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得特別的傷心。
蹲在地上,將頭埋在膝蓋間,肩膀一聳一聳的。
最近,承了太多的力。
強力忍,以為能夠自我消化。
然而,小魚兒的走失,卻讓再也繃不住了。
曾經,那個天真爛漫的小姑娘,自從當了母親之后,就徹底失去了自我。
盧婉被深深的無助包裹,哭得很傷心。
一扇門外,崔寧峰恰巧看到了這一切。
他的大手搭在門把手上,心里一萬個想要沖過去的念頭,可他卻沒有那麼做。眼睜睜地看著心的人哭了淚人,他竟于心不忍。
沒有多想,他快步出了醫院的門。
他攔了一輛的士,徑直去了老城區的一棟宅子。
那是崔家的宅子,很長時間沒人住了。
他掏出鑰匙打開房門,就聽到屋子里傳來打游戲的聲音。
此外,還伴隨著喊聲。
“糟了,糟了,我又要輸了。”
崔寧峰朝里間走去,小魚兒正捧著平板電腦玩得不亦樂乎。
見崔寧峰進來,他頭也沒抬,“叔叔,你怎麼回來呢?”
崔寧峰沒說話,走過去,從小魚兒手里拿走平板,“走,跟我回家。”
來這兒的路上,他的腦海中揮之不去的都是盧婉哭泣的背影。
小魚兒微愣,“叔叔,你不想給我當后爸了?”
崔寧峰當然想,可是要以這種不道德的手段得到盧婉,他會良心不安。
“這是我跟你媽媽之間的事。”
他冷聲道。
“好吧。”
小魚兒重重地嘆息了一聲,他朝崔寧峰瞟了一眼,他的臉上寫滿了憂傷。
小魚兒兩只手在兜里,胖嘟嘟的小短跟在崔寧峰的后。
兩個人站在路邊等著,一大一小,保持著一段距離,誰也沒有說話。
好不容易來了一輛的士,崔寧峰拉開車門,示意小魚兒上車。
他鬼機靈一般看向崔寧峰,說道:“叔叔,你腦子好不好?我們倆要是乘坐同一輛車回去,你覺得我媽媽不會懷疑你嗎?”
他這一問,倒是把崔寧峰給問住了。
“那怎麼辦?”
崔寧峰專注于醫學,卻對這些不了解。
而小魚兒自小跟在綏靖哲邊,耳濡目染都是偵探調查。
“我們分別坐車回去,記住了,不要出馬腳。我不會出賣你,你也不能出賣我。”
小魚兒臨上車時,還要跟崔寧峰約法三章。
他猶豫片刻,點了頭。
半個小時之后,出租車停靠在醫院正門口。
小魚兒大搖大擺地去了住院部。
綏靖浩剛好正在盛家軒的病房里。
“盧婉,我們一定會盡力去找小魚兒的,你不要太擔心……”
他正無力地安著盧婉時,病房門被人推開,小魚兒雙手兜,一臉冷漠地出現在門口。
見他出現,盧婉立刻起,沖過去一把將他抱在懷里。
“你去哪兒呢?你知不知道,媽媽擔心了一整天?”
盧婉沒忍住哭泣。
小魚兒摟抱著盧婉的脖頸,也紅了眼圈。
當初只想著撮合崔寧峰和盧婉,他卻忽視了自己貿然這麼做,會讓盧婉傷心。
“媽媽,我錯了,我以后再也不要到跑了。”
他將小腦袋埋在盧婉的頸窩里,流下了愧疚的淚水。
綏靖浩目灼灼地看向小魚兒,待盧婉緒平復一些后,他朝小魚兒走近。
大手想要在小魚兒腦袋上一把,小東西立刻錯開了。
他尷尬地笑了笑,“小魚兒,告訴伯伯,你昨天晚上去了哪里啊?”
