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許多孩子一樣, 免免也設想過許多次關于自己婚禮的場景。
的時期沒有什麼關于的憧憬,不過當和歐軒確定了關系以后,閑來無事時,免免偶爾會勾畫一下屬于他們的未來。
——不用宴請許多的賓客, 一些悉的親朋好友來足矣;
——婚紗選個簡單些的, 不是很擅長穿高跟鞋, 要是擺太反復了,步子沒走穩踩到擺就不好了;
——婚禮最好定在一個晴朗有微風的日子,電影里的主角被風起一點頭發的樣子很……雖然不能跟電影主角比, 但是如果這是人生中最的一天的話, 還是很希能給自己、以及歐軒一個最好的記憶。
總之, 關于這些瑣碎的細節, 免免想過很多次, 但因為最終他們的婚禮定得有些倉促, 本人又一直在北京上班, 沒有自己回寧城為婚禮做準備,雖然歐軒跟免免說了,有什麼想法就告訴他, 他來安排, 但免免最后還是沒有提。
歐軒的工作已經很辛苦了,婚禮的各項事宜又瑣碎麻煩,不想再給他增加更多的負擔了。
兩人通電話的時候, 免免便笑著和歐軒說:都聽你的。
歐軒問不出什麼來,便只好作罷。
免免倒也沒有覺得有什麼憾,畢竟比起僅作為一個儀式的婚禮過程, 以后他們二人能正式結為夫妻, 一起生活, 這才是令最期待的事。
這些年海外的,一個人生活,免免對自己的選擇依舊很堅定,從不曾有毫后悔,只是如果以后的路,能和自己的人結伴同行,會讓更加開心。
歐軒和免免一直十指扣地坐在車后座上,寬敞的豪車平穩地駛回了軍屬大院,歐軒先是陪免免回家,謝家今兒個人是終于齊了,老兩口加上兒子、閨和婿,直把謝衛國高興得都快咧到耳子了,開了兩壇家里最好的酒,邊喝邊聊,喝到后來打著酒嗝說車轱轆話,謝旋都慨,謝家一家子好久沒這麼高興過了。
免免在家歇了一晚,第二天正好歐鄭道從外地回來,免免便又跟著歐軒去他家拜訪。
歐家不比謝家,歐軒的媽媽去世得早,家里就歐鄭道跟歐軒兩個人,這兩人還都常年不歸家,家里就一個阿姨一直維護著,冷清得很。
這阿姨在歐家做了許多年了,歐軒就跟半個兒子一樣,拉著免免的手,左看看,右看看,怎麼看都喜歡這個小姑娘。
免免許久沒有見過歐鄭道,只覺得當年在眼里十分嚴肅的歐司令,不知是因為上了年紀還是什麼,如今眉目也舒展了許多,氣質也變得和了些。
免免是上午跟著歐軒去的他家,二人陪著歐鄭道聊天吃飯,等到傍晚的時候,謝家人作為親家,也來了歐家,謝衛國幫著歐家的阿姨一起在廚房里忙忙碌碌,拿出了看家的本事,做了一大桌子的菜。
劉曉燕跟謝旋兩個人也都健談得很,在客廳里跟歐鄭道從天南聊到海北,當然,主要還是聊兩個小輩的婚事,聊開心了再講講倆孩子小時候的糗事,一時間整個屋子里的空氣都歡騰了許多。
就連歐軒都忍不住慨,他從小到大,他們家還從來沒這麼有人氣兒過。
歐鄭道比謝衛國格斂許多,外表上倒并不像謝衛國似的輒那麼激,但他不停給自己、給別人倒酒的手出賣了他,明顯是興之所至了。
長輩們聊得賓主盡歡,免免和歐軒對視一眼,都在彼此眼里看到了笑意。
*
婚禮前一周。
這天歐軒沒小趙,自己一早神神地去了謝家,把免免了出來,讓上車。
“怎麼了?去哪兒啊?”免免剛起床沒多久,最近實在是忙壞了。
雖然婚禮的大部分事宜,歐軒那邊都理得差不多了,但謝家這邊的親朋好友,當然還是要免免這個新娘子來組織,所以一點兒也沒閑著,晚上睡覺都比平時晚了許多。
歐軒見免免一上車就打了一個哈欠,有些心疼地了的腦袋。
“你先睡,到地方了我你。”
免免有些不明所以,不過兩人如今都算是一家人了,總犯不著擔心歐軒把拖去賣了,于是點點頭,在副駕駛座上閉目養神起來。
車開了一陣,免免只覺得平穩行駛的車輛讓睡意更濃,不知不覺就睡著了,等到被歐軒醒的時候,免免發現他們的車停在了一個頗為僻靜的小巷子里。
巷子應該是比較古老了,里面兩邊的房子都是青瓦白墻的老式建筑,歐軒把車熄火,還特地繞過來給免免開了車門,拉上免免的手,往巷子深走進去。
“這是什麼地方?好像從來沒來過呢——說起來我確實也很久沒回過寧城了。”免免環視著四周的建筑。
“一個朋友介紹的店。”歐軒揚了揚角,“只是老板比較有個,我費了不工夫,才讓答應接我這單生意。”
“啊?”免免一頭霧水,“生意?什麼生意?”
