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這個傻子肯爲自己做盡一切傻事,都沒換回自己一個注視,現在不傻了,翻臉不認人了。雲天傾,你好樣的。舒夜細嚼慢嚥,好像裡嚼著的不是食,而是雲天傾本人。
一桌飯吃的風雲暗涌,誰也沒多話,只聽旁邊桌上有人說:“聽說沒,今早有人說昨晚李家遭遇採花賊,李家小姐和採花賊私奔了,李老爺氣得吐不止,連百草堂的大夫都無藥可治。”
在低氣下吃飯的長樂眼睛猛地一亮。採花賊?下意識看向納蘭雪夜。他認真吃飯,一反應都沒有。但就是簡單的吃飯作,由他做來,都是賞心悅目。長樂看得心神激盪,猛然想起現在是大庭廣衆之下,急忙收斂心神。心中卻又一番打算。
吃完飯,容凌宣佈,“現在都收拾東西,我們趕路。”
長樂放下筷子,慢條斯理地說:“不差這一點時間,既然來到百葉城,要是不上街看看,實在可惜了。明天再走也不遲。”
達鈺皺眉,“但是之前已經浪費了好幾天,若是在拖延……”
“既然已經遲了,也不差這一兩天。就這麼定了。”起,用命令的口吻說:“納蘭雪夜,和我上街。”蠻本盡顯無疑。
容凌沒有阻止。他想起昨天雲天傾一個人站在空曠大街上的樣子,也覺得是應該上街好好玩玩。
納蘭雪夜跟著長樂到大街上。長樂站在一個路攤旁,拿起蘭陵王面覆面,“納蘭公子,相見就是緣分,不知公子如何看待這份緣分。”
納蘭雪夜也拿著一個齊天大聖的面,“既然是緣分,就該好好珍惜。”
面下的臉紅了紅,長樂說:“公子打算如何珍惜?”
納蘭雪夜暗自發笑,一個即將遠嫁的公主,還問出這樣的問題,真是愚不可及。面遮住他臉上的嘲諷,長樂只聽到他說:“一切聽從公主的意思。”
長樂一把扔掉面,顧不得兒家的矜持,大喜過,“真的?”說著,拉著納蘭雪夜在路上跑。
納蘭雪夜皺眉看著抓住自己袖子的手,忍住甩開的衝,若不是這個公主還有幾分用,他一定掐死。
長樂悶頭在前面跑,心中的喜悅淹沒一切。既然上次在樹林裡沒逃,這次可是天賜良機。的打算是,他們在街上拋頭面,憑著的貌,一定引起採花賊的注意,晚上假裝和採花賊私奔,消失在衆人面前,實則暗中安排納蘭雪夜搭救自己,這樣,就可以名正言順和納蘭雪夜遠走高飛了。
長樂拉著納蘭雪夜跑到一個小巷子裡,把自己的打算和他說,納蘭雪夜一口答應。
雲天傾和容凌逛街,發揮人購火拼的天,在前面見一個拿一個,容凌跟著,一方面要付賬,另一方面要拿東西,不一會兒,手裡包的東西就超過了頭頂。看著路攤邊興致不減的雲天傾,容凌終於知道爲什麼京中那些貴婦人出門要做馬車——實在是東西太多,要靠馬車運載。
達鈺大早上見到容凌和雲天傾的曖昧,心裡空空的,一晃神,二人就從眼前消失。於是和權
師魚追到街上,找了幾條街才找到二人。遠遠地就看見容凌一副氣包的模樣,一點平日裡的威嚴都沒有,達鈺幸災樂禍地笑起來。
權師魚一雙手死死掐著角,惡狠狠說:“小王子,你可知道爲何容小王爺爲何對雲天傾這麼好?”
達鈺傻乎乎說:“那還用問?當然是容凌喜歡雲天傾。像雲天傾這樣的人,有誰不喜歡。”
權師魚心中的恨意到達極點,“雲天傾顛倒,扮男裝,這樣的人連婦德婦容都不知,有何可取之?”
“什麼?是的?”達鈺吃了一驚。他一直喜歡雲天傾,覺得雲天傾上有種特殊的氣質,沒想到他竟然是“”。想來他一直喜歡男人,沒想到竟會對兒的雲天傾產生興趣。
權師魚藉機說:“雲天傾明知小王子你喜歡男子,他還假扮男子,分明就是在欺騙你的,這樣的人,真是可惡至極。”
達鈺愣愣看著不遠的二人。雲天傾站在路攤前,容凌抱著東西站在後,說了句話,回仰頭對著他笑,看不清他也能猜到,此時雲天傾的笑容定是比燦爛。而對權師魚的話,他只是隨意“嗯”,完全沒聽說話的容。
權師魚以爲達鈺一直看著那二人的互, 被刺激到了,認同自己的話,於是信心大增,繼續詆譭雲天傾,“之前雲天傾是個傻子,勾搭了七皇子,後又嫁給容小王爺,還指示人把新娘的我打暈扔進河裡……”不管三七二十一,權師魚把所有的過錯都推到雲天傾的上, 就不信,這麼遭到的人,達鈺還能喜歡。
說了半天,達鈺都沒反應,權師魚在他眼前揮手,“小王子,你在聽嗎?喂……等等我……喂……”
買東西的兩道影在視線中消失,達鈺急忙尋找,權師魚追在他後面。
長樂以爲憑藉自己的貌,肯定能在人羣中引起轟,採花賊就算見不到,也能聽到的名號,可惜忽視了邊男人的實力。作爲一個比人還的男人,納蘭雪夜用雪白的袖遮住半張臉,姿如芝蘭玉樹,雖然比長樂高,但是一顰一笑間都風萬種。一下子把爲子的長樂比了下去。二人剛走到街上,就被人羣圍住。就是爲了看人臉上的表。
長樂尷尬,“納蘭公子,我們,我們還是回去吧。這樣拋頭面,不好。”
納蘭雪夜似笑非笑看,“這不是你提議的嗎?”
