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安村確實是個風景宜人的好地方。

只是太偏僻了，進山的路并不好走。

明朧音站在山丘上俯瞰整個村莊，風吹起的長發，出雪白的側臉，聞見山林里獨有的一種，無法形容的清新味道，讓人的心緒也跟著沉靜下來。

“夏語冰會把這里變的養場，對嗎？”明朧音問。

封貽下自己的外套給披上，道：“或許吧。”

因為有“好心人”資助修建了供電站，整個村子沉浸在喜悅之中，毫不知道藏在暗的野已經出了猙獰的獠牙，將他們玩弄于鼓掌之間。

明朧音笑了笑：“你跟夏語冰有一個共同點。”

“什麼？”

“你們都對人命漠視。”明朧音說：“在你們眼里，命如草芥。”

封貽沒有反駁，他也無法反駁。

“當然，這麼說的我更可悲。”明朧音道：“我深知他們即將遭遇的苦難，卻什麼都做不到。”

“阿音。”封貽抿：“我們回去吧。”

明朧音卻說：“你告訴夏語冰，這里的基地，我負責修建。”

“……什麼？”封貽錯愕，“阿音你？”

明朧音自顧自的往山下走，聲音在風里散開：“我救不了他們，但我希……他們起碼可以過的好一些。”

這也是平安村有別于其他試驗基地的地方。

這個村子的人并不知道培養皿的存在，也不知道什麼腥研究，他們如同所有正常人一般生活，或許直到死亡的那一刻，他們都不知道自己曾背負了那麼多。

這是明朧音竭盡全力的仁慈。

從平安村回去后不久，明朧音查出有孕。

看著報告單良久，忽然將它撕碎片扔進了垃圾桶，抿著往外走。

“阿音。”

明朧音停下腳步，轉過頭看見孟忱站在拐角，正笑著看，“恭喜你啊。”

“……”明朧音手指攥得很：“你們監視我？”

“我說過了，你是我們很有價值的試驗品。”孟忱說：“別生氣，對孩子不好。”

明朧音惡心的想吐，也不知道是因為孕反還是因為孟忱。

孟忱看有些蒼白的臉，聲音緩和了幾分：“封貽對你不太好？你瘦了很多。”

“他對我好與不好，都跟你無關。”明朧音淡聲說：“讓開。”

孟忱卻沒，道：“或許你當初該選擇我。”

當他站在了權利的巔峰，掌控整個Nefelibata的時候，卻總是時不時想起他微末之時，隔著窗戶遞給他一顆糖的人。

“我選擇封貽，不是因為你們的迫。”明朧音輕聲道：“孟忱，你不會以為我還喜歡你吧？其實仔細想想，我對你，或許從來就談不上喜歡，只是在可憐你而已，跟可憐路邊的一條流浪狗沒有任何區別。”

孟忱溫文的面陡然碎裂，他咬牙抓住明朧音的肩膀：“你上他了？！”

明朧音笑出聲。

“回答我！”孟忱聲音寒涼：“明朧音，你上他了？”

明朧音將他的手扯開，眼睛瞇起，帶著輕蔑：”對啊，我上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