形被攏住,晚下意識抗拒,可箍在腰間的手如鐵鉗,任如何掙扎都未有半分松。
地上的酒壺東倒西歪,黑暗中驀然一腳踢到,晚俏臉沉了沉,冷聲開口。
“放開。”
不知夜聽瀾喝了多,但這人一向喜歡藏緒,定是醉到神志不清才會如此不加克制。
明明都醉了一灘爛泥,真不知他怎還會有這般大的力氣。
擰眉又掙了兩下,那雙長臂卻固執得愈發收,晚不耐,正出手,帶了幾分酒氣的嗓音卻在頸側響起。
“別推開本王,也別開口。”
那些話他不想聽,他只要安安靜靜地待在這里,這便夠了。
酒氣發作,夜聽瀾的意識有些迷離,可懷中久違的溫卻在此刻清晰起來,極盡溫吞,卻又像是只一下便能狠狠灼進心間。
他的在發燙。
敏銳察覺到這異樣,晚眉心輕蹙了下,扭頭看過去。
“你……”
疑問尚未出口,下頜便已被用力住,上傾覆的重量太過突兀和霸道,登時怔住。
灼熱的呼吸灑在鼻翼,雙被攫取,晚腦中空白了一瞬,回神將他推開,豈料卻被夜聽瀾更為強勢地攬懷中。
燥熱的掌心在后腰輕輕挲,作繾綣且克制,卻又像是要將進骨一般。
晚被迫承,呼吸纏間,卻發覺夜聽瀾熱度驚人的子在微微抖。
長睫輕錯,倒像是,在害怕。
這念頭冒出來的瞬間,上的力道松了片刻,晚還怔著,便又聽那嗓音落在耳側,帶了幾分近乎乞求的怯弱。
“不要說,本王……不問你。”
從前他想要探究事實,可自從縱火離開王府,無息閣假死墜崖,他才恍然明白,那些所謂的真相和比起來本不值一提,他所求的,不過是一個罷了。
或許是上天垂憐,差錯卻讓他們再次相遇,如果不識破能讓繼續留在自己的邊,那他愿一直這樣下去……
只要,不會再次消失。
腦中那個過于荒謬的想法似乎被證實,晚聞言微怔了下,形登時僵住。
他果真是在害怕?
明明被揭破份的是,可現下逃避著不愿面對的卻是夜聽瀾。
這樣的形,倒從未想過。
夜聽瀾下頜磕在肩上,炙熱的呼吸噴涌著不斷從頸肩灑落,晚心緒微了下,抬手將他推開。
“你在發熱。”
話落的瞬間,一淡淡的腥味便竄鼻息,晚尋眼看過去,這才發現白日里他肩上被刺出來的那道傷口,現下竟還未理。
了傷不包扎,飲酒還如此無度,難怪會傷口發炎,起了高熱。
他方才恐怕也是被燒糊涂了。
怪異找到癥結,便也無意再多思,可也不知怎的,方才還強勢錮著的夜聽瀾,現下被輕輕一推,竟也如失了力一般綿綿地向后倒去。
晚見狀微怔了下,礙于后頭是棱角尖銳的架子,又不能真的放任他摔下去,只得又手將他拉了回來。
這一下倒好,夜聽瀾昏迷過去,周的重量結實落下來,得形趔趄了下,險些跟著一起栽下去。
咬了咬牙,直起,費事力地將人扶回榻上。
房中寸燭未明,往床榻去的線十分晦暗,晚深一腳淺一腳,肩上還架著個累贅,都不知是被桌椅板凳撞了多下。
一氣之下,直接松手將人扔到地上,轉出門。
就知道,來一準沒好事!方才就不該心答應亓玄!
一出門,卻見亓玄仍舊守在外頭,晚神不善睨他一眼,冷冷出聲。
“他傷口發炎,起了高熱暈過去了,你找府醫來診治吧。”
說罷便邁步往外去,豈料才兩步,亓玄卻又追了上來。
“懇請側妃,這幾日能多來看看王爺。”
晚聞言步子一頓,扭頭看向他,差點沒氣笑了,“亓玄,你別太得寸進尺!”
今日若非是他一力相求,本就沒打算過來,現下他又說什麼?讓多來看看?
他怎麼不直接說讓搬過來啊?!
簡直豈有此理!
晚極為不滿,亓玄卻罔若未聞,形一傾,便就又對著跪了下去。
“求側妃。”
晚氣結,呼吸平復了幾瞬,咬牙。
“我并非是你的主子,不起此等大禮,還有,你若想讓他高熱不止,盡可繼續在這跪著!”
說罷便邁步出了院門,后,臥房的門還黑漆漆地開著,亓玄回看了一眼,終是起退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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