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是沒明白他這話的意思,并且也有些懶得想。
肩上痛意消除,回去舒舒服服地睡了一覺,為表歉意,翌日一早便進了自家兒子的房間。
房門無聲推開,果然就瞧見了榻上一抹小小的影,面壁而坐,像是在生悶氣。
晚角笑意了,悄悄上前喚了一聲。
“宸宸?”
這語氣頗為試探,榻上那抹小影聞言果然一僵,但也僅僅只是僵了一下,隨即便如同沒聽到一般,未曾作。
晚揚眉,換了一邊兒,又。
“宸宸?”
這次的聲音要大上不,小團子的腮明顯也是氣呼呼地鼓起來不。
“哼。”
里氣一聲,帶了三分埋怨,七分委屈,聽得晚心中一,沒控制住就笑了出來。
當然,有分寸地沒笑出聲。
但是,這也不妨礙被謹宸當場抓包。
“娘親……!”
這一句,氣得都快要破音了。
晚面上笑意一瞬收住,抬頭就對上自家兒子氣紅了的圓眼。
“你!哼!”
幽怨著看一眼,謹宸抹著眼淚,傷心絕地別開眼。
“娘親是壞蛋!我再也不要和娘親天下第一好了!”
虧他還想好要原諒了!
方才他明明都出聲了呀,再哄哄,再哄兩句他肯定就不生氣了。
可是娘親非但沒哄他,……還在笑!
笑也就算了,還笑得這麼明顯!
……一點都不尊重他!
謹宸越想越覺得委屈,鼻涕和眼淚混著一起往下流,也不過來,他干脆就不遮掩了。
知他這是生氣得厲害了,晚見狀連忙握著帕上前。
“好了好了,你說你,一個男子漢的哭什麼,娘親這不是不笑了嗎。”
話音未落,便瞧見了自家兒子冒出來的鼻涕泡,一個沒忍住,頓時就又笑噴了。
謹宸才將將要止住的哭腔,頓時就更大了。
“你騙人……嗚嗚嗚嗚嗚哇——”
晚額角一跳,眼疾手快,當即就拿帕子把他的給捂住了。
謹宸小臉一,圓圓的瞳孔頓時就震得更厲害了。
“你這是過鼻涕的!唔唔唔……”
“……”
到最后,謹宸是不敢再哭了。
上天眷顧,讓他選中了如此和藹又細致的娘親,他真的覺得好幸運啊!
笑著笑著,眼淚就又從眼眶里流了出來。
晚渾然不覺,重新拿了條干凈的帕子出來,完手便徑自起。
“行了,哭完了是吧?收拾收拾,咱們去四海云宴。”
謹宸氣呼呼抹淚,“不去!”
話一出口卻又陡然意識到什麼,小手一頓,當即驚異抬眸。
“等等!娘親……你說的是四四云云?!”
晚眼皮子直跳。
但礙于他才哭過,眼神又充滿希冀,角了,還是點頭。
“對。”
“!!!”
謹宸小臉一瞬轉晴。
太好了!
那日從四四云云回來后,他便心心念念,想著何時能夠再去。
沒想到……!
啊!娘親這麼好,他當然是選擇原諒了!
他決定了,這一切都是壞蛋老王的錯!
傻嘿嘿笑了兩聲,他利索地從榻上爬下來,一腳蹬上自己的鞋子,起便往外去。
“娘親還在等什麼?快走呀!”
他都有些迫不及待啦!
晚一路幾乎是被他拽著出的院子。
才穩了形,抬眼卻正瞧見夜聽瀾往這來,眉目冷厲,像是有要之事。
眼底一凝,步子停住幾分。
夜聽瀾上前,開口只一句。
“父皇病危,即刻隨本王宮。”
馬車就停在外面,晚上車時,眉心的蹙意還尚未散開。
“昨夜醫不是還說況已經穩定,為何今日卻又突然這般嚴重?”
從他們離宮到現在,也不過才幾個時辰而已,這急癥發作迅猛,竟已到了病危的地步。
夜聽瀾閉目,薄抿得冷峻。
“惡疾兇險難測,醫也始料未及。”
晚凝眉,“那宮里現下是何況?”
昨日皇帝在殿上昏厥,今晨早朝又未曾現,眾目睽睽之下,此事恐怕是瞞不住的。
夜聽瀾角無聲一,答。
“自是人心惶惶,作一團。”
況倒是沒有他說得那般嚴重,不過依晚看,也是快了。
往養心殿去的路上,宮人雖表面未見有異,但平靜之下卻是暗流洶涌,惶恐不安的氣氛已然傳開。
他們到時,大王爺和皇后已然在了。
殿的門前跪了一眾嬪妃,見著,皇后當即蹙眉。
“墨王,如此關頭了,你怎又將人帶進宮中!”
昨日的壽宴也就罷了,可皇帝病危是何等大事,他豈能如此不顧禮法!
夜聽瀾聞言面上卻無甚表,前袍一,攜著晚一同跪下。
“側妃一事,昨日宴上父皇已親口應允,宮中如此噩耗,理應與兒臣一同前來。”
雖尚未正式納娶,但有皇帝點頭,晚離側妃之位確也只差臨門一腳了。
皇后說不得,面上一陣起伏,扭頭不再出言。
不過片刻,夜聽雨和夜聽言便已相繼趕來,二人行匆匆,進門時,神瞧著倒是極為悲痛。
“高公公,里頭現下是何形?”
話音落下的瞬間,殿房門應聲打開,夜聽雨見狀當即低下頭。
太后由夜聽云扶著出來,蒼老的臉上已然滿是疲憊。
皇后見狀當即抬頭,“母后,皇上他現下是何況?”
乍一接到消息,他們便立刻趕來養心殿,在這跪了如此之久,就是為親耳聽一聽況。
豈料太后聞言卻并未做聲,面上凄哀之一閃而過,眼神看向地上的幾位王爺,有疲憊。
“你們準備準備,這幾日流進宮侍疾,嬪妃們都各自回宮里去,等皇帝醒了再行傳召。”
后宮之人一概不留,其中自然也就包括了皇后。
“母后!臣妾愿……”
“哀家守了一夜,乏了。”
太后擺擺手,由著夜聽云扶自己離開。
幾乎是出養心殿的瞬間,皇后眼波生厲,從地上起。
“回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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