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捕文書張在江南的大街小巷,過路的人都會好奇地看上兩眼,隨后搖頭憾離開。
雖然賞銀厚,可他們從未見過畫像中的男子。
此時一間客棧中,一名商賈的護衛送走大夫,等護衛回到房間,躺在床上傷的人已經坐起來,撕去他臉上喬裝易容的痕跡。
燕屈重傷,不能隨意走,多日來都是在靜養。
他今日想起一樁事,取出他的武峨眉刺在手中端詳。
峨眉刺是一對短而尖細的武,中間、兩頭略扁帶著尖刺,能在手中靈活轉出其不意,是他最擅長的武。
他極使用,有吸取別人力用作己的功法已然所向披靡。上次與郁蒼對陣,他被的使用峨眉刺傷郁蒼。
燕屈把峨眉刺握在手中,對著掌心狠狠一劃,嚇壞了同樣喬裝的莫乙。
“主上!你這是為何?”
莫乙找來金瘡藥,為燕屈包扎流的傷口,燕屈對傷口渾然不覺,盯著武尖端的跡出神。
“莫乙,人傷都會流對嗎?”
“主上,您在說什麼胡話,人傷肯定會流。”
“可為何郁蒼沒有?”
莫乙詫異,“不可能,郁蒼又不是神仙,怎麼可能傷不會流。”
“可是他就是沒有。”燕屈回憶當時的畫面,他割傷了郁蒼,郁蒼飛快退后給自己迅速包扎。
“本座出手心里有數,傷他的那一下會大出,可當時郁蒼料上并沒有跡,連我的武上也沒有。”
當時況太,很多細節都沒有立刻發現,這幾天燕屈一直在奇怪自己心頭盤旋不去的怪異。
直到剛才大夫給他包扎傷口時,不小心用力扯破痂,他才堪堪發現不對。
郁蒼沒有流。
還有之前在燕京城安和門樓上,他分明出暗,他卻一點事都沒有。
那個時候他以為是自己沒有準,被他用手接住了,現在看來他當時的姿勢和反應,分明是被中后的反應。
刺中了口沒死也會重傷,他又是怎麼以如此快的速度,從燕京城追來江南的?
怪,太奇怪了。
“上次給本座如此奇異的覺,還是他邊的國師。”
燕屈調查不到任何有關白曦的信息,就連一開始以為會下毒,才能迫人口吐真言的手段,也被朱權證明是假。
朱權請仵作剖開了聞詩的尸,尸沒有中毒的跡象。
“還有莫名其妙,與歸墟山那群道士有聯系。”
“難不真的會什麼道法,把郁蒼護住了不?”燕屈的腦袋一直在不停思考,可他沒停止對邊的警惕。
眼睛畏,聽力便會異于常人地敏銳,他聽見客棧周圍有序的腳步聲。
他們住在街上,如何才會有如此整齊劃一的腳步聲?
“不好,追兵追來了,趕走!”
*
闕火謹慎地安排小二敲門送水,發現房間里面遲遲沒傳出聲音。
察覺不對,闕火帶人沖進客棧房間的門,發現早已人去樓空。
是去而復返的大夫告,通知了金鱗衛。
“他們自稱是行商路上遭遇土匪,草民起初還唏噓他們倒霉來著,結果剛才包扎的時候看到刀口,越想越不對勁;”
“刀口從后往前刺出,對方的又和他臉上是截然不同的兩種,他的皮白得詭異,不是正常人能有的模樣。”
大夫結合路上張的海捕文書,越想越害怕,包扎間扯痛了那個人。
傷口淙淙往外流,正常人都應該痛得臉發白,結果他面如常不說,看見自己流眼底還有興的神。
“老夫行醫多年,就算再能忍的壯士,在傷口出時也控制不了因為痛而變得慘白,他卻什麼反應也沒有,顯然是帶了易容面!”
大夫總能發現普通人發現不了的問題,闕火盡管沒抓住人,因為他這份反應和膽識,也給了他賞金。
此時翻到屋頂的燕屈目送闕火離開客棧,“此地不能久留,聯系我們錢莊剩下的殺手,找機會離開江南。”
郁池在齊王府的圍殺,的確讓承德錢莊元氣大傷,可燕屈不是沒有留后手,當時的殺手僅僅是一部分。
“是,屬下遵命。”莫乙前去聯系人。
他走后燕屈站在屋頂,居高臨下地從腳下的街道中,見到兩個悉的影。
是溟水和流水。
溟水追著羅盤的指引,一路從燕京城來到江南,他現在非常確定,問題就出現在皇上邊。
那條龍藏在帝王邊,想借帝王之氣渡過期,真是絕妙的主意。
可它到底藏在何,是不是混在帝王親衛隊金鱗衛之中?
溟水第一個疑的對象是白曦,畢竟奇奇怪怪的逆轉風水之能,還有那一頭扎眼的頭發,哪哪都很奇怪,但是鶴水斬釘截鐵地告訴他,白曦不是。
“現如今,我們只能跟著金鱗衛,查一查龍是不是在他們之中。”
溟水正說著,突然從天而降一個白蒙眼的男人,“道長,你們剛才在說什麼?”
*
“阿嚏——”
白曦打了個噴嚏,正與單獨說書的說書先生停下。
白曦了鼻子,“沒事,你繼續,剛才說到哪了?”
說書先生道,“說到有勇有謀,聰明睿智的富家公子,和他的祖宗龍在一起,相知相后一起生……”
“等等,等等。”白曦把話題打住,“你不覺得他們很奇怪嗎?人與龍他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在一起不奇怪嗎?”
人不是應該和人在一起,龍和龍在一起嗎?
說書先生今年五十多歲,說了半輩子的書,“為何奇怪?雖說種不同,可兩個相知相的人在一起乃天作之合。這份不是一個種族的,更是超越世俗,令人敬佩!”
“姑娘,您要我說的故事,我說完了,我能問問你故事的主人公現在如何,在一起了嗎?”
“啊?”白曦眼神飄忽,“什麼在一起不在一起的,我方才跟你說的是個故事,不是真人真事,而且這個世界上哪有龍……”
白曦越說聲音越小。
世界上到底有沒有龍,沒人比更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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