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小子,真是沒臉沒皮!”馮看著許木的背影,低聲罵道。
楚鋒看了一眼自己的師弟,又看了看遠去的許木,喃喃道:“此子不除,日后定大患啊!”
赤火殿,雪凝正背對著大殿門口負手而立,仰頭不知在思索什麼。
不多時,許木帶著李月舞飛了進來,二人正說笑著什麼,一見雪凝,許木忙稽首道:“弟子見過老祖,不知老祖有何要事與弟子商議?”
雪凝轉過來,瞪了許木一眼,沒好氣道:“師弟難道聽不出來這話只是一番托詞?”
許木笑道:“師姐乃是宗門老祖,一言九鼎的存在,師弟怎敢揣上意?”
“你這家伙!”雪凝哭笑不得地搖了搖頭,嘆道,“今日之事,你理得很好,既教訓了馮,又給了他臺階下,不至于在宗門引起。即便是我,也想不到更好的辦法了。”
李月舞卻道:“哼,要是我有師叔的本事,一定揍得馮老鬼滿地找牙!”
雪凝沒好氣地瞪了自己的徒弟一眼,呵斥道:“你這丫頭,什麼時候要是有你祖爺爺的半點心機,為師也就不必替你心了!”
“哼!”李月舞歪過頭去,不說話了。
許木忙笑著打圓場道:“沒辦法,誰讓月舞不是我親曾孫呢?師姐你也別生氣了,今后我一定好好教導月舞!”
雪凝倒是沒有真的生氣,又與許木閑聊幾句之后,便飛走了。
李月舞似乎還在和師父賭氣,沒有跟著雪凝離開。
許木看著氣鼓鼓的模樣,無奈地搖搖頭道:“小丫頭,你可是覺得你師父做得不對?”
李月舞哼道:“師父明明是宗門最強的人,居然不敢懲罰馮這群耍小心思的家伙,真是讓人失!”
許木笑道:“師姐如今不過百余歲,為宗門老祖時日尚短,積威不重,正是積累人之時,若輒對同門刀兵相向,如何讓弟子歸心?你這丫頭,應該多理解一番你的師父才是!”
李月舞聞言微微一怔,歪著腦袋想了想,忽然道:“好像是哦!想當年我一開始做山賊的時候,那群小弟也不怎麼服我,我當時怕把他們都打跑了,自己了孤家寡人,就一直忍著,后來才讓大家對我心服口服。”
“什麼想當年!”一聽這話,許木忍不住敲了敲李月舞的腦袋,笑罵道,“要是你師父知道你拿山賊頭目和對比,估計得被你氣死!”
“嘻嘻!”李月舞不在意地笑了笑,轉飛出赤火殿,丟下一句話道,“我去陪師父啦!”
話音剛落,的形便消失在了大殿門口。
看著這個風風火火的孩,許木不由無奈地搖了搖頭,轉離開了赤火殿。
一晃,便是三月之后。
這一日,許木正在赤火殿向赤火峰眾弟子傳授煉丹過程中需要注意的各種事項,就聽外邊傳來一陣嘈雜的喊聲。
“何人在此喧嘩,帶上殿來!”許木面一沉,低聲喝道。
不多時,柳元便被帶了上來。
許木一看是他,不由蹙眉道:“柳師侄,你來我赤火峰作甚?”
說著,他上下打量柳元一番,發現他的子倒是恢復得差不多了,修為卻還只有練氣四層,而且氣息不穩,顯然剛剛突破不久。
以他的資質和資源,三月時間僅有這般就,可以說是很慢的了。
柳元聽到許木問話,臉上閃過一恨意,接著沉聲道:“自從師叔將我送回天劍峰,弟子潛心閉關修煉,今日出關,卻得知道施雨早已回歸云苓峰,師弟登門求見,卻死活不肯見我,不知師叔可知其中緣由?”
“大膽!”話音剛落,剛面壁結束沒多久的真玄子便沉聲喝道,“你把峰主當什麼人了?”
許木擺擺手制止了真玄子,笑道:“這其中緣由,我當然知道。當年小雨讓我救你,可是付出了代價的。”
“什麼代價?”柳元忙問道。
許木淡淡道:“離開你。”
“這……”柳元聞言面一變,神瞬間變得十分難看,沉聲道,“師叔乃是結丹期高人,以這樣的手段欺宗門弟子,未免有些不妥吧?”
“不妥?”許木失笑道,“要是不妥,你讓馮親自來和我說,你算什麼東西?”
一聽這話,柳元頓時沉默了。
他沒找過馮嗎?當然不可能。
他剛發現事不對,就找到了自己的師父。
馮對于施雨答應許木的事,自然是知道得一清二楚。
不過在他的眼中,道本算不得什麼。
舍棄施雨這麼一個資質有限的道,能夠換柳元活命,馮當然樂意。
不過柳元顯然不是這麼想的,他可是一個極其好面子的人,怎麼可能讓這樣的事發生?
因此,他請求馮出面將施雨接回來,卻遭到了馮的拒絕。
開玩笑,別人不清楚狀況,他這個當事人還能不知道許木的恐怖?
這事他要是真的手了,說不定又會給許木找到揍他一頓的借口。
師父不出面,柳元就自己找上了赤火峰,馮對此也沒攔著。
反正以他對許木的了解,柳元此去是肯定沒有命之憂的,最多被人打出來而已。
柳元心中越想越恨,指甲都刺進了手掌里也不自知,鮮滴落在地面之上,發出一陣清脆的聲響。
許木看著柳元這副模樣,心中冷笑不已,淡淡道:“看你如此在乎小雨,這枚手札便送給你了,你去云苓峰接吧,此前之事,自此一筆勾銷!”
柳元一把接過飛到自己面前的手札,打開一看,見其上寫著一個“準”字,頓時激道:“多謝師叔!弟子告退!”
說著,柳元急忙轉飛出了赤火殿。
真玄子在一旁看著,忍不住道:“峰主,您這是何必呢?”
許木笑道:“當初我說出這麼個條件,不過是為了解除自己心中的困,眼下困已然消除,何必再為難這對可憐人呢?更何況……”
說到最后,許木忽然閉上了,轉而開始繼續講授煉丹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