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錦歌眉頭蹙,不明白陸氏這大晚上派人來是要做什麼。
收起雜的思緒,呼出一口氣開口道“讓在外屋等候,本小姐這就來。”
門外的腳步聲走遠了,顧錦歌站起來理了理,走了出去。
“老奴給大小姐請安!”陸嬤嬤依舊是那副面無表的樣子,說話也是公事公辦的態度。
顧錦歌在上首坐下沒有說話,不知道這個陸嬤嬤又要做什麼。
“后日就是長公主舉辦的宴會了,夫人已經給小姐準備好了服和首飾,小姐準備一下和二小姐他們一同前去。”陸嬤嬤說完后就有幾個丫鬟端著托盤走了進來。
顧錦歌聽罷心下暗自警惕,這個陸筠清能有這麼好心?
“嗯,本小姐知道了。”
陸嬤嬤讓人放下東西就離開了,桌子上擺著一套大紅的服,上面用金線繡著牡丹花,旁邊是一套純金的首飾。
顧錦歌嗤笑一聲覺得好笑極了,這陸筠清就只有這點手段嗎?
當真以為從鄉下來就什麼都不懂,沒見過好東西嗎?
這老氣的服和頭飾,是這個年紀穿的嗎?若是穿著出去只怕就要在京城出名了。
“惜玉,收起來吧!”
這服沒什麼用,倒是這黃金首飾還有點用,改日就去換點銀子花花,還能置辦點藥材回來。
顧錦歌覺困意來襲,好幾日都沒有好好休息了,今日定要好好睡一覺。
…………
顧傾城此時也在為宴會煩憂。
只見屋子里的櫥大開著,床上桌子上到都是。顧傾城看著這件也不滿意,看著那件也很嫌棄。
“小姐,這些服都很好看,您為什麼都不喜歡了?”冰巧有些不明白自家小姐的想法,這些服樣式還很新,都是當下流行的。
“你懂什麼,這些服在家穿穿還行,參加宴會穿過一次就不能穿了。”
顧傾城有些煩躁,已經好幾日沒見到太子了,那日太子也定然會去,怎麼能穿這些破服呢!想著只能明日找母親拿點銀錢去置辦幾件服吧。
“小姐天生麗質,是第一人,穿什麼都好看。”香巧見如此煩憂,于是又夸贊又是拍馬屁的哄著開心。
這句話果然取悅了顧傾城,莞爾一笑,得意不已。笑罵了一句丫鬟貧。
從始至終都沒有想到過陸筠清還長著疹子,正被折磨的生不如死。
陸筠清對可謂是百依百順,食住行給的都是最好的,每年花費在置辦服首飾上的銀子都是個天文數字。
…………
此時顧麗瑤也在為后日宴會的煩憂,翻翻柜,也就那幾件服,每件都穿遍了。
在這京城,參加宴會一件服穿了兩次就不能穿了,否則就會被人笑話。
“煩死了,就這幾件破服,后日我該怎麼辦。”顧麗瑤氣憤的將手里的一件服扔在了地上。
“小姐明日繼續去伺候夫人吧!也許夫人一高興就又會賞小姐點好東西呢!”見小姐如此煩憂,丫鬟秀妍在一旁出著主意。
顧麗瑤嘆了一口氣沒再說話。一個月的月銀才三十兩,早就花完了,這些銀子每個月也只夠置辦一件服或者一樣首飾,還都不是上等的。
想著也只能如此了,有些不甘心,要是是嫡就好了,嫡有穿不完的服,戴不完的首飾。
這也更堅定了要攀高枝的想法,幻想著自己日后也有穿不完的服,戴不盡的首飾。
若是那日自己攀上了哪位皇子............顧麗瑤想著臉上就出了向往的笑容。
顧麗瑤居住的麗宛隔壁就是顧清瑤居住的清宛。
顧清瑤站在窗前看著搖曳的樹影發呆,也不知道在想著什麼。
丫鬟飄絮端著茶走了進來,見狀疑的問“小姐看什麼呢?”
“沒什麼。”
顧清瑤收回思緒,轉接過茶杯往貴妃榻走去。
飄絮往窗外看了看,外面黑黢黢的什麼也沒有,于是隨手就把窗戶關上,也隔斷了外面的微風和黑暗。
“后日就是長公主舉辦的宴會了,小姐不準備一下嗎?”
“有什麼好準備的,不過是一群閨閣小姐在一起攀比炫耀罷了。”顧清瑤放下茶杯自嘲一笑“穿的再好,戴的再名貴我也還是庶。”
“小姐何必妄自菲薄,庶又如何,前朝賢恭皇后不也是庶嗎?”
飄絮見不得自家主子如此貶低自己,在眼里,自家主子就是最聰明的人。
顧清瑤沒有接話,低垂了眉眼,眼里思緒飄遠。
很清楚自己的份,只是一個庶,高門大院也只能是一個妾,若是為妾,寧愿嫁一普通人家做個正妻,淡然平穩一生。
還有就是姨娘,希姨娘也能安穩的過完后半生。
為庶,恐怕這些都是奢,的人生大事都掌握在嫡母的手里,而以陸筠清的脾氣秉,是不會給安排一個好婚事的,大概只能給顧傾城鋪路,也從未指顧承恩。
和姨娘就像是大海里漂泊的小舟,隨時會被洶涌的大浪打翻。
“小姐,你說這個大小姐能斗的過夫人嗎?聽說后日的宴會大小姐也會去參加。”
飄絮沒有注意到自家小姐的異常,正麻利的收拾著柜的服。
聽丫鬟提起顧錦歌,顧清瑤的眼神里這才有了一波瀾。
這個顧錦歌不是個簡單的,只是能不能斗的過陸筠清還是個未知數。
別看這次是斗過了陸筠清,下次就不一定了,這麼多年,陸筠清的手段見多了,從丞相府這麼多年只有顧淳風一個男丁也能知道料見這人的手段有多厲害。
飄絮半天聽不到自家小姐的回應,疑的扭頭看去,只見自家小姐又在發呆,無奈嘆了一口氣,詢問道。
“小姐可要去沐浴,飄云已經備好熱水了。”
顧清瑤將茶杯放在桌子上,點頭道。“嗯,沐浴吧。”
夜晚寧靜如水,鬧騰了一天的丞相府終于安靜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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