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里夜長晝短,時間總是過得很快,轉眼就到了臘八節。
臘八節是個很重要的節日,傳說中臘八節是用來祭祀祖先神靈,祈求五谷登和吉祥平安。
每年的這天,就算再窮的人家也會煮上一鍋臘八粥,只不過有些人家備不夠臘八樣。
方婆子在臘八前一天就開始忙活開來,洗米、泡果、去核、剝皮等,半夜開始煮,然后用小火煨著,到第二天清晨就能喝了。
白家今年的臘八樣終于準備齊全了,方婆子還放了一些糯米,這樣煮出來的粥特別稠。
煨了一夜的臘八粥又稠又糯,噴香撲鼻,拌上白糖,口綿。
方婆子給要好的幾家送了臘八粥,各家也回有一碗。
令白夏意想不到的是廚藝不怎麼樣的陳素容,臘八粥熬的異常好喝,連方婆子都夸,這臘八粥熬得比福田酒樓的好。
每年臘八節,縣里的富人家或者酒樓,都會熬一鍋臘八粥,貧苦人家或者無家可歸在外流浪的人,都能去領上一碗。
據傳福田酒樓的臘八粥熬的很好。
那幾年日子難過的時候,白家人也去領過,方婆子第一次吃大酒樓的好飯菜就是那碗臘八粥,所以記憶猶新。這一場,就嘗出了陳素容的臘八粥不一般。
“真是奇怪,菜不會做,臘八粥卻熬得這樣好,這家人真是著古怪。”
白夏覺得略遲鈍,村里許多人家天天往李秋山家里送東西是為了什麼,還不是看出了人家不一般。
白夏覺得這點特別好,別人都各有目的,包括當初也是。
只有,只覺得人家老的老小的小可憐,從頭到尾沒有私心的幫助他們。
臘八以后,過年的氛圍越來越濃厚了,村里的小孩天天念叨著:“小孩兒小孩兒你別饞,過了臘八就是年。”
這天白夏套上驢車,帶著家里的人們還有陳素容上縣城采購年貨。
臨近過年,縣城里的人越發多,不只買東西的人多,賣東西的人也很多。
白夏見了很多人家把做的菜干拿來賣,還有養的、鴨之類的。
過年需要置辦的件很多,今年家里賺了些錢,方婆子想要買的東西就多了,一時間倒不知道從什麼開始買。
白夏干脆道:“前面就是沈家的布莊,咱先去買幾匹布,做新穿。”
方婆子不同意道:“才做的新服,怎麼又要做了,賺了錢也不是這麼個花法。往年一年還不見得做一呢,今年都不知道做了多服了。”
方婆子雖然有很多東西想買,但是做新服完全不在的計劃。
陳素容好笑地看著祖孫兩個你來我往,就是否做新服這個問題大戰一百回合,最后當然是白夏勝。
臨近過年,比起別的店鋪價格恨不得翻兩倍,沈家布料加個五六文,真的算是良心價了。
所以沈家布莊的人異常多,方婆子帶著幾人一頓,終于進了圍,引來眾買家的不滿,方婆子才不管他們,挑了幾塊布就走。
臨近年關,各個攤位鋪子的人都很多,白夏干脆站在店外幫們拿東西,由方婆子帶著陳素容‘上前線’買東西。
快過年了,賣什麼東西的人都有,尤其是賣春聯、紅紙等,白夏還看見有人在畫門神,似乎是個書生。
白夏眼珠子轉了轉,想著做春聯買賣的可行。
陳素容聽了若有所思,好一會兒道:“咱們合伙如何,你們提供紙,我們提供字畫。”
白夏和方婆子詫異地看著陳素容,祖孫兩個的表如出一轍。
陳素容苦笑,雖然李秋山現在當了教書先生,但是學費不高,收的學生也不多,家里用錢的地方還多,如今手里還是沒有多余錢。
和秋山都老了,要多攢些錢留給瑾之。
白夏回過神來,“啊,就我李爺爺那手字,一副春聯賣一兩銀子都虧。”
白夏看過李秋山的字,這個不懂字的人都覺得好看。李秋山知道練字還特意送了一本字帖,奈何學生太不爭氣,浪費了這本好字帖。
于是白夏去買了一沓紅紙,“咱不只可以寫對聯,還能寫福字。”
陳素容點點頭,“我的窗花剪得還不錯,還能賣窗花。”
白夏終于到了什麼凡爾賽。
那日陳素容說剪的窗花還不錯,白夏想著肯定是謙虛后的說辭,沒想到人家是這麼謙虛。
此刻,白夏手里正拿著新鮮出爐的雙燕迎春,也不知道陳素容是怎麼做到的,葉片上的紋路都一一展現了出來。
“李,您這手真是高啊!”白夏嘆為觀止,“這哪是什麼窗花,這分明是藝啊,這麼的窗花,我都不舍得賣。”
陳素容被逗笑了,手上的作不停,思緒卻回到了從前。
從小就是家中姑娘們的榜樣,琴棋書畫樣樣通,尤其是畫。
有一年春節,見家里買的窗花樣式太老舊,自己畫了圖自己剪,好看有新意,過年家中來客拜年,對著就是好一頓夸,的才名又漲了不。
往后的每年,家里的窗花都是剪的,直到出嫁。
那些仿佛是很久遠的事,卻深深地烙印在腦海里。
白夏一把抓住陳素容拿著剪子的手,“李...”
陳素容回過神來,有些迷茫地看著,白夏嘆口氣,“差點剪到手了。”
陳素容低頭看看,有些不好意思道:“剛剛在想事。”
白夏點點頭,也不多問,只說:“我們買的紅紙都用的差不多了,明日里我拿去縣城賣,怎麼樣?”
“好。”
臨近年關,來賣東西的人多了,縣衙又臨時加了幾條街道擺攤。
白家和管理街道的小吏很了,白夏給他帶了一碗鹵煮,“小夏啊,東市府前街那還有攤位,不過那邊的攤位費更貴幾文錢。”
“貴幾文錢沒事。”我要賺的就是貴人錢啊。白夏付了攤位費,帶著新雇來的‘勞力’趙石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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