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下午,醫院這邊把實習生都了出來,加上已經職一年多的那一批正式員工,聚集在一起進行部評比。
“地點呢就設在醫院中間的草坪上,這邊臨時搭建了幾個遮棚,待會‘病人’們會分別呆在這十個棚子里。你們排隊過去看診,之后寫下判斷開藥。”
“每個人看診的時間只有一百分鐘,愿意先去的就先去,沒有序號。”
“我先來!”很快就有人自告勇,是已經職一年多的學長林勇,“我待會還有事要做,早點辦完也不耽誤事。”
“盡職盡責,勇氣可嘉。開始吧。”
有專人負責計時,便已經在他那份紙張上寫下時間,“下午兩點零三分,結束時間是三點三十三分,請合理分配好時間。”
“謝謝。”
林勇很快朝第一個棚子走過去。
距離稍有些遠,他們只能大致看見里面坐著的人影,而看不清對方的樣貌臉。
這一屆十人,上一屆留下來的有五人,加起來十五個。
大概十分鐘一個人,兩點鐘開始,四點多最后一個人進去,結束時間應該是六點之前。
但林勇看診的時間很快,想來第一位病人的病比較明顯,還短了一些間隔時間。
阮安夏低頭看了一眼腕表,隔著老遠開始觀察里面那些人的況。
從外面是什麼也看不見的,除了能依靠形判斷男和大致年齡之外,別的一無所知。
甚至最后兩個棚子還是空的。
一直過去了快一個小時,林勇已經快要看到最后幾個人時,那邊才有人姍姍來遲。
“這三人好像有點眼啊。”
“是嗎?在哪見過?”
“最前面那個是不是某局啊,之前來我們醫院看過病。中間的不太認識,最后那位……”
最后的是一名穿著素樸低調的老太太,可現在緩緩朝里面走過來的時候,卻發現前面的兩人主停下腳步去等。
遠遠還攀談起來,一看就非常熱。
“這老太太是誰啊?怎麼好像地位比那兩位還要高。中間的你們可能不知道,那是咱們藥監會的領導,可不是什麼小人。”
“所以那位老太太才是真正的大佬?”這已經是合理推測了。
畢竟在場的人眼力見都不差,當然能看出來三人之中,他們都格外尊重老太太。
阮安夏一直在旁邊默不作聲,卻被人注意到的表。
“夏夏,看你的樣子,認識啊?”
被人到,阮安夏到此時才終于點了點頭,“算是吧。”
“是誰啊?哪家的老太太,這麼人尊敬?”
“是什麼份并不重要吧,現在也只是一名病人而已。”阮安夏有點失神,想起那天壽宴時看到的藥材。
雖然是一個溫補的好方子,但老太太如果不好,還長期服用的話……
搖搖頭,沒有敢再想下去,只能是待會多勻出一點時間好好看診。
“你搖頭干什麼?認識就說,不認識就別裝x。”有人嘲諷了幾句。
阮安夏便想直接上去了。
那人又在后道,“一個實習生,平時不來醫院就算了,這種重要的部評比上還想出風頭不。我們這些學長學姐都還沒上去,你急什麼?”
“就是啊,實習生往后等等行不行,大家都在這干站著等呢。”
阮安夏便停下了腳步,默默走回了原位。
“是,學長先。”
不想惹事,自然也不會在這種時候跟人發生不必要的爭執。
于是緩緩笑了一下,“只是時間張,留在后面的人說不定還能得到一些經驗……”
“哪有什麼經驗可談,本看不見好不好。也不允許私底下流的。”幾人冷冷嘲諷了幾句,“而且你不會以為有誰會愿意跟你說吧?大家可都是競爭對手,你吸取經驗多寫一條診斷上去,他的分數就會被,我們實習生還好績差就差點了,他們都是正式醫生,如果判斷還不準確,回去多丟人吶。”
“說不定還得丟工作。”
幾人低聲談,氣氛反而輕松了不。
阮安夏笑著退到一旁,“行,那我最后一個。”
完全沒有所謂,甚至還有心看看手機翻翻資料。
其他人間這樣老神在在的,也不好多說什麼,只一個個排著隊上前。
“到我了,第一個人看診時間快,想必沒什麼大事。估計五點多就結束了。”
“嗯嗯。那我下一個。”
阮安夏卻一直在看著手機屏幕,翻找著相關的資料。
那滋補藥方是很常見的,許多醫師都會開,就算非說有問題,恐怕也不會有人相信……
“最后一人了。”
三點多,便已經到了阮安夏。
旁邊休息室里這時候才出來了幾個人。
“館長,已經到最后一個人。你們可以準備會診了。”
館長了自己下上不存在的胡子,輕聲笑,“不錯啊,快的。”
他邊還有其他幾人,此時掃過去,發現最后一個阮安夏也已經走過去了,“那不是之前誰誰誰看好的孩子麼。”
“嗯嗯,還是個實習生。”
“可我怎麼聽說你收了當徒弟啦?”
