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宰相為兒解道:「今日為父登門時,尹老還在家中傳喚下屬過問案,實在是令人欽佩。」
「真的?」
不僅是正值休沐,又是即將告老還鄉的老臣,尹寺丞也未免太盡職吧?
出於好奇,順一問,「過問什麼案呀,這般上心?」
倒不是什麼需要守口如瓶的案子,傅宰相便道:「今天中午傳來的消息,說是石西的煤礦坍塌了,差點將十幾煤工給活活埋死。」
瞬間,傅思瀅神思一凜。石西的煤礦?!
不假思索,口而出:「是連王的煤礦?!」
「嗯?」傅宰相蹙眉,疑看,「你怎麼知道?的確是連王在石西經營的一煤礦。」
得到確認,傅思瀅的頭腦中霎時間閃過一亮,讓立刻回想到某件重要的事!
前世,連王名下的一煤礦發生坍塌,將十幾個煤工活活埋死。為了逃避罪責,負責看管此煤礦的人想盡辦法瞞礦難,不讓連王知曉,然後背地裏以威利賠償安遇難煤工的家人,下這樁慘禍。
然而,今年的冬天格外寒冷,石西又是盛產煤炭,採煤採得厲害,煤礦出事接二連三。
慘禍太多,終於不住,一起鬧到皇上面前。得知短短幾個月里,石西就有這麼多人死於礦難,皇上大為震驚,嚴令父親負責徹查今冬石西發生的所有礦難!
這一查,才將連王名下此煤礦的礦難給查了出來!
連王人在皇城,整日裏逍遙玩樂的,傻傻的什麼都不知道,突然,災禍從天而降。
因為疏忽失職,涉及十幾條人命,連王被皇上削去王爵,了個郡王,盡嘲諷。
而現在,正是連王的煤礦出事了!
就在傅思瀅神怔怔回不過神時,傅宰相只以為是被嚇到,於是好言安道:「無事,你也不用被驚到,此事只是大驚一場,有驚無險。」
「嗯?」傅思瀅愕然回神,「有驚無險?」
傅宰相點頭:「是的。聽從石西前來的員回稟說,連王也不知道突然起了什麼子,昨晚連夜趕赴石西,查看名下的礦坑。清晨煤工剛剛下了礦,就被匆忙趕到的連王給全部喚了出來。而後未過一盞茶的工夫,那個礦便轟然坍塌!好在礦裏沒有人,沒有傷亡,這才說是有驚無險。」
聽到是連王將十幾個煤工都及時喚出礦,最後礦坍塌而無一人傷亡,傅思瀅目瞪口呆,雙眼盯父親,以為自己是聽錯了!
「沒有人傷亡?」再次不敢相信地詢問,「連王趕到,把人都給救了?!」
「是。太及時了。連王不僅是救了十幾個煤工的命,更是救了他自己的命吶。若是真有十幾條人命死在連王的煤礦里,哼,後果嚴重。」
傅宰相連連慨,傅思瀅則不敢再說話。
這發生的一切與記憶中的,完全不一樣!
連王把人給救了??
這可是事關十幾條人命啊!不是什麼葡萄甜了西瓜酸了這種蒜皮的事,而是事關無數人的命運!
前世和今生就能差別這麼大?
想到父親所說,連王是連夜趕至石西的,傅思瀅的眉頭皺得越來越。
連夜……
突然,便不得不將連王的古怪行為,和今天凌晨聽到的另外一個人的古怪行為聯繫到一起。
連王昨夜親自去衛侯府門前見衛蘭靈,並和衛蘭靈談許久,而後便披星戴月地趕去石西。並且,連王在臨走時還對衛蘭靈作出過保證,說如果事是真的,他便救衛蘭靈離苦海。
連王口中的「事」,還能指什麼?
是不是正指石西的礦難?!
驀然間,一個猜測在傅思瀅的心頭冒出。是衛蘭靈告訴給連王,石西的煤礦要出事關人命的大難!
