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金，楊顯先前在綿綿直播間看過它們。而現在，它們竟然正在逐漸往大雄寶殿那邊跑！

楊顯覺得這樣下去不行，悄悄往前移，想靠近綿綿告訴綿綿這個消息。

蘇辰瑾本來坐在綿綿後面，注意到楊顯的作，默契地往後退了些，退到楊顯的團上坐著，讓楊顯能順利坐在前面。

兩人換完位置了，綿綿還沒發現。

小糰子維持著盤打坐的姿勢，乎乎的小臉兒上一臉深思，明顯還沉浸在的思緒當中。

“綿綿，綿綿？”

突然聽到楊顯的聲音，綿綿從思考中回神，眨眨眼睛問楊顯有什麼事兒。看了下大侄孫和楊顯的位置，表立刻嚴肅起來。

楊顯都換位置過來找啦，一定有重要的事要說！

小糰子悄悄又畫了符，保證談不會被聽到，然後才慢慢朝後面磨蹭，和楊顯近一點。

楊顯看綿綿回神，繼續小聲道：“剛纔你在想什麼？”

綿綿一愣。

回憶了一下剛纔的想法，回答楊顯：“剛纔綿綿在擔心白白他們，他們不願意過來，好奇怪呀。”

小瓶子裡的水已經有小小一層啦，其實有在看，只是沒有告訴大家。如果總是看總是說，會讓大家知道特別想爸爸媽媽，會讓大家更加擔心。

永覺大師見了，心裡“喲呵”一聲，瘦削乾枯的手臂輕輕一扭，就掙了楊顯的鉗制，手裡的棒槌高高擡起，又打了楊顯一下。

楊顯沉默半晌，直接說出剛纔看到的形，皺眉道：“我在想是不是你緒的原因。”

這下更痛了！

楊顯倒一口涼氣，條件反地起被打痛的地方，不出意外地到一個大包。

永覺大師把棒槌又藏回袖，雙手合十低頭唸了句：“阿彌陀佛，不求真不斷妄，了知二法空無相。莫斷腸莫斷腸喲~”

那樣子，不像得道高僧，反而像是外面的流浪漢穿袈裟，不倫不類。

楊顯和綿綿互相對視，兩人都從對方的眼睛裡看到了滿滿的疑。

綿綿的眼睛重新變得明亮起來：“綿綿還是綿綿，不會變別人，所有的事都會有辦法，這纔是最重要的！”

“啊，真的嗎？”綿綿聽到楊顯說的功德金跑得更快，不敢再愁眉苦臉。可人能控制的只有表，沒法控制住自己的思想。

如果不多，綿綿就不會不開心。

楊顯就沒綿綿這麼好了，吃痛過後，下意識手，飛快扣住永覺的手腕，眼神翳。

這也是他混了那麼多年，到後面還是一個人住在破屋棚裡的原因。他不喜歡這種被控制的覺，非常不喜歡，可又無法真正地讓自己沒有這些緒。

瘦的小老頭，明明穿佛門袈裟，卻用禪語配俗語。他還坐得不端正，表不莊重，神態甚至有些猥瑣。

而永覺法師的話，好像是一個唐代高僧的觀點。媽媽說，這代表所有的念頭產生都是正常的，在有念頭以後，沒有必要去強求自己放棄這個念頭，不要管它，順其自然。

綿綿知道那些金是什麼！是攢了這麼久的功德，還有得到網友們認可後收穫的喜歡！

老人家舉起棒槌，一點都沒猶豫地朝著綿綿的腦袋敲下去。

那些金，在綿綿出難過表的時候，跑得越發快了。原本是星星點點，現在竟然變了一條細細的繩帶，在往大雄寶殿那邊輸送。

與楊顯換了位置的蘇辰瑾看到這一幕，皺起了眉頭。他知道永覺大師出手一定有永覺大師的原因，但是那麼大的子打在小姑的小頭上，小姑會痛，他心疼。

綿綿繼續說：“還想綿綿是不是做錯啦，不該把你們帶過來。如果不帶你們過來，你們就不會遇到危險。”

這時候，臺子上的清虛道長剛剛講完《道經》其中一章，忽然也說起了一句道家名家莊子說過的話：“夫小易方，大易，不知道在場的諸位有沒有知道這句話意思的？”

如果邊的功德都跑掉了，跑到了別的地方，那還怎麼讓爸爸媽媽醒過來呢？難道爸爸媽媽再也不會醒過來了嗎？那怎麼辦呀？

果然，被打了一下的綿綿，捂著鼓起大包的腦袋，發出哎呀一聲。一雙大眼睛淚眼汪汪，可憐地看著拿著棒槌的永覺大師。

惡循環下去，在楊顯的天眼下，小糰子周蒙上一層翳，原本亮晶晶的大眼睛，也像是明珠蒙塵一般，失去了原本的靈。

心裡想的是最嚴重的後果，綿綿扁了扁，有點想哭。

楊顯見了，聲音裡著張：“別……現在它們跑得更快了！”

越是告訴自己不要想那樣，就越控制不住地慌，越要去想是不是做錯了。

綿綿著溜溜的小腦袋，一時想不明白。

怎麼突然就捱打啦？

緒被另外一個人牽，讓楊顯覺得有點煩。

越是覺得不對，就越是在取捨放棄，越思緒雜，擾本心。

真好啊，重量級的貴客來到法華寺，真的好！

他們法華寺很快就會有更多的信徒！

在楊顯和綿綿都陷自己思緒時，一旁默默打坐，穿袈裟的永覺眉頭微挑，手到袈裟的袖子裡，掏出一棒槌。

沒了本心，就不是自己啦，變了另外一個人！

這念頭一起，綿綿忽然有了奇怪的覺，天上的雲，地上的螞蟻，吹過的風，都變得不一樣了。

綿綿不想這樣。

楊顯又問：“還有呢？”

楊顯都開始後悔了，他是不是不應該多？

臺子上，坐在清虛下首的永慧，微瞇著眼睛掃了眼廣場上的綿綿和楊顯，臉上的笑容又多了幾分。

小糰子忽然出燦爛的笑容。

他一問，很快就有人舉手，說知道。

哪怕本來想做的事和事的發展不同，也都是正常的，只要還是綿綿，就一定有辦法可以解決，而不是坐在這裡想這些有的沒的！

綿綿也知道這句話的意思，說的是小的迷會讓人迷失方向，大的迷會讓人改變格。剛剛就是陷迷裡，迷茫自己帶大家來是不是錯誤的，甚至懷疑起這樣做會讓爸爸媽媽永遠醒不過來。

可是，假如不來呢？

永覺年紀大了，臉上的都是往下塌陷的，眼窩也深。被綿綿這麼看，他看起來蒼老渾濁的眼珠裡，反倒出笑意來，又毫不猶豫地敲了楊顯一下。

楊顯聽到綿綿的自言自語，腦子裡也好像有什麼被打通了。靠近綿綿是他自己做出的選擇，這個選擇無論造什麼後果，只要他還是他自己，那也一定會有辦法。

哪怕被綿綿影響，這也是他自己的選擇。好壞都有，卻不能只看到壞的地方。

在這一刻，楊顯看到，那些從綿綿上飄走離開的金，忽然又順著原路，回到了綿綿上。

看到綿綿在笑，永慧臉上的笑容反而僵了。

他掃了眼一旁的永覺，眼神晦暗。

清虛和永覺真是太礙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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