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我所知，大殿下府上還有兩個通房，他要是真的對你一片真心，怎麼還睡別的人？還有你，一邊和大殿下上床，一邊又釣著我表哥和衛漓，就你們這樣的，也配真？”

拓拔旭急忙替自己辯解：“哪個男人沒有通房？如果沒有，那肯定是因為窮買不起！”

“窮買不起？”

蘇婳笑瞇瞇地道：

“你的意思是，太子殿下沒你有錢？”

拓拔樾正坐在廂房吃瓜，誰知吃著吃著竟吃到了自己上。

他的角忍不住輕輕揚起。

看來，蘇婳很在乎他。

否則，怎麼會連他沒有通房這等小事都打聽得這般清楚？

事實上，拓拔樾想多了。

他沒有通房這件事，全京城百姓幾乎都知道，本就用不著蘇婳刻意打聽。

說書臺上，拓拔旭想要反駁，可卻不知道該怎麼反駁。

他想說拓拔樾才十五歲，還小。

可仔細一想，他十三歲時就已經有通房了，十五歲不小了。

他又想說，拓拔樾中劇毒，可轉念一想，他大部分時候都是好的，毒發作也就那麼幾天，并不影響男歡。

思來想去找不到好的理由反駁，拓拔旭只能閉。

見渣男賤無話可說，蘇婳心愉悅。

趙箬蘭倒是很想反擊，可拓拔旭有通房是事實，跟蘇婳在這個問題上爭辯，只會被牽著鼻子走。

該死的，以前蘇婳不是在乎那兩個通房的嗎？怎麼現在一點也不在乎了？而且還拿那兩個通房來攻擊？

趙箬蘭氣得臉發青。

跳過剛才的話題，話鋒一轉道：

“蘇婳，殺人償命，你毒殺幾十個男人是事實，任憑你舌燦蓮花，終究也難逃一死。”

蘇婳反駁：“按照我大祁律法，正當防衛者無罪。”

“你說正當防衛就正當防衛了？證據呢？”趙箬蘭咄咄人。

蘇婳挑眉反問：“你是京兆尹嗎？你有什麼資格審問我？”

“殺人兇手，人人得而誅之！我這是替天行道，為民除害！”

趙箬蘭振振有詞，慷慨激昂。

一改之前唯唯諾諾弱弱的小白花形象，像極了一個拯救萬民于水火的超級大英雄。

拓拔旭，徐翊，衛漓，全都深款款地凝著。

蘭兒這為國為民據理力爭的模樣，實在是極了。

蘇婳只覺得好笑。

“為民除害？我害誰了？保護自己有錯？律法是你說了算嗎？你要證據是嗎？京兆尹那多的是，你現在就可以去要。”

一邊說，一邊漫不經心地掃向站在對面的四人，勾冷笑：

“趙箬蘭，你為國為民出過什麼力了？是給兵部捐銀子了呢，還是上戰場殺敵了？放屁誰不會？沒干過實事就閉上你的臭。”

放屁？臭？

如此俗不堪的話，是一個可以當眾說出口的嗎？

拓拔旭一臉不敢置信地著，痛心疾首地道：

“蘇婳，這樣不堪的話你竟然也說得出口，你還是不是人了？”

蘇婳一臉的不在乎：

“我是不是人，跟你有關系嗎？橫豎你都不會娶我進門，你管我是男是？”

拓拔旭怔愣地著，突然有些恍惚。

眼前的，有著曼妙的姿，絕的容，清悅的聲音，輕靈的氣韻，跟記憶中的，一點也不像了。

說出來的話，也不再像以前那般唯唯諾諾了。

變了。

變得自信，狂妄，不可一世。

明明是俗不堪的話，竟能說得那般理直氣壯，明正大。

，是真的不在乎他了。

否則，怎會當著他的面說出那樣的話來？

拓拔旭心中突然閃過一慌。

曾經那個全心全意他的蘇婳，似乎離他越來越遠了。

廂房，拓拔樾的角微微揚起。

拓拔旭能想的，他自然也都想到了。

看來，蘇婳是真的不拓拔旭了，否則也不會當著拓拔旭的面說出那樣的話來。

然而很快，拓拔樾那幾不可查的笑容便僵在了角。

他突然想到，他也在現場。

蘇婳能當著他的面說出那樣的話來，擺明了也是不在乎他的。

拓拔樾的心突然變得糟糕起來。

他抿了抿的紅，低沉著聲音，一臉嫌棄地道：

“這個人，說話是越來越口無遮攔了。”

沈延舟笑道：“我倒覺得蘇小姐是中人，有什麼說什麼，比那些背后捅刀子的人強多了。”

見拓拔樾沒有說話，他又道：

“要我說，蘇小姐這是話糙理不糙，對付趙箬蘭那樣的人，就該像那樣直言不諱，讓趙箬蘭那張偽善的面無所遁形。”

拓拔樾緩緩地轉過頭，目斜睨著沈延舟，聲音低沉：

“你很欣賞？”

沈延舟點頭，黑曜石一般的清亮眸子中有著毫不遮掩的欣賞：

“如果有機會，我希能來刑部工作。”

大祁國雖然不允許子參加科舉考試，但并不阻止子進書院讀書，讀得好的，甚至還能進六部做。

“那你注定是要失了。”

拓拔樾收回目，淡淡地提醒道：

“刑部不招。”

沈延舟道：“六部不是都有名額嗎？刑部為何不招？”

拓拔樾沒再理他，自顧自喝茶。

沈延舟這才猛地想起，刑部和兵部都是太子的地盤，太子不喜歡人，所以連帶著也不許這兩個部門招收。

想到這，沈延舟一臉憾，卻又無可奈何。

這麼好的苗子，不能好好培養為自己所用，真是可惜了。

說書臺上，趙箬蘭臉蒼白，指甲深深地掐進掌心。

以往，只要拓拔旭對好，蘇婳就會失去理智，跟個瘋子似的，特別容易對付。

如今，任憑怎麼秀恩，蘇婳都毫不在乎，還變得如此牙尖利，實在可恨。

見趙箬蘭梨花帶雨，一臉委屈，拓拔旭心疼壞了。

他惡狠狠地瞪著蘇婳道：

“蘇婳，就算你是正當防衛又如何？你一口氣毒殺幾十個男人，心狠手辣，本王是無論如何也不會娶你的！”

此言一出，看臺下馬上傳來一陣附和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