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喜人還在繼續，聽見名次的諸位學子，有人歡喜有人愁，也有人因為遲遲等不到自己的名字，面逐漸發白。

“喜報！京都學子王征，高中貢士第七十五名！”

王征？

那不是王靈兒的哥哥嗎？

慕容汐不由得多看了幾眼。

軒轅宸順著的目看過去，了然地問：“就是你那個朋友的哥哥？”

慕容汐低聲回答：“嗯，上次王靈兒說，哥本就沒準備過，而且他更屬意武舉。”

“他就算是想單考武舉，他家里人也不會同意的。”

軒轅宸篤定地說，“都中風氣，文試總是要參加一下，起碼也是多一重保障啊。”

這倒是可以理解。

“不過，毫沒有準備，竟能考到七十五名，這個王征，看來確實是可塑之材。”

說這話的時候，軒轅宸目灼灼，眼底暗流涌。

王征是個隨的，領了喜報，打了賞，又跟朋友們招呼了一下，直接就走了。

他這麼一離開，樓里坐著的許多姑娘們，頓時就是一陣失。

慕容汐看得好笑，低聲跟軒轅宸八卦：“這個王征，看起來桃花不的樣子。”

軒轅宸淺笑著刮了下的小鼻子：“你這臉上寫滿了‘快點編故事講給我聽’。”

“怎麼就一定得是編的了。”

慕容汐不滿。

軒轅宸就樂：“人家一門心思考武舉，說明對自己的武藝很自信，而且文試也考得不錯，可見平時都有在用功，哪來的時間勾三搭四講故事？”

……說的好像還有道理。

慕容汐想了想，嘆道：“咱們大晉的習俗其實我一直不是太理解……像這些宦人家出的，都是先走仕途，然后再考科舉。”

“嗯？怎麼？”

軒轅宸目一閃，神有些晦暗不明。

“難道不應該先一門心思考科舉，考出來了再去做嗎？出宦，便生來能做，這對那些完全指科舉考試才能進場的人來說，豈不是很大的不公平？”

慕容汐這番話，說得軒轅宸眼睛頓時就是一亮。

“汐兒，不瞞你說，這樣的想法，我早就有了，而且還認真跟皇兄討論過。”

軒轅宸將聲音得極低，只有他們兩個能聽到，“皇兄的意思是，大晉自立國以來便是如此，數百年來從未有人改變過。若我想改，那就自己想辦法。”

“哦？這麼說，咱們還有機會？”

慕容汐一下子興起來。

其實，這想法還真不是一時興起。

上一世淪落冷宮之時，曾有一位員之妻與有過一段時日的短暫接。大風小說

這位員出貧寒，足足考了二十年科舉，差一點就要讓全家都死了，才終于考上個舉人，做了。

而他的妻子，那時不過三十幾歲，看上去卻已經像是五十多歲的人了。

“沒辦法，老爺若是考不上，咱們吃的這些苦，豈不是就打了水漂？所以就算是咬碎了牙，也得到他考上。”

那位妻子說這些話時一臉平靜，仿佛已經麻木了。

也是從那時起，慕容汐便朦朦朧朧地有了這樣的念頭：

宦之子到了年齡便可做，雖說都不是什麼正經差，但總歸是有個差事。

可他們的生活又并不困難，家里本就不差他們這一份俸祿。

反而是最需要養家糊口的那些普通學子，卻是一日考不上，一日就沒有前途。

為什麼？憑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