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在春禧宮說也要待上半個時辰的,但因為這一出,他們只待了一盞茶不到的功夫便出來了。
二人換過眼神,直奔長樂宮而去。
才過宮道便發覺兩抹人影躲在暗,見著他們當即飛快退開,晚瞧了一眼,是長樂宮的方向。
夜聽瀾的視線跟著,見狀眼神一黯。
“不必理會。”
才進宮門,素惜急匆匆從殿里迎出來,將他們的步伐阻住。
夜聽瀾抬眼,眉間一抹冷厲無聲漾開,“本王攜側妃前來拜見。”
素惜頷首,眼神掃過一旁的晚,道:“王爺和側妃來得匆促,大王爺尚在里面與娘娘說話,二位請在殿外稍后。”
說罷便轉退了回去,晚眼神順勢朝殿中投去幾分,眸無聲翕。
又是一個促膝談心的?
還真是巧了,今兒什麼日子啊,都一塊來了。
皇后倒并非如容妃一般,是故意要給難堪,不過片刻,夜聽竹便已從殿中出來,見著他們,步子微微停住。
“恭喜三弟。”
皇家諸事他一向不怎麼上心,也不與其他王爺纏,眼下是在此上了,不得已才會做聲。
夜聽瀾頷首,面上也未見緒,“大哥。”
本是用來寒暄的兩句話,卻是被他們說得冷冰冰的,邦邦的,不帶一。
晚從旁聽得直扶額。
看出來了,是兄弟,但不是很,有點親,不過也不多……
氣氛一陣低迷,將要凝固之際,素惜從殿中迎出來。
“墨王,皇后娘娘有請。”
夜聽瀾點頭,虛握著往里去。
幾乎是邁殿中的瞬間,一濃郁的香氣便涌鼻息,晚嗅覺敏銳,登時便擰了眉朝那香氣的源頭看去。
小案上,香煙化作云霧,正從銅雀銜枝的香爐里汩汩溢出,大殿之幽香鋪陳,味道是說不出的奇怪。
察覺到的異樣,夜聽瀾垂眸,虛握在腕上的手無聲收。
晚回神,抬眼正對上皇后投來的打量之。
“見過皇后娘娘。”
這一禮行得中規中矩,不甚恭敬卻又讓人挑不出錯,皇后眼神瞇了瞇,淡淡點頭。
“不是先去了容妃那兒,怎這般匆促便過來了,本宮倒是沒來得及準備。”
這一句狀似隨意,卻又暗含了幾分責怪,說罷,微微側目。
“素惜,給墨王和婉側妃沏茶。”
“是。”
素惜應過聲便已退開,晚頷了頷首,不卑不。
“容妃娘娘貴欠安,不便諸多打擾,臣妾想著還要向皇后娘娘請安,不敢耽擱,故此從春禧宮出來后便直接過來了。”
眼神掃過那香爐,又勾。
“來得是匆忙了些,未曾打擾到娘娘吧?”
說是匆促來不及準備,可卻還有心思吩咐人點香。
那爐中干干凈凈,連香灰都沒有多,一看便是才點上的。
如此匆忙,是想掩蓋什麼呢?
皇后對是極為不喜,一句“不打擾”還懨懨卡在邊,卻就又聽開口。
“皇后娘娘宮里的香氣味道獨特,臣妾聞著甚是喜歡,便斗膽問一句,這爐里點的是什麼香?可從何購得?”
只燃了片刻,幽香便已鋪滿殿,如此效力,尋常的香恐怕是做不到的。
未料到察覺會如此仔細,皇后聞言面微變了瞬,瓣一,開口。
“這是本宮自制的金線蘭息香,用務府進上來的幾種香料改制而,并無何可購。”
“只是香味獨特了些,也并無何等特別之,婉側妃若喜歡,本宮命人拿些與你便是。”
自制的?
晚眉心略微一揚,“娘娘還會制香?”
這倒從未聽說過。
素惜正端了茶進來,聞言邁步上前,冷淡做聲。
“娘娘出秦氏大家,因酷品香而鉆研制香之技,在閨中時便已頗負盛名,婉側妃才皇室,對此事不知曉也屬正常。”
這是在譏諷小門小戶出,見識淺薄了。
晚勾,睨了眼手中端的茶盤,面上倒無毫不悅。
“原是這樣。”
素惜未再多言,給夜聽瀾奉完茶后便朝轉來,正探手,托盤的茶盞卻被一只纖手率先握住。
晚眼神同對上,彎。
“我自己來便是。”
對于這等自降價的行為,素惜當然不制止,略頷了下首,便也予以默認。
晚輕笑著接過,卻是在離茶盤的一瞬間,指尖松,茶盞頓時從手中墜出。
碗蓋撞,擊起陣細碎的叮鳴,垂眸卻見那茶盞被素惜穩穩接在手中,連水珠都未曾溢出分毫。
晚眸瞇了瞇,開口盡是驚懼之意。
“這茶碗著實燙手了些,還好素惜姑娘作快,接住了才沒摔到地上。”
這話說得慶幸,素惜聞言形卻是一滯,面上神僵了幾瞬,才又將茶盞遞到晚手邊。
“側妃應小心才是。”
說罷,又瞥了眼皇后微沉的臉,傾退出殿中。
晚勾著端起茶盞,不不慢地抿了一口,贊聲。
“嗯,確是好茶。”
皇后見狀面上沉意更重。
好不容易挨到將茶喝完,當即便開口趕人,“這般時辰,本宮本該留你們在宮里用膳,但你們還要去其他妃嬪一一拜見,如此,倒也是不湊巧了。”
話及此,意思已經十分明顯。
豈料晚卻好像是真的聽不懂一樣,想也不想就直接擺手。
“不妨事,皇后娘娘乃六宮之首,我等當然要以您為重,便是用過膳后再行離開也不遲。”
怎麼也沒想到會這樣作,皇后聞言面上的笑意一瞬凝固。
哽了半晌,才又僵著看向夜聽瀾。
“墨王?”
這人蠢笨鄙,連正反話都聽不出來,夜聽瀾卻并非不懂規矩。
何況他與自己一向不怎麼親睦,先前又因秦如憐之事鬧得不快,現下定不會由著這人胡來!
他,是希他能帶著這人趕滾蛋的,豈料夜聽瀾聞言看過來,卻是面不改頷首。
“側妃所言便是本王的意思,兒臣愿與側妃陪皇嫡母用過膳后再行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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