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心?!」
被這種胡攪蠻纏的狡辯氣到,李氏神糾結驚愕,萬分複雜。
所以說,現在歸究底是要怪罪相府說謊嗎?
如果相府不說謊,胡家的銀子就不會丟?
是這個荒謬可笑的邏輯嗎?
看著十分理直氣壯的傅老夫人,李氏怔愣幾息,無助地扭頭去看兒。和傅老夫人打道多年,李氏深知自己說不過傅老夫人,而且從為兒媳這個份上來說,也不好跟傅老夫人多爭辯。
但傅思瀅的顧慮就小許多。首先,傅思瀅的任蠻脾氣在皇城中都是出了名的,其次,傅思瀅現在有已定慕王妃的名號在,不論親緣,單論尊榮,在份上能過傅老夫人。
收到母親的眼神示意,傅思瀅頷首,微微挑眉梢。但並沒有立即開口,而是轉眼晦給了胡斐一個眼神示意。
於是,胡斐立刻接話,將方才的猜想再次提起。
猛地一拍手,憤慨咆哮:「還說不是給我下套!?就是給我下了套!現在一個個的,都不認賬!我給了銀子買到手的宅子,說不是我的就不是我的?一個推一個,等你們爭論出誰負責,我就被耗死了!」
「一會兒說是兩家,一會兒說是一家,你們就是要把這樁事攪糊塗,好渾水魚!魚是什麼,魚就是我家用白花花的銀子買下的宅子,魚就是我家的幾萬兩銀子!」
胡斐氣得發抖。他方才安寧了一會兒,周圍人對他放鬆警惕,這會兒咆哮吼完,大喊一句「我這就死在你們面前,看你們還能不能在混了的水裏魚」后,突然乍起,作勢要再次往牆上去撞。
「誒?!啊!!」
還好胡斐提前喊了一句,而且剛才有類似之舉,周圍人反應迅速,七手八腳地趕忙將人抱住拖住。
被攔住了不要,胡斐掙扎表態:「能看住我一時,看不住我一世!今日不給我個公道說法,我就要用這條命、用我的冤!」
驚得府尹滿頭大汗。
萬萬想不到這位胡公子看起來儀錶堂堂,是個穩重人,做起事兒來還真是……貞烈啊。
易燃易炸。
待得場面稍微平復安靜一些,傅思瀅滿含惱火的聲音響起:「本來這事複雜,我一個晚輩不便開口。可眼看這事兒要牽扯到我爹和整個相府的聲譽,我只能出來理順一下了。」
有了明正大可以手管事的機會後,朝中央走了兩步,靠近傅老夫人。
傅老夫人如今也不是很願意麵對傅思瀅,清楚傅思瀅是個能撕破臉的,沒好氣地說一句:「長輩說話,還沒你一個小輩的份!」
「哼,」傅思瀅冷笑,極為慍怒地反問:「那我家自家的買賣,也沒有本家手的份兒吧?」
說罷,再次冷笑,神態盛氣凌人:「這是我爹的院子,我家願意賣給胡家,收了銀子、寫了契約,幾時過府,和胡家也商議定了。我兩家投意合、相互信任,到本家來反對,替我家張正義?」
白眼一翻:「呵,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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