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聽瀾不答,墨眸盯在肩上那,沉聲。
“你的左肩曾過重傷?”
并非弱之人,力也未見過度消耗,痛這樣,只怕是這舊傷本就極重。
見他停住面前沒再作,晚心中暗暗一松,冷了冷臉又將脊背直。
“這與王爺無關,不勞費心。”
防備地看他一眼,又點頭,“時辰不早了,告辭。”
說罷便邁步往外去,豈料指尖才到門板,形卻驟然被鎖住。
后,寒冽的氣息一瞬傾覆,晚登時心若懸空。
“你做什麼?!”
即便是今日在殿上,他的舉也曾這般放肆。
夜聽瀾不語,一雙修長如玉的指節落到左肩。
道被封,晚提不起力,察覺到這人的作,頓時出言警告。
“王爺請自重!”
這句威脅不痛不,與玩笑無異,很明顯,夜聽瀾也沒打算聽。
那雙指節一路攀上的領,稍一用力便剝下,晚怒極,登時不顧痛意掙扎起來。
“夜聽瀾,你敢!”
他竟想的裳!
晚掙得急,傷被扯,面當即便有些發白。
夜聽瀾見狀眸一黯,松手停了作。
“松開!”
還掙扎,腕骨卻被輕輕鉗住,后,夜聽瀾低沉的嗓音如警告般響起。
“別。”
那雙指節重新落回肩上。
晚擰眉,卻在此時到有一暖意注。
一瞬的微怔,當即驚異轉眸。
夜聽瀾這是……在給灌輸力?
側目看過去,正對他眼下那兩片模糊的翳,夜聽瀾垂眸,眼睫濃纖長,長勢好得有些過分。
目落在的肩,他神專注,指節所至之,縷縷的暖意繾綣著化開,頓時便將痛意消融掉大半。
肩上一片麻。
晚失神,一時竟也忘了再將他推開。
片刻,見臉有所好轉,夜聽瀾眸深了深,收回手。
“好了。”
桎梏撤去的瞬間,力便已恢復。
晚本該一掌打過去,但念及方才,眼底寒意了,到底是未曾出手。
只抬眼看過去,微凜著眉眼重申,“王爺,你我之間是合作關系,還請自重自省,勿要再行逾越之舉。”
不知今日夜聽瀾的種種異樣是由何而來,也并不想進一步地探究。
拿百木靈犀煉丹,鏟除玄門反派,這是留下來的理由。
除此之外,其他一概不談。
掌心似乎還留有一抹溫意,夜聽瀾靜靜聽著,再抬眼時,神已恢復到先前那般寡淡。
“既有傷便早些治好,本王眼下還用得上你。”
他倒理直氣壯。
這般冷淡的語氣,頓時也將晚心中那點糾結抹平,冷冷看他一眼,當即便往外去。
“不勞王爺費心,死不了!”
沒兩步,書房的門一閉,后那道腳步卻是不不慢地追了上來。
晚眉心一擰,直接駕起輕功。
再見吧您!
回蘅蕪院時,謹宸房中的燭火已經熄了。
想起今日宮前,這團子淚眼汪汪揪著的擺,讓早些回來,晚心中一陣愧疚。
唉,算了,明日再帶他去四海云宴吃一頓吧。
打了個呵欠,正準備回去洗洗睡了,豈料一扭頭卻險些撞上夜聽瀾。
晚心中一,當即后撤著退開。
“王爺又跟來做什麼?”
夜聽瀾面不改,“幾日未見,本王來看看這團子。”
晚:“……你沒事吧?!”
哪有大半夜來看人的?
他臉這麼臭,再給兒子嚇出病怎麼辦?
對這話,實在給不出好臉,“宸宸已經睡下了,王爺若想看,就等明日再來吧。”
“不妨事,本王只進去看一眼。”
晚:“……”
我妨事!我兒子要睡覺!
夜聽瀾本就也沒有要聽說的意思,長一邁,越過便往前去。
才一靠近的瞬間,棲聞和見野便已現,知道攔不住他,晚擺擺手,親自跟了進去。
許是這門的質量格外好,開起來的時候倒是沒點聲。
房中一片靜謐,榻上,小團子睡容恬靜,眼角還掛著一抹淚痕。
晚看了一眼,又心虛地別開。
好吧,這小家伙看著是傷心的……
那明天他多吃一點好了。
允許他多加一個菜。
這般拿定了主意,便點頭,尚還在思考要再將賬單歸到墨王府頭上時,夜聽瀾開口了。
“你還未告知本王,你的名諱。”
來府上數日,從未以任何姓名自稱,先前他不在意,所以也未曾追問,但現下,他心中卻起了一分探究。
為那些……本該不可能的可能。
晚還在考慮錢的事,這麼突兀的一句冒出來,沒過腦子,一瓢,差點就將名字吐了出來。
一下反應過來,頓時冷汗直冒。
“王爺喚我三青便是。”
“三青?”
夜聽瀾眉宇一陣微,“這名字不甚好聽。”
遠在云州的老頭半夜直接氣醒。
啥?你說啥?!
晚角也僵了一瞬,不敢恭維,“王爺倒是夠直白。”
說完又擰了下眉,覺得自己應該撤回。
不對,“直白”這個詞不應該用在夜聽瀾上。
畢竟他是,千年的王八萬年憋,直白二字,配他實在委屈。
“王爺既已看過便請回吧,勿要再吵醒了宸宸。”
對于趕自己這事,夜聽瀾倒也并未不悅,果真如他所說的那般,看過一眼便退出去了。
晚輕輕帶上房門,“送客”二字還未出口,迎面卻又落下一句。
“這側妃之位,你恐怕是不得不坐。”
夜聽瀾背對著,嗓音有幾分沉悶,雖如此,卻還是清晰地落了的耳中。
晚擰眉,想都沒想便已抗拒出聲。
“為何?”
這沒道理。
夜聽瀾依言轉過來,漆沉的眼底一片洶涌。
“他們的基在宮里,要徹底查清此事,你必須宮。”
而且還是名正言順,不暴份的宮。
既不能顯醫,也不能顯丹。
晚不解,“進宮與做側妃有何干系?”
依照這個邏輯,應該去當嬪妃才是。
夜聽瀾睨著,狹長的眸微闔。
“你只需記住本王說的,到時自會知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