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眾人站起來隨著太后一同出了安慶宮。

海夫人和那黛藍夫人相互對視一眼，知曉說錯了話，心里慶幸太后并沒有怪罪。

朝暉殿里溫暖如春，穿著綾羅的舞姬段的好似水蛇一般，揮出的袖圈圈繞繞散發著嫵的氣息。

已舞姬為分割，右邊是自夜憐為首，依次是夜非離等諸皇子王爺還有各家兒子，再往后便是各位大臣，左邊是以蔣昭云為首，依次是楚念昔，各位王爺和重臣夫人以及各家兒。

“母后，兒臣敬您，愿母后安康，福綏綿長。”

皇上舉起酒杯看向旁的太后，其他王爺大臣王妃夫人也都舉起酒杯，“愿太后安康，福綏綿長。”

眾人高高興興引下杯中酒之后，一時熱鬧非凡。

待舞姬舞完一曲，海夫人兀的站起來高興謙恭道:“妾趁著今日，想向皇上和太后討個恩典。”

“什麼恩典？”皇上因喝了幾杯酒，臉上亦添了幾分高興之。

“妾家的犬子已經到了說親的年紀，三月前去鄭國公家提了親。兩家意結為親家，只是辦事的日子還沒定下，妾想如果皇上和太后親選喜結連理之日，那也是孩子們的福氣了。”

“海國公家和鄭國公家是門當戶對，這門親事既然已經定下，朕想著，下月初三就是個好日子，母后覺得呢？”皇上看向太后恭敬問道。

“嗯，是個好日子，宜嫁娶，那便下月初三吧。”太后很是同意。

“那妾便替兩個孩子謝過皇上和太后娘娘了。”

海夫人心曠神怡地坐下，旁邊幾位夫人舉杯祝賀，也高高興興地應下了。

“今天這好日子，不如喜上加喜。哀家也有一事，”說著太后拉過旁邊的孫芷兮，期待地看向皇上，“皇帝，你知道我這丫頭跟著我不年了，男大當婚，大當嫁，哀家瞧著也是到歲數了。”

“母后如此疼兮兒，肯舍得將嫁到外頭去？”

“自然是不舍的，所以哀家想著若是能夠嫁給親王皇子，既不會委屈了，也可以常常進宮來看我這老婆子。”

太后眼神瞟著夜非離那邊，似心中已經拿定了主意。

“姑祖母……”

孫芷兮害地垂下頭去，仍然難掩白皙的面皮上一片緋紅。

楚念昔心中一驚，下意識地便看向夜非離，誰知夜非離也正向看來。

心中一慌，目又轉向了別。

看著外面的蒼白天空被窗欞分割了一塊一塊，心里似乎也被分了一塊一塊。

皇上的視線掃過諸位皇子，“兮兒是母后心尖上的，自然是不能做妾，眼下還未親的，也就只有老七晟兒了。”

夜叢晟聽到這話差點一口酒沒有噴出來，勉強斂住驚慌失措急忙站起拱手道。

“兮兒姑娘無論是樣貌還是才華都是一等一的，兒臣這浪子，沒得耽誤了兮兒姑娘，父皇還是再為兮兒姑娘另擇良婿吧”

“你是朕的兒子，自然不會差的。都說家立業，朕看若是讓你先了家，就有心思放在立業上了。”

皇上關切地看著夜叢晟，想著也確實該有個人管管他了。

“父皇，兒臣肚子疼，不行，兒臣先告退了。”

夜叢晟捂著肚子皺著整張臉，還沒等皇上說話匆匆地就逃離了。

“這個晟兒，還跟個孩子似的。”

皇上無奈地看著夜叢晟的空位，搖了搖垂下的腦袋。

楚念昔倒有一分疑，這夜叢晟向來不是最人麼，怎的這樣一個天大的人送到他面前，倒給他嚇壞了似的。

不過瞧他這樣子，倒真是有幾分好笑。

“哀家說的不是晟兒那孩子。”

太后微蹙了眉頭略有些不滿地看著皇上。

“看來母后是自己有人選了。”ωＷＷ.166xs.cc

“哀家瞧著離兒就很好，一表人才且又明能干，我的兮兒格溫順，在安慶宮養了這麼多年，不管是禮儀還是看賬理事都是一等一的好，哀家倒覺得這兩人最是相配。”

太后抓著孫芷兮的手眼旁若無人地說著，似乎并沒有楚念昔這個人存在似的。

殿中立即雀無聲，原本舉著酒杯的手頓在空中不知所措。

眾人的目在夜非離，楚念昔，孫芷兮，夜憐的上反復流連，面面相覷用眼神傳達著心的驚訝和看好戲的期待。

有坐著位置偏遠的公子哥，側著子私下低聲議論著。

“皇后一倒，這皇后母家自是不必說，你瞧白家的一個都沒來，而且這憐王雖然明面上沒有到牽連，實際上地位也確實是不穩了。否則太后怎麼會放著憐王這個最大的親王不要，反而去挑選了離王？”

“可不，現在看來皇上最重的就是離王了，說不定日后……”

“那也不一定，有升就有降，風水流轉指不定最后是誰呢。以后在朝堂上莫要再多說話，以為結上了，還不知道結的對不對呢。”

楚念昔耳音極好，但是在聽到離兒二字的時候，整個人都恍若落在了海里，四面八方涌過來的浪花撲打著口鼻讓不能呼吸。

夜非離和夜憐同樣很是驚訝，只是夜憐更多的還是憤怒，桌下攥了拳頭，明面上還得佯裝渾不在意。

明明他比夜非離更優秀，若不是皇后被，這樁婚事自然是落到自己頭上，哪里得到夜非離！

皇上看了一眼夜非離干笑著對太后說道:“母后，離兒已經親，難不您打算讓他和楚念昔和離？自然也不能夠讓您邊的丫頭做妾啊。”

“誰說非要和離和做妾，哀家瞧平妻就很好，不僅保全了楚家面，也沒有委屈兮兒。離王妃，你覺得呢？”

太后當即不悅地看向楚念昔，語氣里的威嚴似在警告自己已經給足了面。

楚念昔緩了片刻剛想要開口，太后似乎是迫不及待。

“上次你便拒絕了哀家說讓哀家親自去問離兒，正好，趁著宗室族親都在，哀家就問離兒一句，這丫頭是配不配得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