這個猜測令倏地全一抖,生出冷汗來。
眼神驚惶地看向父親:「爹,你知道連王現在何嗎?」
傅宰相搖頭:「不知道,似乎是還沒有從石西回來。別看連王不問政事,名下的產業可不,在石西的煤礦就有好幾。有了今日這麼一大驚,連王爺不得要將自己名下的所有礦設施都細細檢查加固一遍。」
連王還沒回來,傅思瀅想立刻驗證自己猜測都不行。
傅宰相觀臉不對勁,關心詢問:「你的臉怎麼突然間變得這般差?可是被驚到了?快些回屋去歇息吧。」
傅思瀅心如麻,本該和父親再商量商量如何能順其自然地將連王推薦給尹寺丞,這會兒也著實沒了心思,點點頭,腳步沉重地回去自己的庭院房屋。
在自己屋子裏的榻上獃獃坐下,聽到晴音因為察覺到緒古怪而好奇關心,怔怔看看晴音,再看看一旁的孫丹,突然意識到自己心中對於此事的驚慌和猜測,是真的不能再與第二個人商討的。
無奈地揮手:「你們都出去吧,我有些困,想睡一會兒。」
晴音很,取了小被褥送到傅思瀅的手邊:「睡覺的時候冷,您蓋著點。」
「嗯。」傅思瀅敷衍地點頭,什麼也沒說。
晴音和孫丹互相看看,雙雙帶著疑好奇退出屋去。
看到棉簾子被放下,屋只有自己一個人後,傅思瀅仍然無法放鬆自己繃的,蹙雙眉盯在桌上。
如果真的是衛蘭靈將這種災禍告訴給連王,那衛蘭靈該如何對連王解釋自己是怎麼知道的?
衛蘭靈是瘋了嗎,竟然敢想出這種救命的法子!
作為重生之人,對於前世發生過的災禍自然可以做到及時規避,傅思瀅也是同樣,但!做到自己悄無聲息地躲避災禍便罷,怎能將這種事正大明地告訴給別人?
衛蘭靈對連王如何說?
說自己是仙人,未卜先知?說自己是算命的,能掐會算?亦或者說自己是死過了一次的人,去了閻王爺面前,看過記事簿?
太大膽了!
這樣做的後果,好是一時的,被驚為天人、被敬畏,但時間一長,衛蘭靈畢竟不是真的未卜先知、能掐會算,這一世發生的事隨時都與前世不同,衛蘭靈又能記得多?
早晚要被人識出貓膩來,然後被當……
想著,傅思瀅的眼眶漸漸瞇起,眼眸顯出譏諷冰冷的無。
看來,如今是將衛蘭靈給到絕路上了,所以衛蘭靈才不得不出此下策,通過變一個神給人恩的方式,挽救自己的命運。
仔細想想,衛蘭靈還真厲害,能及時回想到有用的記憶,不像,這記憶總得要人起個頭,才能回想到一星半點。
這次幫了連王這麼大一個忙,連王的確是得全心救助衛蘭靈了。其實不管連王這次有沒有及時救下那十幾個煤工的命,只要礦難發生,就能夠證明衛蘭靈所言不假,連王照樣要對衛蘭靈恭敬以待,好好養起來,以防未來災禍。
將事的前後做出大概猜測,傅思瀅好歹心中有個譜。
既然衛蘭靈得到連王的恩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那又不傻,豈能讓衛蘭靈安穩坐等被連王救下?
呵,趁連王從石西回來之前,可得再抓住機會對衛蘭靈好些才行。
「晴音,把潤伊給我喚進來。」
很快,潤伊來見。
進了屋子,仍是一臉委屈,在傅思瀅面前站定:「大小姐。」
一看這丫頭的神,傅思瀅就笑了:「瞧你,小嘟得都能掛油瓶了!」
聞言,潤伊的嘟得更厲害了,似乎被傅思瀅這麼一笑,傷自尊了!