歐軒道:“你一會兒看了就知道了。”
歐軒領著免免,一直走到小巷的最深,里面是一間掛了個雅致的小牌匾的店鋪,看上去并不特別扎眼,但仔細看的話,無論是院子里的花藤、還是雕花的小桌子小椅子,甚至店門上裝點的風信子花,都恰到好,分外致。
牌匾上的字樣是“安娜手工藝”,免免歪了歪頭,猜測這大約是一個做工藝品的店鋪,這樣倒也能解釋為什麼是在這樣古老的院子里——畢竟手工藝許多都是不外傳的家學,一代一代流傳下來的手藝。
只是這店鋪裝點得太致,倒讓免免想到了在法國的時候經常看到的街邊小店,也是這樣并不奪人眼球的小門臉,但都花了許多心思裝點,讓人能從外觀上就一眼看出店主的審品味。
國不同于歐洲,講究一個樸素一個熱鬧紅火,街邊的店鋪也一樣,要麼是比較隨意簡樸的門臉,要麼便是紅彤彤金燦燦,寓意招財進寶,也算是寄托了店家求財的心愿。
而像這樣的小店,就顯得有點小資產階級趣味了,當下是很罕見的。
免免正尋思著,歐軒已經輕車路地推開了小院的鐵柵欄門,又去推里面的店門,免免被歐軒牽著,就那麼走進了店里。
剛一進店門,免免抬眼間,就被眼前的景象震驚了,以至于小聲驚呼出了聲。
“我的天……”
“怎麼樣?”歐軒挑眉,笑看著,“是不是不錯?”
這是一間婚紗店!
一走進店鋪,從進門到廳,一路都是玻璃櫥窗,櫥窗里的模特上是一件件各種款式的婚紗,白的、紅的,甚至還有鵝黃和的,每一個款式都完全不重樣,從致簡潔到華麗繁復,各種各樣的風格令人目眩神迷。
這些婚紗從設計到制看上去都很考究,免免不太懂服裝設計,但對于的,至都是共同的。
眼下跟歐軒的婚禮在即,那歐軒帶自己來這間婚紗店的意圖就很明顯了。
“所以你說的生意……是指婚紗?”免免小聲問歐軒,“我們要在這里買婚紗嗎?”
歐軒搖頭:“不是‘要’,是已經訂好了——其實我本來想的是讓你親自來挑,但是他們家都是純手工訂做,要提前很久預訂,我估計等你回來就來不及了,所以自作主張了。”
免免愣神地張了張。
因為婚期匆忙,本來想的是租婚紗解決的,完全沒想到歐軒居然已經提前那麼久訂好了。
二人言語間,婚紗店的廳緩步走出來一個人,免免看過去,是一名混樣貌的年輕子,材窈窕,穿了一刺繡旗袍,正笑地看著他倆。
“可來了,我的大金主。”子笑著看向免免,“果然跟歐先生給的照片里一樣,是個不可多得的大人,我設計的婚紗穿在你上,也算沒白費我這兩個月的加班加點。”
免免一時不知該如何接話,所幸對方也沒再繼續說什麼,只是客客氣氣地朝他們二人點頭微笑,然后做了個“里面請”的手勢。
“請跟我進來吧,兩位貴客,禮服已經都準備好了哦。”
——都?
免免敏銳地捕捉到了這個字,抬頭用疑的眼神看了看歐軒。
歐軒自然知道自己即將新婚的妻子在想什麼,咳了兩聲:“咳,結婚不都是要換好幾件新娘禮服的麼,而且因為沒問你意見,多做幾件,我想著總會有你喜歡的。”
“……所以……你訂做了幾件?”免免小聲問。
歐軒卻只是朝里面一抬下:“馬上不就看到了麼?喏,都給你擺出來了。”
免免聞言,便向歐軒目視的方向看了過去。
——四件婚紗和禮服,兩白兩紅,三件西式,一件中式,正像最為華致的禮一般,靜靜懸掛在婚紗店廳的窗前。
免免忍不住深吸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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