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建民被罵了之后,心里很不是個滋味。前些天還跟他稱兄道弟帶他出去下館子,怎麼突然就翻臉不認人了?!不過,礙于蘇淺母子三人在旁邊,他沒敢答應下來。“這個,我得跟家里商量商量......”
“商量什麼?!我被關進警局,都是你的好閨害的!”蘇建林緒暴躁的大吼大。他在云城也算是有頭有臉的人,平時不知道有多風。如今鬧進了警局,面子里子都沒了,怎麼可能不生氣。
蘇建民看了看坐在對面的蘇淺,試探的問道:“淺淺,這,這一切都是誤會,要不,要不我就過去一趟,讓他們把人放了吧?”
蘇淺夾了一筷子土豆,慢條斯理的嚼著。“爸,您覺得是我們重要還是蘇建林重要?”
蘇建民想都沒想張口答道:“當然是你們重要了!”
只是這話一說出口,他的臉就忍不住燒了起來。“唉,都怪我貪杯!喝了二兩小酒,腦子就不清楚任人擺布了......”
“爸,您要記住一句話。”蘇淺放下筷子,不不慢的說道。“您不欠任何人的,所以有權拒絕別人的無理要求!”
“我......我就是抹不開面子......”蘇建民愧的低下頭去。
“你拿房產證給蘇建林的時候,可有想過我們娘幾個?!”蘇母實在是聽不下去了,直接懟了回去。“萬一他還不了貸款,咱們的房子就會被銀行收了去!到時候,你讓我們跟著你一起睡大街啊?!我看你是過了幾天舒服日子就得意忘形了!覺得這房子你沒出一分錢,所以送了人也不心疼,是吧?!”
“我......我這不是也后悔了嘛......”蘇父訕訕的陪著笑說道。
“后悔個屁!在同一個地方都跌倒好幾次了,還是不長記!他蘇建林是什麼人,你心里沒個數?!當年,他掏空了咱爸媽的家底兒,說走就走了。有了幾個臭錢,就不認我們這些窮親戚,還在背后攛掇著弟妹跟咱們鬧矛盾,害得咱媽不知道氣暈過去幾回!”蘇母越說越惱火,連飯都吃不下了。
蘇淺安的握了握的手,示意放輕松。“爸,這次的確是您做的不對!就算您顧念著親,想要幫忙,但好歹跟家里人商量一聲。您知道嗎?蘇建林可是打算用咱家的房子貸款五百萬!這五百萬到了他手里,可就是有去無回了。到時候,銀行那頭收不到錢,您知道會怎麼樣嗎?”
“會怎麼樣?”蘇父尷尬的問道。
“您作為擔保人,這筆債務就要共同承擔。五百萬!您就算不吃不喝,打一輩子的工,五十年也還不上!”蘇淺云淡風輕的說著,威力卻不小。
五百萬啊,對于普通老百姓來說,的確是一個天文數字。尤其是像蘇父這樣的一線工人,想要賺這麼多錢,簡直難如登天。
“不,不會吧......他說了,等資金回籠了就會還的......”蘇父聽完蘇淺的話,不由倒吸一口冷氣。不過,礙于面子,他還是著頭皮替自己辯解了起來。
“蘇建林這麼跟您說的?”蘇淺怒極反笑。
蘇父吶吶的點了點頭。
“他說什麼您就信?!”蘇淺縱然脾氣再好,也無法接蘇父這樣的一而再再而三的愚鈍。“親兄弟還明算賬呢!他跟您借房產證,寫借條了嗎?”
“沒,沒有。”蘇父咽了口口水。
“他說準備貸多的款,分幾年還清了沒?”
“也,也沒有!”
“什麼都沒弄清楚,您就敢把你們安立命的房子白給他?!”蘇淺極力的克制著脾氣,著筷子的手背青筋畢現。
“淺淺,我,我真的知道錯了!”蘇父被兌的面紅耳赤,真恨不得一頭撞死算了。他越聽越怕,越聽越后悔。可惜,在做的三人,對他沒有半點兒同,皆是一副失的神。
他埋著頭放下筷子,不敢再吭聲。
蘇淺看到他的悔意,決定再給他敲個警鐘。“知道蘇建林為什麼周轉不靈嗎?”
蘇父緩緩地抬起頭來,一臉的茫然。
“為了給他兒子還賭債!”蘇淺丟出一個勁炸彈。
“什麼?!”蘇父震驚得站了起來。“文朗那孩子好的啊,怎麼會去賭博?!”
蘇文朗,蘇建林的小兒子。
“您一年到頭能見他幾次,就知道人家是個好的?!”蘇淺嗤笑一聲,都懶得跟他說話了。“據我所知,他可是高中沒畢業就在社會上混了,吃喝嫖賭樣樣都通!去年,為了個小妹妹,還把人揍進了重癥監護室。若不是他爸花錢把這件事擺平,他怕是早就去坐牢了!”
“怎麼會這樣......”蘇母聽聞這個消息,也是好半天才反應過來。
“去年年底,蘇文朗結婚,是彩禮就給了五十萬,還買了輛三十萬的車給他的小舅子。”蘇淺細數著蘇建林家里發生的點點滴滴,每一句話都像刀子一樣割在蘇父的心上。
“他們家多困難啊!住著高檔別墅,開著上百萬的豪車,家里好幾個保姆,每天出會所酒吧,揮金如土,窮的就只剩下錢了!”
“爸,您再看看我媽,每天辛辛苦苦的上班,回來還得做家務,伺候老人。臉上的皺紋有多重,手上的繭子有多厚!每天省吃儉用,還著房貸,連件貴點兒的服都不敢買!”
“您可真是偉大!寧可讓自家人遭罪,也要讓別人錦玉食的過日子!我真是佩服您!”
說到最后,蘇父都愧的差點兒給他們跪下。
這時候,蘇建民的手機再次響了起來,仍舊是蘇建林打過來的。蘇建民遲疑著,一直沒按下接聽鍵。
“您怎麼不接啊?”蘇淺戲謔的說道。“接了之后,繼續給他賣命,去警局撈人,說這一切都是我做的,跟他沒關系!”
“淺淺,你別說了......”蘇建民痛苦的捂著臉蹲了下去。
蘇淺微微閉上眼睛,是真的被他給氣到了。蘇母和蘇盛都是站在蘇淺這一邊的,看到氣得臉都發白了,忙上前安起來。
至于蘇父,本沒人搭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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