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語冰笑盈盈的看著封貽：“不要出這樣的表，我可是在幫你啊，如果必須在孟忱和你之間做出選擇的話，應該會選你的吧？”

夏語冰的聲音過聽筒傳出來，就像是死駱駝的最后一稻草。

明朧音全都在發抖：“封貽……夏語冰……”

“阿音你先冷靜，你聽我說，我……”

明朧音從嚨里發出一聲低啞的哭嚎。

在地上蜷一團，覺得自己痛的要死掉了，可不能死。

死了的話，孟忱會殺了的弟弟，殺了的朋友，殺了所有在乎之人。

什麼前途無量，什麼一帆風順。

早就已經被人拽進了無邊地獄，只是一直未能發覺。

封貽還在不停地說著什麼，可明朧音已經聽不清了。

覺的自己好像墜了漆黑的深海，水著的心肺，讓五臟六腑都在作痛，口鼻也無法呼吸，寂靜的冰冷之中，似乎看見了明籌華擔憂的臉，但已經無法分辨那究竟是不是幻覺了。

好冷。

好難。

好……難過。

……

“要是有個三長兩短。”封貽揪著夏語冰的領，額頭上青筋蹦起，那雙眼睛冷至極：“夏語冰，我一定會不惜一切代價殺了你。”

夏語冰并不畏懼，輕輕歪頭，出的笑容：“放心，不敢死的。”

“阿音這個人啊，有種接近愚蠢的善良，很清楚自己的生死到底牽扯到了多人的命，所以，不敢死的。”

封貽猛地甩開夏語冰，夏語冰捂著口咳嗽了兩聲，臉頰上浮現一點病態的紅暈：“都怪你們不聽話，要是乖乖配合我，哪里還有這麼多事呢？”

“明朧音恨我，我可以理解。”夏語冰緩緩的說：“但是封貽，你似乎不該恨我吧？對明朧音來說，你也是加害者呀。”

“要不是我，你永遠都得不到。”

“滾出去。”封貽說：“不要再讓我看見你，否則我會立刻殺了你。”

夏語冰瞇了瞇眼睛，一扯角，也不知道是譏諷還是憐憫，然后退出了病房。

封貽坐在病床前，看著明朧音。

不到一個月時間，明朧音卻瘦了很多，臉蒼白的厲害，荒蕪貧瘠土地上最后一朵盛放的玫瑰，終于也凋謝了。

“阿音……”封貽啞聲說：“抱歉。”

夏語冰說的不錯，他也是加害者。

他和孟忱并沒有多大的區別

明朧音從深沉的夢里醒過來，緩緩睜開眼睛，側過頭看著封貽，封貽立刻問：“阿音？你有沒有哪里不舒服……”

明朧音卻問：“封貽，如果我們結婚，你會想要一個孩子麼？”

封貽不知道為什麼會突然問這個，雖然他對孩子沒什麼興趣，但如果……

但如果孩子能為明朧音的支柱的話——

“當然。”封貽握住的手：“阿音，如果是你生的孩子，我會很喜歡。”

那一瞬間，明朧音覺自己心臟如同玻璃一般，碎了無數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