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沛幾乎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覺。

朱麗華？

他愣怔片刻，猛地起推開椅子，大步走出門去。

外面站著的，果然正是朱麗華。

怎麼來了？

難道是關于提親一事，有了什麼想法？

朱麗華一看他的表就知道他在想什麼，不等他問，先笑著回答：“今日殿試，祖父忙得很，顧不得管我，我便尋隙跑了出來，想著關心一下你考得如何。”

因為姚沛那個提議的關系，朱麗華總覺得，現在兩人已不算是萍水之，這麼大的事，還是該關心一下的。

提起這個，姚沛眼神一黯，有些艱難地回答：“考得……一般。”

朱麗華“啊”了一聲，剛想說什麼，姚沛便道：“進去說吧。”

他當先引路，朱麗華只得暫且閉，跟著他進了屋子。

“抱歉，這屋子里可能有些酒味。”

背對著朱麗華，姚沛一邊收拾酒壺，一邊低聲致歉。

朱麗華一怔，想了想，還是直接問道：“不知姚公子的名次……？”

姚沛子僵了僵，沒有回頭，緒低落地答：“第四。”

“真的嗎？”

朱麗華“哇”地一聲出來，“傳臚！這麼好！為什麼你還要說一般呢？”

姚沛慢慢回過，定定地看著問：“很好嗎？”

朱麗華瞪大眼睛，用力點頭：“當然了，特別好！整個大晉上上下下有多學子，殿試總共才有三百人，這三百個人，本來就都是優秀中的優秀了！而你在這三百人當中，排名又是高高在上的第四，這還不好嗎？簡直是太好了呀！”

“……是嗎？”

姚沛若有所思，下意識地反問。

朱麗華生怕他不信似的，上前一步拉起他就要往外走：“來來來，你跟我出去。”

姚沛不明所以，一個愣神，人已經被拽了出去。

他的院子旁邊正好有個側門，朱麗華風風火火地拽著他從側門出去時，外面街上還是人山人海，游街剛剛結束，眾人都在興高采烈地議論。

“哎呀一甲那三個人，真是太厲害了，長得又好看。”

“是啊，尤其是那個狀元蕭武，哇，文武雙全啊！厲害！”

聽到這樣的話，姚沛眼神黯了黯。

是啊，武的確是非常優秀，敗給他，自己心服口服。

朱麗華看了他一眼，興致地加了討論：“一甲狀元是的確厲害，二甲傳臚就一般般了。”

立刻就招來一票反駁：

“誰說的，傳臚也很厲害！全國第四誒！要我說，今兒凡是能參與殿試的，全都很厲害。”m.166xs.cc

“那倒是，舉大晉之力，也就得了這麼三百位人才，個個都是非常優秀的。”

“對啊！第四名跟第三名，不也就差了一點點嘛！這毫厘之差，說不定換個場景，名次就要換一換了呢！”

“對，其實考卷能送到陛下面前審閱的那十人，個個都是人中龍，人才中的人才。”

“是啊是啊！優秀中的優秀！”

朱麗華一邊“嗯嗯嗯”地跟著狂點頭，一邊看了姚沛一眼。

眼里的小得意，真是藏都藏不住。

好像在跟他說：你看，我說了吧，就是特別厲害！你還不信！

的雙眸亮若星辰，那個瞬間，姚沛覺得整個世界都黯淡了。

唯剩那一雙含笑的眼睛。

那麼亮。那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