館長連忙擺手,“只是給個面子而已,倒也算不上什麼。在濟世醫藥館工作,靠的可不是誰的徒弟而是全部靠自己才對。”
“那你可要公平公正啊。”
“當然。”
……
阮安夏進了第一個棚子。
里面坐著一位四十多歲的男,看起來面紅潤氣神十足,只是這麼呆了一會還配了風扇的況下,已經滿頭大汗。
“您好。”
很快坐下開始診脈。
“請說一下姓名和年紀,以及癥狀。”
“張謙友,今年四十五。一直覺得上不爽利,也說不上來原因,就是哪哪不得勁。”
阮安夏在病歷本上寫。
“自訴不適,無明顯癥狀。脈象浮躁不穩,面發紅……”
“平時在家里也出這麼多汗?”
“是啊。尤其是晚上,枕頭都是的。”
“尿多嗎?夜里起來幾次。”
“多,一晚上五六次都有。”
阮安夏便點了點頭,很快補充,“盜汗、尿頻,判斷為腎虛、氣不足且虛胖。應以益氣補腎為主,輔以日常鍛煉……”
“清淡飲食,戒酒。”
“是是是。”那人很想嘆一句,你們這些人說的都差不多。
五分鐘不到來一個人,問的問題也大相徑庭。
但還是忍住了,畢竟來參加這個活之前還簽了合同。
“戒酒之外,還要戒一段時間。”
阮安夏出棚子之前還主提醒了一句,這才往第二個人那走。
看的不算快,十來分鐘一個,問的都很詳細。
其中大部分都是基礎病癥,他們這段時間在醫院也接到一些,基本能判斷出來。
其中一兩個拿不準的,需要配合看檢查的況才能完整判斷。
直到最后兩人。
倒數第二人是他們說的那位藥監會的人。
此時自顧自坐在那看手機,神冷淡,連笑容也沒給一個。
只把手在桌上。
“看吧。”
阮安夏靜靜把了兩分鐘脈象,又抬起頭看他氣。
“您有哪里不舒服嗎?”
“我是來看病的,你們看不出來我不舒服,還要問我?”
皺了皺眉,卻不知道是這樣一個患者。
“病主訴應該是病人……”
“如果病人撒謊呢。”
阮安夏深吸一口氣,“就算撒謊,我也會自己判斷真假,總不能來醫院看病,卻連自己哪里不舒服都說不出來吧。”
“我腰疼,肩酸、最近老覺悶氣,經常咳嗽,對、咳嗽多的,而且一直不好。”
阮安夏點了點頭,“夜里咳還是白天咳多?”
“都多。”
“有痰?”
“有,但不多。”m.166xs.cc
“,可有?”
那人笑了一下,“沒有。什麼都沒有。”
他聲音有點啞,阮安夏眉頓時皺得更了。
“舌頭出來看看。”
“還要看舌頭?也好,你想怎麼查就怎麼查。”
這人其實還算配合,但阮安夏并沒有從中發現什麼。
而后輕聲開口,“晚上睡覺有沒有呼吸不暢的覺?”
“有一點。”
“但我這人太胖了,飲食作息也不好,很正常。”
阮安夏點了點頭,“那我知道了,關于您的病癥判斷我會仔細寫下來,之后希您去做一個詳細的檢查。”
“哎哎,我就是年紀大了涼最近咳嗽,你跟我說什麼詳細檢查?我每年都有檢的好不好。”
已經起準備走出去,“那今年的檢應該抓了,查細一點。”
“你這?”
可阮安夏已經得到了足夠的佐證,便直接走出去。
看了一眼時間,還預留了十幾二十分鐘,專門留給老太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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