長樂支支吾吾說不出話來。總不能說事發展讓自卑吧。簡直太丟人了。
二人竊竊私語, 在旁人眼中是兩個閨閣友嚇壞了,在相互商量。
在二人說話時,一個著大肚子著華服的男人從人羣裡鑽出來,“哎呀,這是哪裡來的人,這是讓哥哥疼在心尖上了。”說著就朝二人撲來。
長樂地捂住臉,不好意思地說:“別這樣嘛。”
沒想到,什麼事都沒有。旁邊,大肚男人和納蘭雪夜玩起了捉迷藏。長樂失控大, “你什麼眼神,那是個男人。”
大肚男鄙視看,“當
公子我是瞎子嗎?這分明是個扮男裝的人。”
長樂臉一陣紅一陣白,說不出話來。
旁邊有人說:“那個姑娘真是命苦,長得花容月貌,竟然遇到了王公子這個紈絝子弟,靠著縣令公子的份爲非作歹,誰也不敢管他,現在竟敢在大街上調戲民。”
長樂快哭了。那人說什麼“那個姑娘”!那呢?這麼大一活人就沒人看見嗎?
長樂在風中凌,納蘭雪夜躲得甚是辛苦。他最討厭別人說自己是子,更討厭這個王公子的爪子,要不是不想暴有武功,他一定剁碎了這頭豬。
左右躲散間,王公子征服的慾被激起,氣勢洶洶宣佈,“小娘子,你要是乖乖從了我,今後吃香喝辣定不了你,要是不聽話,有你苦頭吃。”
納蘭雪夜雖然份尷尬,但從來都是備寵,從沒人敢當面說出這樣混賬的話,一時聽了氣翻涌,也不管後果,他一定要這頭豬到懲罰。當下,不再躲避,站在人羣中冷冷看著王公子。
王公子見人乖巧地等他,以爲自己的威脅起了作用,嘿嘿笑著朝他走去,距離他三步遠時,後腦勺一疼,記得他跳腳,“誰?敢如此戲弄本公子?”
人羣自讓出一條路。
懶洋洋的雲天傾手裡拋著一塊兒石頭樣的東西走來,後跟著沉著臉的容凌。
經常鑑賞古玩的人吃了一驚,雲天傾手裡的可是上好的翡翠,就這樣被當做石子玩耍,真是財大氣。更多的人是譁然。這玩石子的男人一服看似普通,細看針腳嚴,布料和店鋪中的料子全然不同,顯然是大富大貴之人,隨意懶散的樣子像是混跡歡場的風流浪子,但在顧盼間風骨自現。而他後的男人更是不同一般,一個眼神就讓人心驚膽戰, 明顯是長期居高位的人,這種不怒自威的氣勢可不是一兩日能隨便鍛煉出來的。有心人紛紛揣測, 什麼時候小小的百葉城來了這等人?
可惜,王公子不是有心人,他只是一個不折不扣的草包。好事被陌生人破壞,怒不可遏,“你是個什麼東西,敢壞本公子的好事,不想活了?”
人羣中更多的普通人,本來很惋惜一個清白麗的大姑娘就這麼毀了,這時見到有人英雄救,本來很高興,但見到雲天傾瘦弱的樣子,又擔心起來。人羣議論紛紛,“真是可惜了……”“王公子也不怕遭報應?”
聽著雜的聲音,雲天傾彈指,“我的人你也敢?”
殺豬一樣的嚎。王公子捂著眼睛在地上打滾。
容凌黑了半邊臉,把手上的東西仍在地上,“雲天傾,誰是你的人?”冷氣發,人羣自避讓到三尺之外。
雲天傾沒心沒肺笑著,“你呀,怎麼了?”
“哼。量你也不敢。”容凌攬住雲天傾,很臭屁地說。
達鈺看到圍觀的人羣,正想打問雲天傾的下落,還沒張,就看到容凌把雲天傾抱在懷裡,後的權師魚酸酸的嘮叨,“真是不知廉恥的賤人,在大庭廣衆之下就和男人摟摟抱。”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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