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緒到此。
他也收了長劍,回自己的王府。
慕容折雪的人,看見慕容沉玉獨自回來了,也沒看見他們家殿下,擔心殿下出事了,便都收了劍撤退,往方才慕容沉玉回來的那個方向,去找人了。
……
晉國公府。
葉夭夭今日看了一本醫書,看得有點晚,所以這個時候還沒有睡。
太子殿下到了,看見房間里頭的蠟燭,還燃著,知道還沒有睡。
他便先上了屋頂,天宇看著他上的傷,雖然服是墨,看不出什麼跡,但是袍被劃破,他們還是看得出來的。
便都趕問了一句:“殿下,您的傷……”
慕容折雪:“孤無事。”
兩個人看了看,發現殿下上的傷,的確是皮外傷,于是沒有再問。
而太子殿下這個時候,也語氣清冷地,吩咐了天宇和天逸一句:“你們去一趟慕容沉玉的府上,告訴天玄等人,先回宮便是。”
天逸和天宇對視一眼,心里很明白,殿下這個是要支開他們。
不然這種事,發個信號彈,或者是傳信過去就行了,或者哪怕他們其中一個人單獨去也行,但是殿下卻是讓他們都去。
擺明了,殿下可能要跟太子妃談什麼,但是并不想讓他們知道。
兩人立即道:“是!”
話音落下,他們二人便先離開了。
等他們一走,太子殿下也下了屋頂。
敲了一下葉夭夭的窗戶。
葉夭夭立刻走到窗口,打開窗戶,便聞到了刺鼻的腥味。
抬眼看見他絕塵寰的臉,著急地問道:“殿下,您傷了?我看看!”
說著。
不等他進屋,就從窗戶里面,翻了出來。
慕容折雪縱是來問的,但眼下還是小心翼翼的看著翻窗戶,怕摔了,等葉夭夭出來之后,要去看他的傷勢。
他清冷的聲,緩緩地道:“先不說這個,孤有話想問你。”
葉夭夭倒是愣了一下,見他如此神,他平日里神都淡淡的,這個時候薄卻是微微抿著,面部的線條有些冷,眸中甚至還出幾分張。
這令葉夭夭有些意外。
但是還是道:“殿下,有什麼話,還是把傷口理好了再說吧!”
慕容折雪斷然道:“先問。”
他很堅決。
比起他的傷勢這種小事,他現在更迫切地想把事弄清楚,想告訴自己,慕容沉玉的話都是假的,都是挑撥離間的,來讓他心安。
葉夭夭見他如此堅定,雖然有點氣他不惜自己的。
但見著傷勢也的確不是很嚴重,便只好不高興地撇眉,看著他道:“那好,殿下您要問什麼,就趕問吧!”
快點說完了,也好理傷勢。
倒是想知道,到底是什麼事這麼嚴重,弄得他一刻都等不得,非要先說明白不可。
慕容折雪盯著,語氣淡薄,卻又故作不在意地問道:“你是不是,送了慕容沉玉,一個魚竿?”
天宇和天逸,之前沒跟他提過魚竿的事。
怕都以為是小事,沒有在意。
而后來慕容沉玉跟葉夭夭對話的時候,天宇和天逸也沒能知道,所以這個魚竿若是真的送給慕容沉玉了,他們沒告訴他,應也是沒注意此等細節。
葉夭夭一愣,開口道:“那個魚竿,也不算是送的吧,其實我也沒有說給他,就只是說了魚竿是為他準備的,后來我們收拾東西回來,我也吩咐了紅鸞把東西收走,但紅鸞大概是覺得,我一向只用殿下您送我的魚竿,那個紅魚竿太長了,在馬車上帶回家也不便,就沒有一起收回來,我當時也沒太在意。他把魚竿拿回去了嗎?”
慕容折雪心頭一刺。
又問:“那你……是不是問過,慕容沉玉家中,是否有人?”
葉夭夭直言道:“是啊,但是……等等,殿下您忽然問這個做什麼?這些事您是怎麼知道的?”
慕容折雪薄微。
看著都承認了,他清冷寡淡的嗓音,這時候聽著,都有些啞了:“那你……是不是為他試過藥?甚為此,你為此中了毒,孤那日來問你山的事,你也沒有……同孤細說?”
葉夭夭也不是傻子。
當然聽得出來,他語氣很不對。
還有他現在的樣子,也很不正常。
趕開口:“殿下,試藥的事是真的,不過我當時不告訴您,只是因為……”
慕容折雪聽到這里。
抿了薄,淡淡地道:“不必說了。”
話音落下。
他便轉離開。
葉夭夭有點慌了,這種況下,哪里還能看不出來,他是誤會了?但是當日給慕容沉玉試毒,這件事也是真的,這是無論如何,都洗不掉的。
立即跟上去:“殿下……”
慕容折雪沒回頭,也沒出聲,閃離開了此地。
葉夭夭徹底懵了,一方面責怪自己,為什麼沒有早一點看出他的不對勁,所以前面那幾個問題,回答的時候有點沒心沒肺,沒能注意到細節,沒能好好說明白,魚竿的事只是為了下毒。
心里也有些生氣,還有些委屈,他怎麼連聽說完的耐心都沒有?
他有輕功,可以直接離開這里。
但是葉夭夭是沒有的,想去追他也追不上。
越想越難過,心里又很慌,他就這麼走了,是不是就不會原諒了?他們該不會就這麼完了吧?
想到這里。
眼淚都差點掉出來了,忍不住就蹲在了地上。
然而。
剛剛蹲下,就看見了一雙靴子,落在自己的跟前。
他清冷的聲,也從頭頂響了起來:“哭什麼?”
要哭不應該是他哭嗎?
怎麼還先委屈上了?
葉夭夭抬頭看了他一眼,有些愕然,抹了一把眼角,噎道:“你不是生氣走了,都不想聽我解釋了嗎?”
慕容折雪抿。
淡淡地道:“是生氣,是走了。但是沒走幾步,被人勸回來了。”
葉夭夭問道:“誰勸的?”
慕容折雪有些不自在:“自己勸的。”
他倒是生氣,倒是想走,甚至惱火之下,聽不進去任何解釋,但是……他舍得分開嗎?他本舍不得。
就算慕容沉玉說的是真的,他也舍不得。
葉夭夭:“……”
他蹲在跟前,面慘白,十分難看,卻似乎很好說話一般,語氣淡淡地道:“你解釋吧,不管聽起來多離譜,孤都信。”
葉夭夭:“……!”
有點想打他是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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