眼看潤伊扁就要哭,傅思瀅趕忙出手拉住潤伊,將人往邊帶,哄著:「好好好,我不說我不說,你別委屈了,罰你三天不吃飯不是在佳雪面前做戲嗎?你當著旁人的面兒吃不,當著我的面兒自然可以隨便吃,我親自給你留東西吃還不行?」
潤伊放在前的小手來回糾結拉扯著角:「屬下不是在意懲罰,也不是委屈,而是憋屈。若是屬下能肆意出手,豈能讓佳雪那個小蝦米給欺負了去!」
「唉,」傅思瀅苦笑不得,「你今日已經是還擊了,我還賠出去了兩床新被褥替你善後呢。」
對此,潤伊的更扁了。
看潤伊,傅思瀅歪頭問:「那你說以後怎麼辦?你若是還要繼續做和佳雪拉近關係的任務,這種類似的憋屈日後說不定還會有。」
潤伊滿臉無奈:「屬下知道,屬下也就是氣一氣,任務還是要好好完的。有了今天這麼一遭,屬下發誓一定要把佳雪拿下!」
「好。」
見潤伊還是鬥志昂揚的,傅思瀅很滿意。隨後,說出喚潤伊前來的真正意圖:「如果你真的要好好完任務,那就務必要時時銘記,你其實是有兩個主子的。一個是真主子,一個是假意忠誠的主子。」
潤伊點頭。
「而至於你願意將哪個當真主子,哪個當假主子,」傅思瀅頗有深意地一笑,「只有你自己知道。」
聞言,潤伊立刻張起來,趕忙對傅思瀅表忠心:「大小姐您可別嚇唬屬下,屬下對您的忠心堅定,還有清伊,屬下和姐姐是絕對絕對效忠您的!」
能把自己姐姐也帶上,還算像話。
傅思瀅點點頭,繼續說:「所以,既然你有兩個主子,那麼你向我訴苦道憋屈府的同時,也能向衛蘭靈去訴苦道憋屈。把你在相府佳雪磋磨欺負的事,如實告知給衛蘭靈。做事嘛,總得有起伏波折,你如果能一帆風順地和佳雪親如姐妹,那才奇怪呢,一點也不真實。」
得到大小姐的點撥,潤伊緩緩頷首,略有開竅。
「好,那……」潤伊一頓,犯愁,「屬下每晚前去,只是去和姐姐見面的,若要向衛蘭靈訴苦,總得有個合理的見面理由,畢竟屬下不可能每次都可以從相府溜出去。」
「我知道,」傅思瀅平靜地說,「我已經有辦法,而且不用你主去尋衛蘭靈,反讓衛蘭靈派清伊來尋你。」
「尋我?」
「嗯。」
隨後,傅思瀅又將孫丹喚進屋子裏,詢問了些許事,和兩個丫頭仔細謀劃起來。
未等夜,孫丹火速外出執行大小姐的吩咐。
這麼久過去,隨著杜娘子在衛侯府站穩腳跟,並且還能得到頗衛侯寵的小四季和冬兒兩位侍妾的擁護支持,衛侯爺被休原配徐氏的日子愈發過得艱難。
雖說還能因為衛侯爺念及舊以及兒子寧瑞的存在而留住在衛侯府,可無名無分,再加上徐氏被休,侯府改由杜娘子管賬,徐氏再無錢財來源,於是漸漸的,徐氏在侯府竟為了連下人都忽視輕蔑的人。
徐氏都如此慘,更何況寧瑞這個廢。
這段時日,徐氏一直在尋找出路,尋找能出手相幫的人。兒子的自暴自棄甚至令徐氏幾度產生放棄兒子的念頭。
這麼一個兒子,沒了,又染上喜好男,還不振作,實在是令徐氏心力瘁。
「夫人,爺又出去了。」徐氏如今已經淪落到這步田地,侍候多年的婆子倒還是不離不棄。
一聽兒子又出去了,徐氏大怒,氣得要摔茶碗,奈何旁再無可以摔碎的碗。
「孽子!孽子!」徐氏滿面漲紅,痛哭多日,還是會有淚水,「為什麼這麼不爭氣,為什麼還不爭氣!啊!!」
婆子神哀愁,也不知道該如何安徐氏。
徐氏不知道的是,此時,寧瑞也很痛苦。
面前一看便是被酒掏空子的浪之徒,「哐」地一聲,將錢袋子扔到寧瑞面前,神猥瑣惡劣,壞笑道:「怎麼樣,寧世子考慮考慮?」
寧瑞早已被皇上下旨剝奪世子之位,此番一聲「寧世子」聽到耳中,對於寧瑞來說,實在應該是奇恥大辱,但寧瑞這段時日聽到的污衊嘲諷太多,已然不當回事。
雙目盯著錢袋子,充滿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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