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梧明瞭容凌的打量，什麼都不解釋，由著他看。獨孤軒然在旁，容凌沒有多說，一語雙關，“之前的事，多謝了。”他記得在危險關頭，這人救過他家娘子。不管他和雲天傾什麼關係，凡是系在雲天傾上的恩，他都該接收。

蒼梧語氣清冷無波，“都是我該做的。”他說完，容凌還是和獨孤軒然走側門。同時，蒼梧消失。他該做的已經做到。聽不聽就不是他心的事了。

果如蒼梧所說，安樂宮戒備森嚴，且還都不是大周的影衛。獨孤軒然挑起角，眼中劃過冰冷的嘲諷。老妖婆怎麼怕死，連外人都敢往自己的地盤上引。他今天就是要引出這些人，看看老妖婆怎麼收場。

腰間長劍出鞘，獨孤軒然挽了個劍花，飛衝到太后寢宮外，劍即將刺到窗戶上，被從房頂上輕飄而下的三個人人輕易阻擋。獨孤軒然回，劍劃過弧度，胳膊上劃出一個口子，噴灑而出。三人對視，都不明白爲何這人自己刺傷自己。一時忘了作。

容凌裝作驚慌失措，大喊，“來人呀，有刺客。快來人，救駕。”話音剛落，一大羣帶刀侍衛從各個門衝進後院，圍住發愣的三個影衛。

太后今晚睡得浮浮沉沉。一時夢到老人著“玉蘭”掐的脖子，一時夢到那晚被新任的總使設計，總之一直在心驚跳。不知何時，聽到院中的靜，坐起，竟發現窗子是打開的。仲秋晚風涼人，宮人不敢開著窗戶讓睡覺。喊了幾聲“來人”，始終不見靜，太后起披，”暗自思忖著要怎樣懲罰今夜守夜的宮。想著，走到窗戶邊，卻看到庭院中人影憧憧。心突地跳了下。有種強烈的不好預。

此時，獨孤軒然捂著流的胳膊走到寢宮，連基本的跪拜禮都不行，直接說：“母后，小妹傷了，朕只是來和母后說說真心話，沒想到母后宮中卻有澤西的影衛，二話不說就刺傷朕。母后當作何解釋。是通敵叛國？還是謀朝篡位？”

太后出了一冷汗。這兩樣都是死罪難逃。猛地發覺今晚的一切和那晚很像，獨孤軒然帶人衝進的宮殿，迫自陣腳。真當是吃素的？太后很快從慌張中恢復，淡然說：“皇兒傷了，怎麼不看醫，反而質問母后呢？母后發現自從你只是總使大人給本宮下了毒，真是越發沒禮貌了。哪有年皇子在深更半夜拜訪母后的。即便是親母尚且落人口實，況且本宮還是陛下的嫡母。”是太后，是所有皇子的嫡母。但皇帝不是的親生兒子。

獨孤軒然被太后搶白，一時做不出反擊。太后更得意。只要抓不住影衛，皇帝就拿不到把柄，就是安全的。記得那晚瘋狂發誓要那個不知天高地厚的總使大人嚐嚐行走的滋味，一人就出現了。蒼白的面容，幽深的眼眸，竟是澤西不常見面的晟王。晟王說，他手中有訓練有素的影衛，能保不總使大人的暗害，纔敢再和那人板。聽

說晟王在澤西幾乎是一手遮天，就賭這傳言是真的，賭晟王的影衛能逃皇宮侍衛的抓捕。

這是大周政，容凌不方便出手，但他在門外聽懂太后的意思，用力對獨孤軒然說：“事鬧大才有戲看。”獨孤軒然對太后得意的笑直瞪眼，聽到容凌是聲音，雖驚訝太后無反應，也明白容凌的意思，說：“既然母后對朕行事頗有微詞，那便開堂公審，看看到底是朕行事不恭，還是母后狼子野心。”

太后瞇起眼睛，心掙扎。聽說總使大人被晟王抓住，一條命失去半條。後來被睿王救出。現在生死不知，看來晟王和睿王勢同水火。已經站到晟王陣營，晟王已醒，有了靠山，還怕什麼？且若是這次讓皇帝失利，在朝中就能用裝可憐博得人心支持，還能給獨孤軒然抹黑。若是主持朝政，晟王也是得利者。沒道理不幫。太后心一橫，說：“好，本宮就同陛下開堂公審，一辨善惡。”

深夜鳴鼓。在宮中召集朝中重臣老臣，這是獨孤軒然登基以來發生的第二次。第一次，太后多年的醜行暴於衆，不知這次又是怎樣的驚濤駭浪。懷著各種猜想，有威的朝臣聚集書房。

書房。獨孤軒然捂著傷的手臂，奄奄一息坐在榻上，太醫跪在地上給他診脈，一衆大臣低著頭站在書房中間，間或側頭低聲詢問對方的意見，太后抱站在書案後，冷笑連連。獨孤軒然已經把人都找全了，只要能功，獨孤軒然便是爲他人做嫁。哼，等著看他最後的下場。

