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媽媽不面,王老嫗用力拉住潤伊的胳膊,要往轎門跟前沖:「三媽媽,你看看吶,一姐妹花都在這裡。人我都給你帶來了,你掏了銀子直接就能把人帶走!」
清伊環抱住妹妹潤伊的腰,哭泣搖頭:「不,老夫人你不要賣掉潤伊。賣我,我讓你賣!」
打量這混的一家,三媽媽的小丫頭譏諷道:「這位老夫人,三天了,我怎麼看你家的子更大了?這麼,我們三媽媽不可能會買你家丫頭的。你就快讓開吧,別耽誤我們三媽媽行事!」
王老嫗不願意與一個小小的丫頭說話,大喊著要三媽媽出來見:「三媽媽你出來!你想買就買,不想買就不買,還能由你了?你出來跟我說話!」
哎呦,這話說得,還不就是想買就買、不想買就不買,要不然呢?
看著下定決心一定要將清伊和潤伊給賣掉的王老嫗,衛蘭靈頗為無助地怔愣,失神失魂。周遭是無數神各異的面孔,有嘲笑,有看稀奇,有譏諷唾棄。
一切就像一場笑話。
可笑不可笑,家要把伺候丫頭賣給花樓,花樓的老鴇不要,家還追到街上來,大庭廣眾之下強賣良家婦。
哈哈哈哈,或許該慶幸面容被毀,反正都如此丟人現眼,還要臉做什麼?
正在僵持之際,忽而有從城外方向駛來的馬車被這番喧鬧堵在街上,不能前行。
趕車的車夫詢問路上行人:「前面有什麼事,為什麼要把路堵住?」
路人扭頭,看到這輛亭閣樣式的莓馬車頗有貴氣,而且趕車的車夫還是個的,甚是稀奇,於是立刻爭相答道:「是有人要給花樓老鴇強賣丫頭嘞!」
「強賣?」孫丹故作一愣,「不是花樓老鴇強買嗎?」
「就是強賣嘞!嘿嘿嘿,你說稀奇不稀奇,人家老鴇不想買,那老婆子堵著路非要賣。」
向好心解答的路人道了聲謝,孫丹偏頭對車廂里說:「大小姐,這路怕是一時半會兒過不去了,要不然咱們繞道?」
傅思瀅慵懶地坐在馬車裡,聽到車外面的靜像水一樣稀里嘩啦,悠悠道:「多稀奇的事兒啊,我也想去看看熱鬧。」
馬車周圍得都是人,自然有人聽到這曼妙清甜的聲音。
竊竊私語:「怪不得是個車夫趕車,原來裡面坐著一位大小姐。」
「是從城外遊玩歸來的?不知道是哪家哪府的千金小姐?」
聽到大小姐想看熱鬧的命令,孫丹立刻揚起馬鞭,將車轅敲打得梆梆作響。
「咚咚咚」。周圍人扭頭看去。
孫丹拱手:「諸位,還請諸位行個方便,不要堵在路上,讓一讓,容馬車通行。」
同時,馬兒長長的一聲嘶鳴,抬起蹄子撂在地上,發出「噠噠」的聲響。
周圍人立刻避讓騰開將道路,不過一會兒,孫丹便驅趕馬車緩緩前行,來到喧鬧的最中央。
面對前方堵路的三媽媽一行人,孫丹朗聲道:「前方諸位還請行個方便,讓一讓路。」
轎子里,三媽媽頓時提起心跳,轎門,悄聲詢問小丫頭:「是不是來了?」
回頭看了一眼的小丫頭咽了口唾沫:「是。」
知道傅大小姐終於出現,三媽媽才終於有了心思回應在轎子外大喊大的王老嫗:「老婦人,我再說一遍,你這丫頭我不買,你不要再堵住路了。」
小丫頭也對王老嫗訓斥:「快讓開,後面有馬車要過!」
說罷,不管王老嫗作何反應,轉先對抬轎的轎夫和轎子後面跟著的下人揮揮手,示意眾人讓到路邊。
三媽媽一行人讓到路邊,王老嫗跟著,衛蘭靈更是沒有心力地麻木行。
道路讓開,孫丹驅趕馬車抵達眾人旁邊時,馬車稍停,孫丹抱拳:「多謝諸……」
道謝的話還沒有說完,孫丹的目忽然落在了衛蘭靈和王老嫗等人的臉上。須臾,聲調便跟著一揚:「嗯?」
眾人回頭,在看見孫丹的一剎那間,王老嫗和衛蘭靈被嚇得心頭狂跳。
這、這丫頭不是、是……
似乎是被他們神大變的模樣逗笑,孫丹清冷哼笑一聲,當即就扭頭對馬車朗聲道:「大小姐,您或許應該看一看堵在路中間的人是誰。」
大小姐?
傅、傅思瀅?!
孫丹的話語令衛蘭靈和王老嫗的神更驚。衛蘭靈臉一白,捂住臉面。王老嫗則是被嚇得向旁邊挪一步,想要趕快逃離這個地方,從傅思瀅的眼前逃走,奈何,又捨不得放棄和三媽媽的易。
接著,傅思瀅的聲音響起,馬車車廂上面的小窗簾也被一隻纖纖玉手緩緩掀開:「是誰呀?」
小窗簾掀開,人的面容像是夜中的芙蓉綽約風,約約出一些優的線條。
「呦,」看到車外路上站著的人中有王老嫗和衛蘭靈的影,傅思瀅低聲驚呼,「這般巧嗎,天涯何不相逢?」
在傅思瀅開口說話的那一瞬間,不僅是王老嫗和衛蘭靈因為確認車裡的人是傅思瀅而愈發手足無措,轎子里的三媽媽也陡然心神一愣,瞪大雙眼。
誒,這個聲音!?
三媽媽掌管花樓營生,滴滴的人聲音聽得多了去,如果沒有一雙靈敏的耳朵,哪裡能夠分得清說話的人誰是誰。
一聽到馬車裡正主的聲音,三媽媽心下立刻浮現出兩個字:遭了。
可不是遭了嗎,這聲音聽著也太耳了,不就是三天前跟在孫丹後,說是傅大小姐侍的那位姑娘?
顯然,侍不是侍,本就是正主!
想起自己那天當著傅大小姐的面兒笑話傅大小姐對孫丹不信任,三媽媽的臉頰一陣熱一陣涼的,心也是水火加。
行比思緒更快,三媽媽立刻掀開簾子,步下轎子。
一下轎子,先是惱地瞪孫丹一眼,怨怪孫丹那天對瞞,讓無意中冒犯了傅大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