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霄寒睡到一半被顧繁星的電話吵醒,半夜兩點多快三點了,起床氣止不住的往外冒,“有話快說,有屁快放。”
顧繁星的罵聲立馬從電話另一頭扎進林霄寒的耳朵,“林霄寒我曰你大爺,你真特麼不是人,你特麼就是禽,怪不得當初選擇婦產科,不是男人的東西你特麼就干不了其他的。”
他睡得好好的,被顧繁星劈頭蓋臉的就是一頓罵,真是莫名其妙。
惹得他也一肚子火,“你有病吧!大半夜不睡覺發神經跑來人攻擊我?有意思麼?”
“你人都不是,說人攻擊都抬舉你了。”
“臥槽!”林霄寒煩躁的短發,“顧繁星,老子哪里惹你了?”
“你倒是沒惹我,就是把我六哥給惹到發高燒。”
六哥?
不就是封時麟麼?
他發燒了?
林霄寒的睡意和怒意一下子全散沒了,取而代之的是對封時麟滿滿的擔憂和歉疚,“顧繁星你把話說清楚,封時麟他到底怎麼了?”
“他人在隔壁,他怎麼樣我怎麼知道。”
“你……”明明知道顧繁星是故意在說狠話,往常他早懟回去了,可現在他卻怎麼都不起來,“他到底怎麼了。”
“現在知道急了?早干嘛去了?人家好心幫你,你卻把人給活生生氣走?他是廢的啊大哥,你讓他自己一個人流著開車,你的心不會痛麼?你這醫生就是這麼當的,這跟眼睜睜看著病人去死有區別麼?”
“我……”
“我話就說到這兒,該怎麼做你自己看著辦,反正我家里沒有退燒藥,他要是燒死了燒傻了我可不負責。”
直到顧繁星掛斷電話林霄寒都沒我出個下文,顧繁星罵得對,他知錯,認錯。
好心當作驢肝肺是他的錯,讓封時麟著傷負氣獨自離開更是他的錯,不敢面對自己心的真實更是錯上加錯。
總而言之,只要面對的人是封時麟,他就從沒有對的時候。
想到這些,林霄寒一秒都沒耽擱,抓起車鑰匙就出門去了。
……
盛世華庭。
林霄寒瘋一樣的提著針藥跑到9902門口,看見花姨在那不停朝他笑,“花姨,您怎麼在這兒?”
“夫人讓我給您開門,你現在進去嗎?”
“進進進,謝謝花姨,麻煩您了。”
花姨奇怪的眼神把林霄寒從頭到腳掃過,似乎有什麼不妥,但沒多說什麼,把門給開開道了一聲“晚安!”就回9901去了。
林霄寒一心只想快點見到封時麟,花姨什麼眼神對他來說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封時麟的燒能快點退,病能快點好。
……
林霄寒闖進封時麟房間的時候封時麟剛準備把汗的服換掉,了一半,林霄寒就這麼突然闖進來了。
“砰!”的一聲,兩個人的目就這麼在空氣中撞,相。
林霄寒看到的是封時麟男友力棚的八塊腹和那本不屬于男人的雪白皮,而封時麟看到的,是短發上沾滿了雪花,零下十幾二十度上卻只穿了一件襯衫和一條睡,手里拎著個大袋子,不知道從哪里就突然冒出來的林霄寒。
兩個人都頓了一秒。
一秒過后,封時麟恢復正常,旁若無人的繼續換他的睡,就當林霄寒不存在似的,換完以后,喝水吃藥,拉燈睡覺,不再看林霄寒一眼,更是一句話也不說。
“你……”又過了一會,黑暗中傳來了林霄寒的聲音,言又止,聽上去有些怯怯的,張和不安全都寫在聲音里了,“聽繁小星說你發燒了,好點了麼?”
林霄寒發聲的時候人還在最遠,后來,封時麟沒反應,他便每說一個字就往前靠近一步,話音落下,人也就走到床邊了。
“封時麟,我……”
林霄寒下意識的手里的袋子,得極重,指尖都快把掌心給刺破了,漉漉的全被汗給泡了。
“我能把燈打開給你看看病麼?繁小星那里沒藥了,不能讓你一直這麼燒著。”
在給人看病這事上,林霄寒從未像今天這樣低三下四過,卑微得都快塵埃了,當醫生的,所有人都在求他給人治病,求人讓他給治的,還是第一次,應該不會是最后一次,因為讓他求著看病這人,太傲。
“封時麟,你怎麼不說話?”
“……”
“還氣呢?”
“……”
“不想理我?還是已經睡著了?”
“……”
“封時麟,我現在是你的醫生,你不說話我真的沒法給你治,你理理我?理理我好不好?”
“……”
“封時麟,我知道你還生我氣,我知錯了,你要是不想原諒我,沒關系,我給你掛上吊瓶立馬就走,保證不會打擾到你休息。”
“……”
“封時麟,你再不說話我可自己上手了。”
話,封時麟不可能說。
手,林霄寒是真的上了。
林霄寒深吸了一口氣,坐到床邊就開始掀封時麟的被子,大氣都不敢出,反正他是醫生,封時麟是病人,醫患關系這麼清楚,封時麟再怎麼說也不可能反抗他的。
可是……
林霄寒錯了,而且是大錯特錯。
封時麟為病患,還是個瘸的病患,不但敢反抗當醫生的他,還對他進行了反撲,他甚至沒反應過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整個人就已經落到封時麟懷里,被封時麟給到下了。
手里的針藥“啪!”的一聲落到了床邊的地毯上,滾了一地,很慘。
林霄寒則腦袋一懵,眼前瞬間泛起一片白花花的,比藥更慘。
他是誰?
他在哪?
他在干什麼?
“想上手就直接上,嘮嘮叨叨,嘀嘀咕咕半天,閉不上的話,不如我們一起干點別的?”
封時麟的聲音在黑暗中重重落下,聲音還跟下午他離開的時候一樣冷冷的,可容就明顯是在故意他,都出來了。
他把人氣到發燒,怎麼敢直接上手?
他方才已經在極力求和了,誰讓某人就是不肯理他!!!
林霄寒也是委屈極了,他想抱怨幾句來著,奈何某人似乎把重全都在他上,他說不出話,也不敢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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