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默先是暗笑這些來找事的村民見識淺薄,後又話鋒一轉,給劉春花戴了個明理的大帽子。
劉春花要是敢說蘇默說的不是,那就等於承認了比傻子還不如。
這麼多人看著,劉春花豈能失了面子?!
但要是點頭承認蘇默說的話是對的,那帶人上門來鬧不就理虧了嗎?
劉春花左右爲難,承認也不是,不承認也不是,心道黃華說的果然極是,這個蘇默是個能言善辨的,死的也能說活的。
眼珠子一轉,決定不接蘇默的話頭,既不說是,也不說不是,把這個話題含糊過去。
“照你這麼說,我家裡的鴨子死絕的事與你無關嘍?”
劉春花一張,又把皮球踢到蘇默那邊。
沒接的招?
倒是在蘇默的意料之中,畢竟劉春花是個不好對付的。
“春花嬸,你太看得起我了!我一上午都在家呆著打水洗服,難不會分,跑到你家裡做壞事不?”
蘇默雖沒有直接說是,但話裡的意思也差不多,聽的人,只要不傻,就聽得明白。
“那誰知道!?晦氣這東西是看不見不著的,你也不用分,只需要搭一搭別人肩膀,這晦氣就傳過去了!不久前,你可不是搭過我的肩膀嗎?我家的鴨子可不就死完了嗎?這不就是被你上的晦氣傳染了嗎?”
說著,劉春花一揚手,指了指後的十來個人,高聲道:“若是隻我一家,那我無話可說,許是巧合,我自認倒黴!我後這些人,你瞧見了沒?全是與你搭了話後,家裡便遭了殃的!”
“我家就是!不過與你了一面,我家的就死了好幾只呢!”
“還有我家的狗,倒在地上,蹬了兩下就死了!”
“我家——“
蘇默的目緩緩從這些人臉上掃過,這些人,都有印象,就是今兒個早上湊一推,在背後說壞話的婦人。
做這一切的人可真是心狠手辣!凡是與過面的村民家裡無一例外都出了事。
佃戶生活本就清苦,就指著家裡的鴨下些蛋,或是換些錢財,或是改善一下生活。
鴨一死,對村民的生活影響很大,緒激之下,會喪失理,再用言語稍加蠱,往蘇默是掃把星這一流言方面引導一下,蘇默自然了衆矢之的。
可惜,這個如意算盤註定要被蘇默打破了。
“就憑這些,你們就認定我是罪惡的源頭,要把我趕出村去?!愚昧,可笑至極!我蘇默已經在這裡住了兩年了,這兩年時間,大家家裡都平平靜靜地,既沒有死也沒死鴨。爲什麼偏偏在今天就都出了事?這裡面如果沒有人搞鬼,我纔不信!”
蘇默騰地一聲站了起來,沉沉的目如有實質地從每個人臉上掃過,最後淡淡地落在了黃華和周婆子上。
黃華被看得全發,心裡忐忑不已,暗自揣測做的事,是不是都被蘇默知道了。
眉頭擰,倉促地低下頭去,躲開了蘇默的視線。
周婆子雙目微闔,象是站著睡著了一樣,沉的目過細小的眼向蘇默看了過去,蒼老的角微微一勾,笑了一聲,啞聲說:“那兩年,村子裡之所以平靜,是因爲你還沒被妖孽附。不久前,你掉進冰水裡,寒氣所襲,邪氣,妖孽趁虛而,附到你上,所以你病好之後,纔會格大變。”
周婆子在村裡還是很有威信的,一發話,頓時引發了村民們贊同的唏噓聲。
“就是啊,這蘇默以前啊,格溫吞老實,與人說個話,頭都是低著的!”
“現在不就拿菜刀,比我家裡的母夜叉還要厲害!”
“變化太大了,事出反常必有妖!我就覺得其中有古怪!”
——
程巧兒目微,說起來,也覺得奇怪。
單說文采,和蘇默是一起跟著顧婉月學詩詞的。顧婉月常誇聰慧,一學就會,嘆蘇默愚鈍,在詩詞上毫無造詣。
而現在,蘇默竟然能出口詩,並且那些詩不是從來沒有聽顧婉月說過的。
蘇默只說是從一個高人那裡聽來的,可是同自己一樣,從來不曾出過遠門,沒道理那個高人只讓蘇默一個人上的道理?!
難不,蘇默真的被妖孽附了不?
沈茹梅聽得直皺眉,高聲吆喝道:“蘇默不過是變得比以前厲害了些,就紮了你們的眼嗎?但凡是人,哪有一不變,從小到大,都是一個格的?我倒覺得蘇默子變得好,省得被那些心不正的小人們給禍害了!”
的聲音很快淹沒在一片嗡嗡聲裡,如一滴水落大海一樣,瞬間消失得無聲無息。
蘇默瞳孔微微一,這婆子也不知道是不是真能看出些什麼,歪打正著,竟然猜中了七分。
這個時代的蘇默跳河而死,現代猝死的蘇默附而來,由此重生。
就算這婆子猜中了,就要承認嗎?
自認沒有三頭六臂,與妖孽一詞扯不上半錢關係。
“你上脣一下脣,說我是妖孽,那我就是妖孽了嗎?坐堂的縣老爺如果也象你一樣斷案的話,那牢裡該死了多冤魂了?你說我是妖孽,我還說村裡的這些無故橫死的鴨還是你和黃華暗中毒死的呢!”
蘇默了眼皮,斜睨著周婆子,說出來話瞬間掀起了軒然大波。
“毒死的?不可能吧!”
“嘖,這蘇默不會是被急了眼,隨口攀咬的吧?”
——
周婆子神微驚,暗暗地和神微妙地黃華對視一眼,眼角一,角瞬間抿了一條線,厲聲說:“小丫頭片子,飯可以多吃,話可不能說!我老婆子半輩子都在與鬼神打道,說你被妖孽附,自然有我的道理!倒是你,滿口胡言,小心我你的!”
黃華吊著三角眼,目沉地落在蘇默上,冷笑連連,一臉不屑的樣子。
念著黃華平時與自己關係不錯,劉春花幫腔道:“這話不假。周婆子能通鬼神,十里八鄉的人都知道!你不能爲了,就隨口咬!”
蘇默神無辜地眨眨眼:“春花嬸,我這是在幫你呀,你怎麼能胳膊肘往外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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