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翻來覆去的說,仿佛顯得葉夭夭很小氣似的,就是揪著一點事就不放的那種小氣。
葉夭夭瞥了他一眼,皮笑不笑地道:“十二皇叔,這不是一點舊怨,這是非常嚴重的舊怨!”
慕容沉玉又是笑。
一雙邪魅的桃花眼盯著,好脾氣地道:“行行行,那些事,都是本王的錯,我們先不說這個,好不好?”
葉夭夭:“……”
實在是不明白,他這種仿佛在哄的說話態度,到底是怎麼回事,聽著只覺得別扭得很,渾都不自在,基于不想讓說話的語態,繼續這樣奇怪。
只好開口道:“您繼續!”
慕容沉玉也笑了笑,繼續說了起來:“本來呢,本王這一輩子,應該就只能在宮里過了,等待著皇兄不知道什麼時候回想起來本王,給個封號,或者是史臺的那些人,會想起來提醒一下皇兄,運氣更差一點,也許他們都忘了,沒人能想起。
可直到那一年的冬天,那是天圣皇朝建國以來,最冷的一年。那些奴才們,雖然不敢凍死本王,但是短食,還是會的。然而就在本王,凍得瑟瑟發抖的時候……
卻遠遠地,在宮道上,看見了皇兄經過。看著他坐在龍輦上,上裹著貂裘,手里捧著暖爐。本王覺得,那個冬天,他應該一點都不冷。那個時候,本王第一次明白了,原來世上能讓人溫暖的,是權力。”
葉夭夭想了想。
當年的慕容沉玉,父皇不在了,母妃自私自利,同樣貴為先帝的兒子,他也沒有犯過任何錯,但是卻過著跟自己的兄長,天差地別的日子,皇兄有權力,而他沒有,所以他的確是很容易覺得,沒有人可以溫暖他,只有權力可以。
慕容沉玉又輕笑道:“你有沒有聽過,關于本王的傳言?他們說本王這個人,就是一條走狗,毫沒有皇室之人的骨氣,甚至愿意給陛下鞋。嗯,他們說的都是真的。因為皇兄他生多疑,想要獲取他的信任,想要得到權力,就比其他任何人,都更擅長討好他才行。
有人瞧不起本王,也有人私下鄙夷本王。可那又怎麼樣呢?葉夭夭,你知道嗎?從本王開始討好皇兄,就再也沒有任何一個冬天,會穿不暖了。而這些,那些唾棄本王的人,都不知道。后來,本王也才真正接管了,父皇生前給本王的白泉山。”
葉夭夭忍不住,問了一句:“你母妃呢?”
慕容沉玉不甚在意地道:“呀,死了,在本王開始討好皇兄之前就死了!哪一年死的,本王都不記得了,因為對本王來說,比一個陌生人還不如,陌生人至不會稍不順心就打我,陌生人也不會整日整夜的咒罵我,恨不得把所有的不幸,都歸結在我的上。
死了之后,我覺得清靜了很多。你是不是覺得本王冷無,那畢竟是本王的生母?但是說真的,死的那天,本王一滴淚都沒有流。甚至本王更恨!如果一個母親,本沒有辦法保護自己的孩子,如果一個母親生下兒子,只是為了把孩子當自己怨恨的宣泄口……
本王倒是希,自己從來沒有出生過!所以,本王一點都不謝的生育之恩,一點都沒有。本王在被毒打咒罵的那些年里,想的最多的,都只是,做人真的太苦了,如果沒有生下我,如果我沒有來到這個世上就好了。”
他平靜的不像是在說他自己的事。
語氣很是淡然。
只是話鋒一轉,他也慢聲道:“不過,也不能說,母妃什麼都沒有留給本王,至留給了本王,是白璐人的份。只是這個,就不能告訴你因由了!”
葉夭夭心里明白,他們是敵對關系,他說一半保留一半,自然也是有可原的。
便只是看著他,問道:“所以十二皇叔你想說,你這些年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得到權力?”
慕容沉玉道:“不錯!”
葉夭夭接著問道:“那麼皇叔您,是不是其實,還并不滿足于,你如今的份地位?”
一個從小就缺乏溫暖,缺乏安全的人,在獲得了權力之后,當然只想掌控更多!當更高的掌控權在其他人的手中的時候,當君主是別人的時候,君主的一句話,就能把慕容沉玉所擁有的,都盡數奪走。
他應該……
不會想永遠在這種被的位置。
更別說,殺人太子,暫且不知道是不是天圣帝,授意慕容沉玉做的,人太子不讓管天圣帝的事,自也沒管。但是看天圣帝的意思,天圣帝是不想殺哥哥的,而慕容沉玉卻屢次手。
這能是為了什麼?只能是為了慕容沉玉自己!
所以,葉夭夭還是沒料錯,這個人想要的是皇權!甚至,他可能還有更大的野心,是征服天下的決心,他想要永遠站在至高位,讓人沒有機會再脅迫他,推翻他。
慕容沉玉笑了笑,開口道:“你看本王,做了這麼多年狗,本王得到的是什麼?得到的其實只有本王作為先帝的兒子,應該有的地位。既如此,本王又豈會僅僅滿足于此?只是做個王爺,配得上本王這些年,諂恭維當今圣上的行為嗎?”
葉夭夭看著他,忽然道:“十二皇叔,你這些話,已經算是大逆不道了!”
慕容沉玉不甚在意地笑笑:“大逆不道又如何?葉二小姐沒有人證,你走出去說這句話,本王還能說你是誣告。而且本王保證,以本王的功,就算你給本王用毒,在你走出這個門把事說出去之前,本王也能從后窗,離開這個房間,假裝自己眼下本沒有見過你。”
葉夭夭也就是隨口一說,當然不會蠢得以為,十二皇叔會一點防備都沒有,就把他自己的把柄,到手里。
所以。
這個時候,只是看著他道:“皇叔對我說這些話,是希我明白你的遭遇之后,理解你屢次對我的家人出手的行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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