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舒錦還真沒法拒絕敦妃,只得一臉和善地道:“自家姐妹,互相提點是應該的。”——算了算了,反正只是提點而已,就像是之前蘇氏告狀那事兒一樣,一句話的事兒。
何況小年糕如此得寵,舒錦也不想與惡。
把朋友搞得多多的,哪怕只是面上朋友,也總歸不失壞事。
“姐姐的善意,妹妹會永遠銘記於心。”敦妃的臉蛋上滿是誠懇之意。
舒錦:說得倒是好聽……
不過既然答應了要提點,舒錦倒是不好拍拍屁走人了,便趁機道:“此番之事,在皇上眼裡,只是人間爭風吃醋小事。可這種事,一次兩次便罷了,若是總是上演,皇上也會覺得厭煩,甚至心生嫌惡。敦妃妹妹雖然得寵,但也得好生拿這其中的尺度。”
這是小年糕別鬧得太過。
敦妃蹙了蹙眉,但還是點頭:“裕妃姐姐所言甚是,只是……明明是旁人欺負我,我難道要打不還口、罵不還手?”
哦,這是跟我討教怎麼反擊啊?
丫的宮鬥這事兒還得我教你??
舒錦跟心累,當婦主任還不夠,這是我開宮鬥學習班啊!
要不是指著小年糕制衡皇后,舒錦纔不想這麼費心費力費腦子呢。
舒錦嘆了口氣,正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爲。若要不落把柄,唯一的法子,就是自己什麼都不做,而是旁人出手。此番,皇后就是這麼做的,所以立於不敗之地。”
敦妃不由神一凜,這一局,的確是落了下乘了。
舒錦心道:小年糕到底還是了點啊,哪裡鬥得過皇后?
舒錦又道:“其實你也看得出來,皇上與皇后分並不深厚,只是皇上重視規矩禮法,所以皇后只要看似秉公置,哪怕皇上看出別有用心,也不好多說什麼。一如現在,皇上雖然心疼你,亦不好親自來看你。”
敦妃咬著薄脣、豎著耳朵,聽得十分認真。
舒錦心道,是個能聽得進去的妹子,那就還有進步空間!
敦妃眼中帶著盼:“事到如今,妹妹心中只有惶恐,實不知接下來該怎麼辦是好。”
還得我手把手教你細節作?
舒錦無語,算了算了,教人教到底,便道:“皇上是心疼你的,既如此,敦妃妹妹最好寫一封認錯摺子,當然了,認錯是其次的,要的是得好生關懷皇上一番,讓皇上知道,你心裡十分想念他。”
說白了,就是爭寵,足了也照樣能爭!兩下不能相見,那就做筆友唄!
敦妃不由一喜,連連點頭:“姐姐的意思,我明白了。”
舒錦又道:“其實,你先前將蘇氏逐出敷春殿一事,著實有些不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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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得此言,敦妃不由撅了噘:“包藏禍心,我又懷了孕,難道要把留在眼皮子底下?”
舒錦笑了:“你是主位,是偏位,你原本拿輕而易舉。可一旦攆了出去,就算位份高低有別,你便不好拿了。”
敦妃一怔。
舒錦繼續道:“況且,人被你明晃晃攆出去,便是告訴所有人,你與蘇氏有了齟齬。那麼如此一來,一旦蘇氏出了什麼事兒,所有人都會懷疑是你了手腳。”
聽了這話,敦妃這才心生幾分懊惱,原來從那時候,就已經太沖了……
舒錦又道:“聽我一句勸,等解除了足,不但不要明著與蘇氏爲敵,還要在人前與做出化解恩怨的樣子來。這樣日後出了什麼事,你纔有藉口擺嫌疑。”
這話敦妃心裡憋屈,但也不得不承認裕妃的建議極道理,點了點頭,“我明白了。”
舒錦頷首:孺子可教也。
敦妃一臉委屈:“可是,被一個賤婢這般欺侮,我心裡實在過不去這個坎兒。”皇后便罷了,份擺在那兒,的確不是一日兩日能鬥倒的,可區區一個蘇氏,也敢欺負到頭上,簡直是反了天了!
舒錦無奈地道:“你需得明白,蘇氏能幹出這些事兒,是因爲背後站著皇后。”
敦妃咬牙切齒:“狐假虎威!”
舒錦幽幽道:“此番,蘇氏是最大的得益者。不但晉了常在之位,還得了皇上憐惜。”
敦妃氣得臉都青了:“也太便宜了!”
舒錦莞爾:“不過也不是佔盡好,曾向皇后告發你僭越一事,那明擺著就是想利用皇后對付你呢。只怕皇后對已然生了嫌惡,不過蘇氏低微,皇后倒是一時半會不至於對手。”
敦妃忍不住嘟囔:“那還不是要得意了!”
舒錦笑了笑:“的確,所以你要忍住。的出註定了,永遠也越不過你去。蘇氏位卑而得寵,早已招了不人嫉恨,如今又無主位照拂,若還不謹慎低調,只會招來更大的禍患。因此,對於蘇氏,你本不需要親自手。”
敦妃一時若有所思。
“在後宮裡存,爭一昔之長短,是沒有任何益的。能忍得住,方得長遠。”舒錦語重心長道。作爲一個歷史上活了九十多歲的長壽太妃,舒錦倒是蠻喜歡用超級待機把所有人都熬死。
雖然小年糕不長壽,但這個道理是沒問題滴。
舒錦又正道:“還有,便是這下之道。”
提到此事,敦妃眼底劃過一惱恨,“那個賤婢,我待不薄啊!”
舒錦很無語,人家想回家團聚,你卻扣著人家不放,這也不薄?
舒錦只得道:“此中之道,無非就是恩威並施,只是這四個字說來簡單,做起來卻不容易。如今,皇上已經替你立了威,你要做的,便是施恩了。施恩宮人,首先得明白他們想要的是什麼,太監想要的無非就是榮華富貴,宮雖也喜歡銀錢,但更多人更盼著滿二十五歲,帶著一筆厚嫁妝回家。”
敦妃聽得此言,忽的便想到了什麼,一時緘默。
舒錦笑了,看樣子敦妃不傻,也明白自己錯在哪兒了。如此就好,也希以後宮再無佩蘭。
“多謝姐姐指點。”敦妃終於盈盈起,朝著舒錦屈膝一禮。
舒錦微微詫異,但還是趕忙起還禮。
捉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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