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念昔后背傷所以只能趴著,小桃邊流眼淚邊小心翼翼地給楚念昔喂藥。
可是楚念昔正在昏迷之中,本喝不進去。
夜非離溫地讓倚在自己的臂膀上,小心地避開傷口,右手拿過湯匙一點點將藥給楚念昔喂了下去。
冬日的夜來的甚快,冷風穿過干枯的枝頭發出駭人的聲響,猶如一頭猛在瘋狂地攻城略池。
梁元和余北穿過夜,見到正在正殿等候他們的夜非離,梁元立即拱手道:“主子,屬下和余北已經查明,那幾個殺手都是恨天衛的人。”
夜非離聽到恨天衛這三個字,眸中瞬間恍若狂風暴雨將整個海面攪得波濤洶涌,攥起的拳頭骨節青白。
恨天衛,那是夜憐的組織。
楚念昔聽到話語聲強睜開了眼睛,還沒有反應過來這是在哪,就到后背傳來的痛意驚呼出聲。
夜非離聽到的聲音,立即趕往寢殿。
“是查到了麼?”
楚念昔皺著眉聲音嘶啞問道。
“夜憐的殺手組織,恨天衛。”
楚念昔點點頭,從袖兜里掏出一顆藥丸塞到里,頓時舒緩了背后的痛意,看著夜非離張地看著自己,楚念昔鬼使神差地問道:“那你有什麼殺手組織麼?”
問完之后楚念昔心中驚詫,自己只不過腦中一想,怎麼就問出來了。
夜非離真誠道:“有。”
楚念昔不知所措地看著夜非離,沒有想到夜非離還會這麼真摯地回答,只能茫然地點了點頭,將驚訝悄然掩去。
“皇子之間的爭斗不能在表面上顯,所以很多人都會在暗地里建立自己的勢力。對于夜憐而言,他更多的是想爭權奪利,對于我而言,是為了以防萬一。”
夜非離緩緩地向楚念昔解釋,“江湖中也有很多殺手組織,但是比起貴族皇子挑細選的殺手而言,勢力以及實力都要弱一些。不過最近倒是新出了一個組織,落,確實如名,砍頭落地,悄無聲息,不比恨天衛弱……”
聽到落二字,楚念昔額角一跳,剛想要開口,夜非離繼續說道:“不過對于我的死士,只要你亮出我給你的那塊玉佩,他們便會聽從于你,絕不違抗。”
楚念昔話頭一轉,疑道:“什麼玉佩?”
“游船被你贏走的那塊。”
楚念昔瞬間想起,當時夜非離的那塊玉佩,原本打算之后再還給他的,但是事接二連三地發生,就給忘了。
瞬間心中更是驚詫,抬起頭看著夜非離臉上滿是不以為意,心中頓時心澎湃,“這麼重要的東西,你竟然拿來做彩頭?”
“我知道你會贏。”夜非離只堅定地回著。
面對夜非離的灼灼目,楚念昔如蝴蝶翅膀的眼睫上下眨了眨,不知如何回應,只得換了個趴著的作借以掩蓋自己翻騰的心。
“你可是傷口又疼了?”
夜非離急忙將上半個子探過去,憂心急切地問道。
楚念昔看見他因為皺眉而牽扯起的眼睛更加深邃,突然回想起當時在回魂坊即將昏迷時看到他皺眉頭的樣子,心里突地一下跳得十分快速。
“我沒事,我就是想……想喚小桃過來。”
楚念昔的眼睛眨得就像夏日里紛飛的蝴蝶,暗地里深吸了兩口氣才平緩過來心里的悸。
小桃聽到呼喚來到楚念昔旁邊,心疼地問道:“王妃,您需要什麼?”
楚念昔一只手撐著床,一只手艱難地舉起來指向梳妝臺。
“就在那放首飾的小屜子的第三層,你把那塊玉佩拿出來還給王爺,正好說起這件事了,免得以后因為這件事再跑一趟。”
“不必了。”
小桃即將邁開的被夜非離冷冷的聲音又擋了回來,左右為難地看著楚念昔,一時之間不知道是該拿還是不該拿。
“這麼貴重的東西,王爺還是自己收好吧,放在我這里萬一丟了,豈不是……”
楚念昔翦水秋瞳略帶疑地看著他,語氣里面帶著的疏冷,倒不是故意而為,只是習慣罷了。
“這麼長時間放在你這里不也是還安好麼。更況且它已經是你的了,我哪有再拿回來的道理。”
夜非離略帶不滿地看向楚念昔,但與的目對視之后,那抹不滿便悄無聲息地消失了。
雖然總是不清楚夜非離究竟是想表達的什麼意思,也總能讓夜非離突然心生不悅,但是只要一個眼神過來,就能讓夜非離心中的那潭池水輕盈流暢,田晶溫。
“昔兒,你應當明白我究竟是什麼意思,我既然敢把那塊玉佩給你,就說明我……”
“王爺。”楚念昔不知為何心里慌得仿佛揣了一只兔子,下意識就阻止了夜非離接下來的話,“玉佩那就暫時放在我這里吧,如果王爺需要,隨時可以再拿去。”
“你還要喚我多久王爺?”夜非離再次皺了眉,隨即又舒展開了,“莫不是你認為我看到你真正的樣子才心悅你的?我并非那種貪財好之輩,當初我之所以不愿意這門婚事,是我覺得……”
“覺得你被強迫要娶一個丑對麼?王爺,當初是我耍子才求得了這門婚姻,可是后來我也知道強扭的瓜不甜,所以我才要求……”
后面的話楚念昔沒有再說,知道自己要說什麼,夜非離心里明白。
夜非離果然臉一黑,他都快忘了那張和離書的存在,乍然提起心中立即刮起了一陣簌簌秋風,直吹得五臟六腑都涼了許多。
“昔兒,我并不是因為你的容貌當初才同你疏離,否則我也不會在沒到看到你真正樣子的時候便急忙趕去,也沒有看到你容貌之后責怪你欺瞞我,只是因為我知道,我想要的是什麼。”
最后一句話讓楚念昔心里一沉,或許他確實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麼。
自己背后有楚家,而自己通醫深得民心,對于他而言這不正是極其重要麼?
但是這種話實在太寒心,夜非離方救過數次,不知道,自己應不應該這樣揣度面前的這個男人。
畢竟在現代,從來信任的都只有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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