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命啊!打死人了,救命啊!”
人聲鼎沸中,宛如殺豬一般的嚎聲引來了宣京長街上無數人的圍觀。
王之瞪大了眼睛,愕然的看著這一幕。
“你、這……這到底……”
滿臉不在狀態,卻見秋葵一腳狠狠踩在這男人的背上,手從他懷里拽出來一枚紺金的錢袋,眸冷冷道:
“別喊了,要喊去牢里慢慢喊吧。”
王之見狀,瞪大了眸子,下意識向腰間……
“啊這!”
秋葵隨手一拋,將錢袋扔到了月清音手中。
月清音勾一笑,反手將錢袋遞給王之。
“怎麼樣好妹妹,出門不注意點邊的人可怎麼行?”
看著王之瞪大了眼睛滿是怒的臉上,是滿滿的不可置信。
“你……這、這可是天子腳下!”
說著,看向地上那名青年男子,一張小臉氣的通紅。
“你怎麼能公然行竊!”
月清音:“……”認真的嗎?
秋葵也是一愣,扭過頭來愕然看向滿臉惱的王之。
不遠的王之彥也是一拍腦門,滿臉無奈之,夜北冥卻了角,看向側的王之彥。
“我以為……王小姐該對這世間險惡多有點認知?”
“不,沒有……完全沒有。”
王之彥毫不避諱的揭短妹妹,滿臉無奈。
“兒自小沒怎麼出過遠門,自己也不出門,平時就在家里鼓搗一些自己喜歡的字畫,唯一的圈子可能就是宣京權貴家的小姐什麼的……要說這事,恐怕還真沒見過。”
也是啊,畢竟若不是狗膽包天,難道誰還能到丞相府去不?
夜北冥張了張,心里這才忽然意識到月清音的與眾不同。
他之前目太過于放在月清音上,以至于其他的花兒再艷也不曾多看一眼。
原以為月清音才是養在深閨的花,卻不曾想相較這世間花無數,卻經歷過不人世故。
而人群中一聲驚呼,再次拉回了兩人的神思。
“看啊,夜王妃頭上那枚簪花,和王姑娘錢袋的一模一樣!”
“咦,這……確實是有點眼。”
“不對啊,前兩天夜王上的香囊不也是這個料子嗎?”
眾人見狀,你一言我一語的說了起來,從花紋料子聊到三人之間的恨仇,恐怕茶樓的說書人見到這一幕,都能寫上三天三夜的話本子。
就在眾人以為,月清音不會搭理他們這些俗人之際,卻見挑了挑眉,指向別在發后的簪花笑了笑。
“你們說這個嗎?這可不是簪花哦,這是我月府織造的香囊,這幾日剛做出來,有驅邪辟易的功效。”
說著,只見不遠一個孩子瞪大了眼睛,興地拽著旁中年婦的袖子脆聲道:
“娘!我就說這個姐姐上有很香的味道!”
中年婦聞言,當即變了臉,心想夜王妃哪是容得你這般稱呼的。
還沒來得及出言呵止,卻見月清音竟然毫無架子的蹲下來從頭頂取下一朵簪花,在眼前晃了晃。
“你居然聞得到嗎,我還以為香味很淡呢。”
“聞得到!好香的姐姐!”
孩子年紀不大,說話都有些磕絆,中年婦紅了臉,還沒來得及向月清音賠罪,卻見月清音一手,將簪子放在孩子面前。
“喜歡嗎,喜歡就送你。”
中年婦瞬間變了臉,下意識手要攔,卻見月清音已經將簪花放在了孩子掌心,淺淺一笑。
“不礙事,也不是什麼值錢件。”
做完這一切,旁的王之已經看著秋葵將此人扭送給了路過的差大哥。
月清音起離去,卻留下呆呆的看著手中簪花的孩子,愣愣的不曾反應過來。
“你、誒!你這傻姑娘,還不快謝謝王妃大人!”
“謝謝姐姐!姐姐再見!”
后稚的聲音傳來,月清音無所謂的擺了擺手,一旁的王之卻看了看月清音頭上,與自己錢袋紋樣如出一轍的簪花,不由得秀眉蹙起。
“這……這料子并不適合簪花。”
說著,月清音卻無所謂的挑了挑眉。
“適不適合,是由戴的人說了算的。你啊,出門太了,若是此事之后你還愿意,可以多陪我出來走走。”
月清音似乎也沒想過,當初以為為‘月府大千金’的時候出門引起的轟已經足夠恐怖。
孰料當上夜王妃之后,這人氣竟然還能突飛猛進一大截!
火辣辣的視線太多,王之眼看著手都不知道往哪放了,月清音只能從湖邊差人找來了月家之前買的一艘畫舫,帶著王之踏上船板,這才隔絕了幾分鐘眾人的視線。
湖面上的清風吹船艙,帶走了幾分周遭火辣辣視線下的燥熱之。
王之努力靜了靜心,這才抬起頭看向吊兒郎當坐在對面,一旦沒有外人就顯得隨行灑的月清音,秀眉輕蹙。
“月清音,你這樣做,究竟是想做什麼?”
月清音挑挑眉看過來,依舊是那副吊兒郎當的輕浮模樣,只是抬起手按住桌案上王之的荑,指腹輕輕挲手背。
“我不是說了嗎,跟你談談另一筆生意。”
“你……”
王之瞪大了眸子,看向月清音眼底鄭重的沉穩之,一時間有些不知所措。
“你……哼,你還真是無利不早起,事已經這樣了,你想我怎麼做?”
“話不能這樣說,好妹妹。”
眼下沒有外人,月清音喚王之的語聲依舊溫潤的沉緩。
“既然是談生意,當然是我們雙方都能得利的才生意。但你要做好心理準備,外面的流言蜚語,再忍兩天,效果會更好。”
“你……”
王之蹙起眉頭,仿佛這才忽然意識到了什麼!只是眼不善的看向,語氣眨眼間變得生而沉悶。
“月清音,你是故意的吧,散布我買了這批料子的消息,看著我敗名裂,再來與我談這樁生意?”
“非也。”
對于王之的反應,月清音并不意外,甚至本人聽到外面的流言竟然一夜之間飛起暴漲的時候都覺得心驚。
若不是此事當真不是自己所為,都會懷疑是‘夜王妃嫉恨王之,要王小姐敗名裂’。
“好妹妹,我把話跟你挑明,辦法雖然是我想到的,可這件事跟我半錢關系都沒有。我這樣做是為了保住夜北冥的名聲,但也不希把話都攤開之后,你和丞相府還對我存有任何誤會。”
王之皺起眉,滿是審視的看向月清音,卻緩緩回了桌上自己的手。
“哼,黑白是非都是你說了算,本小姐難道還能問堂堂夜王妃不。”
月清音對于王之的抗拒并不意外,見這般反應,不過輕笑一聲。
“是與不是,此事過后自有分曉,今日出門本王妃的目的已經達到,就麻煩王小姐按之前答應的,先籌備兩日后的春笈大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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