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人坐在家里圍著爐子,織嗑瓜子,好不愜意。
周南和周時勛兩人在外面,把路上的積雪又清掃一遍,有些地方被行人踩了冰面,也用鐵鍬一下一下砸開。
又把院里的雪全部運出去。
周南都覺得驚訝:“這邊冬天一直這麼多雪,還下得這麼大嗎?”
周時勛點頭:“每年都差不多,有時候還會大雪封山半個月,山里的資都要提前運進去。”
周南就想不通:“既然這麼大的雪,不應該干旱才是,到春天這些雪融化,不就可以灌溉農田了?”
周時勛解釋著:“土質問題,山上多是山石,存不住水,春天雨,所以比較干旱。”
周南手搭在鐵鍬把上,看著兒子:“我很憾,你沒有在我們邊長大,要不然肯定會比現在更好。”
起點就會不一樣,也會到更好的教育,學到更多的知識。
周時勛沒有什麼覺:“我現在好的,你們也不要多想,過去的都已經過去了,誰也改變不了,我們現在這樣就很好,我很高興。”
有家人,有妻子,還有未出生的孩子,他真的很滿足。
這是第一次兒子跟自己說心里話,周南有些激,一直以來,他總覺得和周時勛之間好像隔著一層什麼東西。
不敢多說,也不敢越界,彼此之間都很客氣地相,反而是和盛安寧更像是一家人。
周南覺是老了,眼窩子淺了,這會兒眼前起了一層霧蒙蒙的水,連連點頭:“對,我們現在很好,一家人在一起就很好。”
周時勛沉默了一下:“反而是我讓你們吃苦了。”
這里的條件和京市差的天差地別,住的條件差,冬天吃的也差,除了土豆白菜蘿卜,沒有其他任何菜,連豆腐也不是天天能買到。
周南擺手:“沒事,我和你媽以前住的比現在還差呢,這已經很好了,而且我和你媽都很高興。”
兩人聊天時,陸長風拎著棕公文包進院,先跟周南打了個招呼,然后跟周時勛出去說話。
盛安寧在屋里正樂呵呵跟鐘文清和周朝聊天,聽見陸長風的聲音,結果半天沒人進來,趕起去窗前往外看。
就見陸長風和周時勛站在院子外面的路邊,兩人不知道在說什麼,表都很嚴肅。ωWW.166xs.cc
陸長風一手托著公文包,一手從里面掏出一份文件遞給周時勛,手指在文件上指指點點,而周時勛抿直角,一直很嚴肅地看著。
又聊了一會兒,周時勛把文件遞給陸長風,快步走了回來,進屋跟盛安寧們說了一聲,要回去開會。
人一走,盛安寧這個心就不踏實,主要周時勛跟陸長風出去就傷了,所以這次可千萬別是什麼任務,又要出門,
鐘文清見周時勛一出門,就有些魂不守舍,放下手里的線,跟和周朝說著:“中午包餃子吧,昨天買的豬板油,煉了一些豬油渣出來,中午就包白菜豬油渣的餃子。”
周朝沒意見,推了推盛安寧:“嫂子,你別想啊,他們去開會,肯定是發現了什麼對二所不利的人,或者什麼計劃,但不一定就是我大哥去做。”
盛安寧心里不踏實:“可是陸長風只要找你二哥,你二哥就能傷。”
比如這次,就是陸長風帶周時勛去了京市,才會傷得那麼嚴重,現在傷口剛好,傷疤還著,可千萬別又有什麼事。
周朝擺手:“不會的,不是每一次有任務都是我大哥出面,單位又不是他一個人,任務也是流做的,如果是特別棘手的,我大哥才會去,一般也會讓別人去。”
盛安寧想想也是,周時勛又不是二所的主角,什麼事離開他就不能運作,再說他傷剛好,也不可能再讓他去,那領導也太沒人了。
娘三個積極的和面剁餡兒包餃子,周南負責生火。
餃子包好時,周時勛和陸長風一起回來,因為都認識,聊天也隨意很多,唯獨周朝,一言不發,跟個小鵪鶉一樣坐在一旁。
看得盛安寧都著急,就這樣,再喜歡也追不到手啊。
陸長風吃了飯還有事離開,盛安寧好奇地問了周時勛一句:“你不會出差吧?”
周時勛搖頭:“不會,這次王文剛帶人去,沒什麼大事。”
盛安寧這下總算是放心了,開心的又吃了五個餃子,才樂滋滋地去屋里午睡。
周朝去上班,周時勛難得休息一天,周南和鐘文清吃了飯也離開,讓小兩口獨一會兒。
盛安寧躺在床上,著胃部,喊著周時勛進來:“周長鎖,我可能是吃多了,你過來給我呀。”
周時勛聽話在床邊坐下,手按在盛安寧胃部,輕輕著,還勸著:“要不出去走走,吃完就躺著,肯定會不舒服。”
盛安寧搖頭:“我現在是一都不想,你不要喊我出去啊,喊我出去就是仇人,而且外面那麼冷,我才不要出去呢。”
周時勛就聽話地著肚子,一直到盛安寧打著小呼嚕睡,才收回手,拉過被子給蓋好,又調整了下枕頭,讓不那麼難,呼嚕聲也消失,呼吸變得而悠長起來。
盛安寧做了個夢,也分不清是夢還是現實,或者是真回家了?
睜開眼就是靈堂,花圈挽聯掛滿四周,靈堂正中間,掛著一張巨大的黑白照片,
盛安寧看了一眼,整個人都要凝固了,竟然是哥哥盛承安。
怎麼會這樣?
盛安寧退后兩步,不敢相信,所以每次心痛,是不是因為哥哥離開了?眼淚順著臉頰落。
扭頭就看見媽媽靠在爸爸邊,哭了個淚人,甚至站立不穩,全靠父親扶著。
盛安寧心痛,想過去抱抱媽媽,卻本沒有用,依舊會穿過他們的,只能在旁邊陪著他們哭。
盛母顯然沒辦法接這個現實,邊哭邊說著:“為什麼,為什麼,承安還那麼年輕,怎麼會呢,要死也是我去死啊,他還那麼年輕。”
盛安寧著疼到窒息的心口,想不通哥哥怎麼也會出了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