小魚兒借助床邊的椅子,已經爬上了盛家軒的床,他依偎在他的懷里,懂事似的給他按著
胳膊。
“我也不知道,就是一個很大很大的房子里。”
他隨口胡謅。
綏靖浩不信,又問道:“那你記得帶你過去的人,長什麼樣嗎?”
小魚兒又搖頭,“我沒看清。”
“那剛才是誰送你回來的?”
綏靖浩再次問道。
小魚兒已經有點不耐煩了,“我自己回來的。”
之后,綏靖浩再問什麼,小魚兒就不肯開口了。
他窩在盛家軒的臂彎里,很快就睡著了。
綏靖浩不由得重重嘆息了一聲,“盧婉,我覺得這件事需要好好調查一下,小魚兒分明在替對方掩飾。”
職業的敏銳,讓他立刻發現了一團。
“您別急,等他睡醒了,我慢慢來問他。”
盧婉說道。
可小魚兒醒了之后,卻始終都閉口不談。
崔寧峰第二天出現在盛家軒病房時,奇怪的是,小魚兒不似之前那麼親近他了。
他給盛家軒做檢查時,小魚兒就一個人待在沙發上玩積木。
崔寧峰好幾次拿眼睛朝小魚兒瞟,可是小東西只給他一個胖乎乎的背影。
他想要開口打破沉默,竟然也不能。
看來,讓小東西失了,下場很難堪。
待崔寧峰一走,小魚兒爬上床,又膩歪在了盛家軒的懷里。
通過一番對比,他發現,這個世界上啊,還是他親爹最靠譜。
“爸爸,你快點醒來好不好?有人想給我當后爸,但是呢,我一點都不想……”
他在盛家軒的耳邊,嘰里咕嚕地又說了一通。
這一次,盛家軒沒有瞪大眼睛。
他出了笑容。
而且,還是笑出了聲的那種。
小魚兒只顧著自己說,可沒注意到他親爹有異樣。
直到聽到盛家軒的笑聲傳來,他驚得一屁坐了起來。
盛家軒閉著眼眸,裂開笑,笑聲爽朗,滿是歡喜。
可小魚兒聽著,卻分外滲人。
他趕捂住耳朵,立刻從盛家軒的病床上跳下來。
“護士姐姐,護士姐姐,我爸爸瘋了。”
小魚兒拉開房門,立刻去找護士。
護士跟著他一起進來,就聽到盛家軒發出愉悅的笑聲。
“小朋友,別怕,你爸爸應該是很開心,他才會這樣笑。”
小魚兒想了一整天,他不知道他親爹到底開心個啥。
他很想把這個消息告訴盧婉,可是一直到天黑,他親媽都沒有出現。
學校。
盧婉耷拉著頭坐在沙發上,桌前的那杯茶已經涼了。
分管德育的副校長、人事主任,還有年級主任,都坐在那里。
每個人都面凝重。
“盧老師,這件事的影響很惡劣,希您配合學校調查。”
人事主任開了口。
“主任,該說的我已經說了,這件事不是我做的。”
盧婉的態度很堅決。
年級主任接了話,“可是舉報材料的字跡,確實跟你的一模一樣啊。盧老師,如果你對學校的管理有意見,你可以跟我、跟學校通反饋。寫舉報信,造有些子虛烏有的事上報到教育局,你知道我們將面臨著什麼嗎?”
盧婉緩緩地抬起頭,清冷的眼眸里滿是委屈,“真的不是我。”
自始至終,都只會說這句話。
副校長重重地嘆了口氣,“盧老師,我們來找你聊,就是希能夠好好解決這個事。影響已經造了,而且是不可逆轉的。學校出于對老師的關心,我們也想知道你心里的想法。”
沒有做的事,卻被人說了板上釘釘。
這一次,不再說話,而是保持著沉默。
見盧婉保持了沉默,座上的三個人互相換了一下眼神。
隨即,就
做出了一個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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