一步!」
「正是因為差這一步,所以娘娘才更應該沉下心來,眼下殿下會認為您是站在他那一邊,軍中之人都聽從他的號令,這也就是您的助力,換掉他們是遲早的事不錯,可又何必急於一時呢?」
「……」
皇后聞言,略冷靜了一些,若有所思地踱了兩步,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氣,才又坐了回去,道:「葉臨瀟也不是什麼好擺佈的棋子,只是略比他弟弟好控制些。若真等他坐上了帝位,手段未必會差,到那時,再想手,可就來不及了。」
「可是殿下是個有心人,」梁姑姑道,「他能對王妃如此,自然也就能對娘娘您如此。您是他的親生母親,又『一心為他好』,他又怎會對您起疑心?只要娘娘沉得住氣,這江山,是早晚會落您的手心的。」
「話雖如此——只是還是不得不防。」皇后沉默了一會兒,又道,「還是派人盯著雲王府,府中若有什麼空子可鑽,不要放過。」
「娘娘是說——這雲王妃有問題?」梁姑姑訝然。
「本宮不放心。」皇后皺眉,「這人看起來斯文怯懦,於權上毫無建樹,對花草倒是頗為上心……可是現在回想起來,不管本宮對說什麼,都沒有勸服,反倒是都被堵了回來。」
「正是呢,奴婢本不過是想替主子回幾句話,可是不知不覺中,竟是被套去了不消息……現在想來,當真是可怕得很。」如兒也附和道。
「是話?」梁姑姑愣了愣。
皇後邊大多是在宮中多年的人,早已經習慣了提防這些不聲地套話,如兒更是個中翹楚。就算那雲王妃當真有這手段,也不至於讓如兒都毫無察覺才是。
「話倒也不像……」如兒想了想,道,「只是說話簡單隨,不想對人設防的樣子,所以奴婢不自覺也就跟著的話多說了幾句。或許,只是當真是個心思簡單的人,只是奴婢想多了?」
「簡單?」皇后眉心微蹙,搖了搖頭,「只怕沒那麼簡單。前幾日線人傳回來的消息,稱祁國皇室翻天覆地,如今換了個小皇帝,是顧家的脈,輔政的是那個楚見微,和顧雲聽的大哥。」
「可惜,咱們安在祁國的耳目都已被人連拔起,宮裏的消息不易得知。否則——唉。」梁姑姑頗有些無奈地嘆了一口氣。
「雖然的消息還沒能打探到,只不過能讓百都心甘願侍奉這麼一個主,顧家的人必定不簡單。」皇后又道。
「可是先前祁國那邊傳出的死訊之後不久,王妃便出現在了邊關,與殿下同進同出,這是軍中將士都有目共睹的。就算祁國那邊有什麼事,和也沒什麼關係吧?」
「話雖如此……」皇后仍然有些不放心,「本宮只是在想,流言有偏差,卻也不至於和真人相差太遠。從先前傳回來的的消息看,這顧雲聽的名聲可兇悍得很,如今怎麼就忽然這樣乖巧起來了?」
「可是娘娘,姐姐顧月輕,也是個名不符其實的人呢。」如兒若有所思地答道,「坊間傳言,不也說是個天上有地下無的神仙才?可人咱們也見過了,不過如此。可見謠言只怕是不可信。」
「不管怎麼說,多提防著這些事也好。去辦吧。」
皇後有些倦怠地了眉心,又嘆了一口氣。
「……是。」
……
話分兩頭。
顧雲聽直到離開皇宮上了馬車,才姑且卸下了偽裝,乜斜著葉臨瀟:「吃什麼葯?」
「補藥,師兄新鑽研出來的方子,橫豎沒有害,試試吧。」葉臨瀟淡淡地道。
「……也行吧。」
如果吃了葯能讓他覺得放心,那多喝兩碗也沒什麼關係,反正這大半年來,葯的味道都已經嘗遍了,不差這幾次。
「母后沒有為難你?」葉臨瀟又問。
「我這般聽話又懂事的兒媳婦,刁難我做什麼?」顧雲聽挑眉,反問。
可都是順著皇后的話說的,就算暗裏反駁,也必定是先明著附和了的。手不打笑臉人,如此「乖巧懂事」,誰又能無緣無故責罰?
好歹,面子上還是一家人的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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