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二公子回來了！”

全新的慕容府，倒也不見得都新，起碼各個院子，用的還是以前的名字。

沒辦法，用了大半輩子，早就習慣了。

所以沈嬤嬤這會兒正急匆匆從外面奔進永萱閣，向老夫人匯報。

老夫人一聽，立刻激地翻坐起，連聲吩咐：“快，快去，他過來！”

沈嬤嬤頓了一下，還是應了聲“是”，轉離開。

誰知剛走到門口，就跟大步進來的慕容潯打了個照面。

沈嬤嬤吃了一驚，下意識地招呼：“二公子。”

隨即又道，“夫人正要請您過去。”

慕容潯臉上一表也無，經過沈嬤嬤邊，一步未停，一個眼神都沒給，徑自掀簾進去了。

沈嬤嬤窒了一下。

倒不是多在乎這種無視，只是，看二公子的表，哪有夫人那般歡欣鼓舞？

夫人還是，不值啊。

見慕容潯進來，老夫人先是一喜，隨即目在他上轉了一圈，又是一痛。

瘦了。

心里堵了許多話，想問他這些天去了哪里，想問他養傷養得怎麼樣了，想問他為什麼非要躲到外面去養傷。

但最終，說出口的第一句話卻是：“那些事，真是你干的？”

慕容潯抿著沒說話，過了片刻，突然起袍擺，直地跪了下去。

老夫人心中登時就是一沉。

“所以你真的干了那種事？”

心痛不已，惱怒地瞪著慕容潯，“為什麼？你是缺錢嗎？如果缺錢，為什麼不跟我說？”

慕容潯仍然不說話，線繃得的，滿臉不服。

老夫人氣急敗壞，拿起拐杖打了他一下：“你說啊，為什麼！那是你大伯母的東西，你為什麼竟敢想要私吞？！”

“什麼大伯母的東西，鋪子是的，但錢難道不是我賺的嗎？”

慕容潯終于開口，語氣卻是十分惡劣，“我辛辛苦苦賺的錢，我自己拿了，這有什麼不對！我不能拿嗎！”

“你！”

老夫人氣得不行，拿拐杖又狠狠地往他上敲去。

結果才打了兩三下，便覺得頭昏眼花，全無力，拐杖也直接手掉到了地上。

慕容潯看都沒看一眼，也沒有要替撿起來的意思。

老夫人抖地指著他質問：“潯兒，你是什麼時候變這樣的？”

“我變哪樣？我用我手里的鋪子賺錢給自己花，這不是天經地義的事嗎！”

老夫人氣急敗壞地道：“可那鋪子不是你的！你為什麼要惦記！你到現在，還是本不知道自己錯在哪兒了是嗎！”

慕容潯冷笑：“我錯在哪兒？我錯在出二房，錯在不是長子，錯在我爹不是侯爺！錯在……”

他用力咬了咬牙，最后那句“錯在生在這個家”，到底是沒說出來。

老夫人驚呆了，半晌才抖著聲音問：“你，真是這麼想的？”

慕容潯再次冷笑一聲，并不回答。

老夫人了兩口，搖著頭，心痛地呢喃：“狗都知道不嫌家貧，你卻在嫌棄自己的出！出二房，怎麼就能讓你恨這樣？”

“因為你偏心！”

慕容潯突然暴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