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卻不避諱,看一眼,竟是反問。
“怎麼,是我說錯了麼?”
菱香:“……”
這天是一句都聊不下去了,再多說一句,都是對這條小命徹底的不尊重!
是以,又同晚行了一禮,便重新端起那簍子碳灰往前去。
晚眼神跟著,形卻是站在原地未。
菱香走了幾步,見未再跟上來,當即暗自舒口氣。
一直到上前去將碳灰倒下,后都未再傳來半分靜,原以為是自討沒趣已經離開了,豈料一扭頭,卻見晚還老老實實地站在原地。
那模樣,分明就是在等回去!
眼神同對上,菱香心里“咯噔”一下,當即便有些邁不了。
晚渾然不覺,還笑瞇瞇地沖招手。
“倒完了吧?快些過來。”
菱香:“……”
拿著簍子慢吞吞地上前,低低看了晚一眼,心不甘不愿地抗拒出聲。
“側妃還有何吩咐?”
求說兩句,讓自己能多活兩天!
晚瓣了,兀自開口。
“宮幾次都未曾見過你家愉貴人,想來也是本側妃失禮,既然今日正好路過宮前,不進去拜見一番倒有些說不過去了,你覺得呢?”
菱香不覺得,但晚的語氣不容置喙,一個小小宮不敢反駁。
是以,握著簍子的手了,只得喏喏出言。
“側妃有所不知,我家貴人生疏離,一向不怎麼喜與人往,就連宮里伺候的太監也都被遣了回去,您隨墨王爺進宮是為圣上侍疾的,自然不必專程前來拜見。”
晚本就也沒聽說,“不專程,本側妃就喜歡不落俗套之人,既然都到這了,自然是要進去見一見。”
擺了擺手便徑直邁步往里去,菱香見狀嚇了一跳,當即小跑著上去攔。
“側妃不可!”
愉貴人的子看似淡漠隨意,但起怒來卻是比皇后還要嚇人,今日若貿然闖進去,那自己這份差事就也算是做到頭了!
菱香子一橫,將宮門擋得嚴合。
“側妃若當真想見貴人,奴婢進去通傳一聲便是,只是貴人每日早膳前都要焚香靜坐,現下這時辰,恐怕……”
言辭委婉,晚聞言微頓了下,也慢條斯理地收回步子。
“早膳前焚香,愉貴人也信佛麼?”
太后修佛是宮里人盡皆知的事,有妃子為了討好爭寵,刻意模仿倒也不是什麼稀罕事。
菱香聞言卻是搖頭。
“佛法博大深,我家貴人并未修習,焚香不過是私好罷了。”
“原是這般。”
晚環著臂,輕掂了下下頜,“好了,你快些進去通傳吧,本側妃就在此等候。”
菱香不放心地抬頭看了兩眼,而后才又端著簍子快步進了宮門。
晚眼神跟著,腳下步子卻是毫不客氣地邁開。
皇帝的妃嬪不多,所以后宮里頭幾乎是人人獨占一宮苑,只以部的構建和地理位置來區分殊榮。
愉貴人住的這毓秀宮地方偏僻,環境也是一頂一的清幽,人一進來就有種宮外別苑的覺。
晚四下看了看,如菱香所言一般,宮里除了建筑和繁的植叢,并未見到任何下人的影。
看來這倒確是位喜歡清凈的主兒。
菱香并沒有進去很久,一出來,見晚竟是從門外邊進到了宮里頭,頓時大驚。
“側妃方才不是說好了,要在宮門外等候的麼。”
這一不留神就進來了,還好出來得快,不然這會兒的功夫都直接闖進殿里去了!
晚面不改,“可是已經通傳過了?”
菱香點點頭,給出的結果與料想中一般無二。
“通傳過了,但我家貴人現下不見人,所以側妃還是請回吧。”
方才進去稟報已是壞了規矩,現下若是再弄出靜吵到主子,那就更是要倒霉了。
好在晚也沒再為難,往殿中看了一眼,還算配合地邁開步子。
“既如此,那本側妃便先行回去了。”
菱香如釋重負,一路將送出了宮門,而后“砰”一下將門牢牢關上。
晚角似有若無一勾,邁步離開。
一路走回去,卻是才至宮道的主路,便見麗貴妃邊的云袖急匆匆。
一眼見著,當即迅速上前。
“可是尋到側妃了,娘娘讓奴婢告知一聲,今晨太后不知是起了何等興致,突然便要出宮,聽那安排車駕的下人說,是要往墨王府去。”
“現下,已經出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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