一時，書房中寂靜地可怕，太醫頭垂的更低，輕聲道：“陛下。”話一出口，忙閉。突如其來的聲音實在太刺耳了。

獨孤軒然充分發揮傷的氣質，用大病初癒後的虛弱口吻說：“卿，朕是中毒了嗎？朕總覺得頭暈噁心，食慾不振，還總想吐。”

這是害喜的反應！太醫超乎尋常的理智讓他眼下這句話，小心肝突突跳了兩下，說：“回稟陛下，陛下的癥狀是過度疲勞，了驚訝，加上失過多，嗯，待臣開付穩妥的方子替陛下調養……”

太醫冷汗從額頭落。頭頂沉重的目要殺人，太醫直覺自己說錯話了。反正皇帝的病可大可小。太醫心一橫，說：“陛下，容臣再把脈。”太醫手搭在獨孤軒然手腕上，心中盤算皇帝的意思。

朝臣中的皇帝黨會意，氣勢洶洶大吵，“陛下，究竟是何人敢刺傷聖上龍，一定要嚴懲不貸。”

獨孤軒然擺出憂傷的姿態，先是無奈嘆息，然後兩眼神看著太后，“母后你放心，朕一定不會和別人說朕是爲了探你才被你宮中安排的影衛刺傷的。”

一石激起千層浪。朝臣議論紛紛，便連太后黨都止不住驚愕。宮中的影衛只對敵人下手，怎麼會刺傷皇帝，是有人假扮影衛還是太后下的命令？不管哪種況，現狀都對太后明顯不利。

“吱呀……”書房

門被人推開，沉重的聲音碾在每個人心上，然後是清晰的咳嗽聲。太后見到病弱的白影，吃下定心丸，嘲諷看獨孤軒然一眼，笑著對舒夜說：“大半夜打擾晟王休息，失禮了。”

容凌跟在舒夜後面，正大明打著哈欠進來，見烏一羣人，似是驚訝，“的確很失禮。打擾本王睡覺，不知道是什麼驚天地的大事。要是沒什麼事，本網還是回去摟著人睡覺吧。”

舒夜咳嗽聲加大，邊的小憐扶著他，瞪了容凌一眼。舒夜雖然傷了脖子失過多，但真正讓他痛苦的還是他上的毒。小憐雖然不知道實，但容凌從室救出雲天傾的景歷歷在目，說什麼回去抱人睡覺，騙鬼都行不通。

獨孤軒然沒心思繼續作秀，眉宇間似乎很疲憊，說：“朕知道晟王與我國太后關係好，深更半夜經常出安樂宮，沒想到太后當著這麼多大臣的面連晟王的起居都這麼關心。倒是出乎朕的意料。”

大周面面相覷。一時不明白他們皇帝的意思。小憐下意識口而出，“胡說八道。慕我家王爺的名媛淑數不勝數，怎麼可能和一個老太婆……”

“小憐。”舒夜輕聲打斷，“陛下說這樣的話恐怕有污衊誹謗的嫌疑。太后貴爲一國之母，怎麼會與本王在深夜私會？常聽說大周把孝道奉爲國禮，原來竟是如此詮釋。真是讓本王大開眼界。”

大周朝臣靈敏聞到謀味道。一時不管是保皇黨還是太后黨，都聰明地選擇袖手旁觀。獨孤軒然挑眉看向舒夜。舒夜神淺淡，波瀾不驚回他。燭明亮，薰爐裡的香氣濃郁優雅，人人背後出了一細汗。

半晌，獨孤軒然哂笑，“朕是母后的兒子，但朕更是大周的天子。母后要刺殺朕，定是朕有地方做的不對，明日早朝，朕便頒發罪已詔，只希平息母后心中怒氣，還請母后以大周社稷爲重，不要與澤西晟王狼狽爲，出賣大周。”說完拍手，墨寶捧著一個錦盒從書房外進來，默不作聲走到朝面前，將錦盒中的東西呈現在衆人面前。朝打開錦盒，拿出裡面的紙張，一目十行看後，傳閱。不一會兒，吸氣聲傳遍整個書房。

容凌依舊打哈欠，目隨著墨寶移，最後落在神淡漠的舒夜上。舒夜閉著眼，臉蒼白，靠在那個名小憐的小廝上，呼吸聲深一下淺一下一眼都沒看面漸漸煞白的太后。

太后纖長的手指掐在書案上，塗著脂的臉微微扭曲。“嘭”一聲，小指指甲不力，崩斷。太后渾然不覺。所有的賭注都押在舒夜上。爲何現在舒夜一句話都不說，是有備無患？可此刻，更覺得是棄車保帥。太后突然想起，舒夜和合作的理由是太后的份，若不是太后……

獨孤軒然見朝臣讀完墨寶呈上的紙張，痛心疾首說：“這些都是安樂宮和澤西行宮宮人的證詞。朕起初不相信，沒想到母后要的竟是朕的命。”

（本章完）

分給朋友： 章節報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