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里面的字不多,只有簡簡單單的幾句話,而且從這人飄忽的字就能夠看出,這封信一定是在彌留之際寫的,字給人的覺就是弱無力。
“對不起兒,我沒有辦法看著你長大了,我希你能夠快樂平凡的過一生,我你,很很你,但是我不是一個稱職的母親,我是真的沒辦法……”
后面突然就沒了,一封信就這樣戛然而止。
厲墨宸無法猜測后面到底發生了什麼,但是卻能夠看出向清歡當年這麼做確實是迫不得已的。
但是只從這封信中,還是無法得知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
“原諒了?”
“不知道,畢竟我不知道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所以無法說到底原不原諒,這件事不急,回頭去舅舅那里的時候再說吧。”
最夏晚心靈的就是那三個字,也算是做過一次母親了,所以對于做母親的心也多能夠理解。
但是也僅僅只是理解而已,需要知道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才能夠決定自己到底要不要原諒的母親。
“夫人,你的母親很你。”
“我也很你,墨宸。”
為了不繼續下去這個話題,夏晚很直接地轉移了話題,說完才發現有些不對。
好像占了厲墨宸的便宜,就是不知道他聽沒聽出來。
“夫人,我也你,你要不要好好一下,嗯?”
“咳,厲總,我很累了,沒有力氣。”
“夫人就行,不需要夫人出力。”
聽到厲墨宸這麼說,夏晚就知道自己今天晚上一定跑不了了,早知道就不賤了,也不至于把自己給賠上去。
一晚翻云覆雨后,二人的生活似乎又回歸了正常,就好像那天的事完全沒有發生一樣。
可是厲墨宸心里清楚,夏晚還是在乎的,不然不會總是時不時的發呆。
“走吧,今天下班后和四哥一起回舅舅家。”
“好。”
聽到厲墨宸的聲音,夏晚才回過神來,點了點頭,這幾天雖然讓自己努力不要去想有關于自己母親的事。
可是卻還是不由自主地想,人就是這樣,明明知道胡思想沒有結果,卻還是忍不住地要胡思想。
“舅舅怎麼說?”
夏晚看到向后,開門見山的就問了一句,不過讓沒有想到的是,他竟然搖了搖頭。
“我還沒說,說實話,這次我慫了,我不敢說,老頭雖然不錯,但是這件事對于老頭子的打擊……”
向沒有繼續說下去,但是夏晚又不傻,自然能夠明白他的顧慮。
可是難道真的要一輩子不說嗎?
覺得舅舅努力了那麼多年,現在有線索了,最不應該瞞著的就是舅舅,不過卻什麼都沒有說,沉默地看著窗外。
“我知道不該瞞著老頭子,可是我還是開不了口。”
“那你是決定說還是不說?四哥,我尊重你的選擇,畢竟母親已經離開了,傷心也無濟無事,其實現在也好的。”
夏晚說得平淡,可是只有自己知道,剛剛說那句話的時候,心口這里一一的疼,畢竟自己的母親也是個可憐人。
一個人孤孤單單的過了那麼多年,現在好不容易知道了,卻又可能再一次被所有人忘。
向沉默了好久,才從牙里出一個字,“說!”
因為世上沒有不風的墻,他們知道了,想要一直瞞著老頭子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而且要是讓老頭子自己打聽出來了,他怕是要吃不了兜著走,到那時候老頭子可能會更加傷心。
“如果舅舅同意,我打算把母親的墳墓遷過來,雖然我也不想打擾休息,可是讓一個人在荒郊野嶺沒有親人陪的地方,也是我不愿意看到的。”
“這個你就不用擔心了,老頭子一定會同意的。”
為向的兒子,向把自己父親那麼多年的努力也是看在眼里,他們也沒有放棄過,天南地北的找線索,可是讓他們沒有想到的是,人就在他們的眼皮子底下。
“對了,厲墨宸,我忘了問你,你是怎麼發現這件事的。”
向的問題讓夏晚也愣了一下,這幾天滿腦子都是其他的事,所以把這件事也給忽略了。
“嚴格來說,這個線索是厲墨霆故意丟給我的,為了阻止我繼續追蹤的腳步,不過他從哪里來的線索我就不清楚了。”
夏晚母親的消息厲墨宸也調查很久了,可是都一直沒有線索,現在突然冒出來,只要他不傻,就能夠猜到厲墨霆的用意。
可是哪怕他心里清楚,這個圈套他卻不得不跳,不過那人要是覺得這樣就能夠打斷他的計劃就真的太天真了。
夏晚有些驚訝得瞪大了眼睛,說實話,沒有想到這件事竟然和厲墨霆有關,當初覺得自己已經很看得起那人了,現在看來還是低估了他。
幾人很快就到了向家,這個話題也就不了了之了,幾人上了樓,夏晚在看到自家舅舅已經開始花白的頭發的時候,原本在路上醞釀了一肚子的話,這會卻是一句也說不出來了。
“丫頭,你怎麼了?不舒服嗎?快過來坐,今天你舅媽知道你要來,就早早地燉上了你最喜歡喝的排骨湯,一會兒留下吃完晚飯再走。”
看著夏晚有些奇怪的臉,向遠南下意識的覺得是人不舒服,所以就過來拉著的手在沙發上坐了下來。
看著的眼睛里滿滿的都是關切和心疼,讓夏晚本無法開口說明自己今天來的目的。
“舅舅,我想問一問有關于我母親的事。”
夏晚的問題讓喝著水的向遠南手忍不住的一僵,然后很快就恢復了正常,嘆了一口氣后,點了點頭。
“舅舅,這個照片你見過嗎?”
說著,夏晚從挎包里拿出了那幾張泛黃的照片,遞給了向遠向。
雖然這幾天一直把這些照片帶在上,可是每次到它們,還是覺得莫名地有些“燙手”。
向遠南手接過照片后一愣,然后眼圈刷的一下就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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