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不是大傻瓜，纔不要接拳頭。”綿綿被焚天的話氣到，“這一拳下來，我肯定就不能啦，胡幺幺說過，只有天上的神仙轉世才能殺掉我，哼，你真壞。”

焚天不介意被綿綿說壞。

他點頭承認：“我承認，在你這裡我並不是什麼好人，不過，世界並不是以你的言語來存在。你覺得我不好，可在我這裡，我覺得我做的是世界上最正義的事。”

綿綿不明白焚天在說什麼，繼續逃跑，並試圖和司徒吒通：“吒吒，你醒一醒，你不是說最討厭被人控制了嗎？”

司徒吒並沒有回覆綿綿。

還是哪吒的時候，本他就是法寶沾染了而變的人。本質上，還是會被人控制的。在自殺後，又只是蓮花玩偶，哪怕平時有自己的意識，也不由己走上了兩教之爭，只是一枚掌握在聖人手裡的棋子。

區別只是，那時候他還有一半的想法是自願參與戰爭，聖人並沒有做出噁心得過分的事，直接讓他爲徹底的提線木偶。

只是他自己心裡不甘願自己人生被掌握罷了。

現在，焚天控制了他，反倒是讓他迴歸了最原始的狀態。

“他聽不到你說話。”焚天怡然自得，“他本就是工，我現在只是用最合適的方法來使用他而已。”

綿綿聽到這話就生氣：“吒吒纔不是你的工呢。”

反正現在也是在山河社稷圖裡，蘇綿綿絕對跑不出去。

焚天忽然幻化出桌椅，坐下來，讓司徒吒懸浮在他旁邊，笑著說：“其實有一個方法，你可以解決你的困境，讓他站在你那邊。”

綿綿看焚天不攻擊自己了，保持警惕隨時準備飛行逃跑的同時，反問焚天：“什麼方法？”

焚天道：“當然是用傀儡了，你肯定學了吧？”

綿綿確實學過傀儡。

這種法，不但可以作用在機關木頭人上，還能作用在活人上。媽媽還說過，假如對方也會傀儡水，誰的神識更強，誰就能搶到傀儡的使用權。

焚天的意思，就是讓用傀儡，控制住司徒吒。

“纔不要呢，綿綿不想控制司徒吒。”綿綿鬱悶極了。

看看一不的司徒吒，又看看焚天，覺得現在是個套話的好時機，就又問了句：“你上回說的關於敵人的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焚天靠在椅子上，著天。

“什麼意思？字面意思。”他翹著二郎，邊晃椅子邊說，“你我不是絕對的敵人，當然，也不可能爲朋友，你是我想做到的事的絆腳石。”

這種雲裡霧裡的話，聽得綿綿一頭霧水。

什麼做不是絕對的敵人？

“你說話都不臉的嗎？”綿綿豎起食指刮自己的臉蛋，衝焚天吐舌頭，“你明明就想害死綿綿，還說跟綿綿不是敵人。”

焚天只是輕笑：“是啊，我想害死你，不過我也給你選擇的機會了，是你自己不珍惜。乖乖別躲了，這是山河社稷圖，我控制，你還是乖乖讓司徒吒打你一拳，我們好儘快結束。”

他坐起，黝黑眸子盯著綿綿。

司徒吒再次舉起拳頭，火焰在拳頭上燃燒。

“對了，你不知道這是什麼火焰吧？”焚天擡了擡下，“紅蓮業火，能讓你痛不生。”

焚天說出火焰名字時，綿綿就起了小脖子。

當然知道紅蓮業火的威力，這些東西媽媽早就講過了。

紅蓮業火纏，猶如每天都在十八層地獄一般，不得安穩。

焚天不再說話，繼續看著司徒吒追趕綿綿。而整個森林，忽然越變越小。

山河社稷圖在小空間，不再給綿綿提供逃生距離。綿綿能飛的地方越來越，不得不直面司徒吒，再沒有地方可以逃跑。

跟司徒吒打，可能會傷到司徒吒，不跟司徒吒打，傷的會是自己。

綿綿陷兩難境界，舉起釘錘先擋了下司徒吒的攻擊。

油亮的頭上，滿是細碎的汗珠，整個小臉兒也繃到了極致。

焚天目不轉睛地看著，心裡唏噓不已。

這種結果怪不了他，蘇綿綿要怪，只能怪親的老天爺爺了。所謂逆天改命，改的命不也是在天道的安排下麼？這種怪圈，誰也逃不開。

[綿綿。]

在綿綿與司徒吒你來我往戰鬥時，綿綿忽然聽到了悉的聲音。

給自己套上金剛罩，疑地在腦海裡喊出名字：[阿羽？]

阿羽不是跟永覺一起死了嗎？靈府世界消失，就徹底不在了呀。

[我也以爲我死了。]阿羽的聲音再次響起，[但我沒想到……你進那個孩子靈府的時候，我竟然又知到了我，我似乎存在於你的靈府裡，卻並不會對你造什麼影響。]

“我知到了我”這個說法，綿綿一下子就明白了。

正如神產生靈，石頭裡蹦出來的石猴，一開始，他們也都沒法知到“我”是“我”。是在某一刻，一切都順理章以後，纔有了自己的意識。

[你需要我的幫助。]阿羽聲音輕快，[我在想，或許這也是我贖罪的一種方式，連永覺的那一份一起。]

[或許有一天，永覺也能再次知到他自己，我們還能再見。]

小麻雀語氣輕快，三言兩語表示他已經接自己還存在於世間的事實。

綿綿眼睛一亮:[你有辦法幫助司徒吒嗎？他現在被焚天控制了。]

[嗯。]阿羽笑，[我現在正在司徒吒的靈府裡，只是缺一點點東西。]

綿綿立刻反應過來：[是許願嗎？你需要綿綿的許願！]

[嗯，許願吧。]阿羽輕輕地說。

綿綿立刻開口：[好，阿羽，我向你許願，我希你能幫助我，讓司徒吒不焚天的控制。]

這句心聲說完，小糰子呆在了原地。

眼前重新出現了司徒吒靈府裡的畫面，小男孩正被困在一朵紅蓮花中間，鎖鏈將他鎖住，無法離。

一開始，綿綿擡頭看鎖鏈，看不見這些鎖鏈的邊際。

而現在，鎖鏈從蓮花花心上延，看到了這些鎖鏈的邊際。也不是自己看到的，是過阿羽的眼睛看到了這些。

這就好辦了！

先前做過這樣的事，就是把仙兒上的鎖鏈砍斷了，讓仙兒不再困在遊樂場裡。

現在，只要再來一次，借阿羽的手，把那些鎖鏈全部斬斷就好。

綿綿毫不猶豫地，召出本命劍。

劍高高舉起，朝著鎖鏈的起始點砍下。

一，兩，三……

司徒吒本來頹廢地閉上了眼睛，聽到鎖鏈響起的聲音，錯愕看向下。

束縛他的咒語鎖鏈，竟然真的一斷裂了。

這些東西，他從一開始就想斬斷的東西，現在竟然斷得這麼輕易？

只是，砍鎖鏈的這個人，他怎麼沒見過？怎麼是個男人？蘇綿綿原來是個男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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