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肚腹不適？」衛侯皺眉，「可是要出恭？怎麼這麼不趕巧。那你快去，等你一會兒。」

杜娘子搖頭：「侯爺和兩位妹妹去吧，妾還有裳，不用添新，又不是逢年過節的。」

這時，小四季探出腦袋，對衛侯說：「杜姐姐不舒服，侯爺就不要為難杜姐姐了嘛。讓杜姐姐在府中好好歇著，奴家和冬兒會給杜姐姐挑選件的，絕不會讓杜姐姐了委屈！」

衛侯一聽，哦，這也好。

抬頭，對杜娘子說：「那你在家中好生歇著吧，改日再帶你出門。」

杜娘子抿抿髮乾的，點頭，低應一聲：「嗯。」

衛侯放下車簾，在起車之後，想到什麼，又探出頭大聲對杜娘子叮囑：「你別搭理徐氏，要是故意找你麻煩，你就進屋躲起來，等本侯回來再收拾！」

一瞬間，方才被冷落的心似乎只因這一句話才得到了真正的關心和安，杜娘子心中一暖，出淡淡的笑：「嗯。」

目送衛侯帶著兩個小人離去，杜娘子轉正要回府，忽而注意到被奴僕拉扯到遠的衛蘭靈還死死看來。

杜娘子自然聽說過衛蘭靈的惡行，眉頭一皺，不願意有所理會，抬步進衛侯府。

一踏侯府，前不遠便響起痛恨的嘲笑之聲：「呵呵呵呵，看到侯爺喜新厭舊的模樣了吧？杜如沁，你也不過如此！」

徐氏的影在杜娘子的面前展，杜娘子臉上殘留的笑意頓時消散，冷冷看著徐氏：「徐，你應該也聽到他剛才說什麼了。別沒腦子地找我麻煩，你如今的境讓你沒底氣這麼做。」

徐氏頓時面猙獰，臉漲紅。

在杜娘子肩而過之時，徐氏狠狠抓住杜娘子的肩膀，咬牙切齒：「我能在二十三年前趕走你，我如今就也能趕走你！」

提到二十三年前，杜娘子憤恨地甩開胳膊，並且抬手「啪」地狠狠朝徐氏的臉上甩出一掌，兇狠道：「我能在八年前回來，我就也能再也不離開！」

猝不及防地被扇一耳，徐氏捂住臉，驚愕幾息，猛然回神，當即然大怒：「你敢打我！」

說罷，揮手便回扇過去，一眨眼就忘記剛才衛侯臨走之前的警告，兇猛地與杜娘子廝打在一起。

府門未關，衛蘭靈震驚地看著衛侯府中發生的一切。離開衛侯府不過一個多月，衛侯府就像是改天換地了一樣，全然陌生。

那個姓杜的人是誰，那兩個狐貍一樣的賤人又是誰？

還有，被栓在衛侯府門外多日，竟是從未見過寧瑞面。人呢？

想要對付姥姥，沒有人幫可怎麼行？

衛侯府，徐氏和杜娘子廝打得格外焦灼，而侯府奴僕大減，一時竟連個拉架的人都沒有。

唯有看門的小廝在喊了幾句發現兩個人都不搭理他后，撇撇，神滿是嘲諷嫌棄地關上了衛侯府的府門。

如今，衛侯府就像是一塊臭爛的，還能有什麼救呢？

里鬧個天翻地覆，外人看不見就行了。

眼看著衛侯府的大門緩緩關上，衛蘭靈再無法將求救的希放在衛侯府中。扭頭看向清伊，希渺茫，口吻也虛浮：「找人，一定要找人幫咱們。」

「小姐，找誰呢？」

「找……」

似乎是冥冥之中自有定數，不用衛蘭靈再絞盡腦地去想找誰求助，能幫的人便主尋來。

……

清晨卯時，傅思瀅費勁地爬上木梯，坐上房頂。

不是乖巧，自覺地不讓孫丹帶飛上來，而是孫丹一夜了還沒有回府。

站在院子裏的晴音擔憂極了，眼張著：「主子，您可小心著點吶。要不要奴婢上去陪您？」

活潑好的易思想了想，抬腳便往木梯上爬：「我會上房頂！讓我上去陪著小姐吧，省得小姐沒人照應。」

彩果連忙拉扯住易思的腰：「瞧你這細胳膊細的，你就別上了，還是我上去陪小姐吧。」

「誒，彩果姐姐你別拉我呀。」

傅思瀅坐在屋脊上，盤坐下，仰頭打出一個大大的哈欠：「啊哈……行了，上個房頂而已，有什麼的？你們都別上來，手腳的，在房頂上發出個靜，還得讓我分心。」

「好了，我要吸收天地靈氣了，你們都別說話。」

聽到命令，三個侍只好無奈又擔心地站在下面，不敢分心地看著。

大概過了小半個時辰，經過全神貫注呼吸吐納的傅思瀅才重新發出靜，站起來舒展四肢。經過一段時間的鍛煉，已經能很平穩地在屋脊上站著，開始習慣。

瞧著天霧蒙蒙的，周圍空中都是不怎麼亮的覺，傅思瀅對師父讓卯時之前爬高吐納的要求有點疑。

能不能改在傍晚的時候吐納運氣？傍晚也是日夜相之際，可氣更足，也更暖和，覺會比清晨吐納要舒服。

嗯……等下次袁師兄來了，問問能不能改時辰。

「好了，我這就下去。」

正當傅思瀅打算爬梯子下房頂時，忽而從霧蒙蒙的遠出現一道輕盈的影，飛躍縱跳，不過一會兒便落在和傅思瀅一個房頂上。

見到是孫丹安然無恙歸來，傅思瀅掛起的心得以放下。

沖孫丹招招手，嫉妒地找刺道：「你瞧瞧你，整天仗著輕功好就在房頂上跳來跳去的，府中房頂的瓦片全是你踩破的吧？扣你兩個月的工錢啊。」

孫丹腳步穩健地走到傅思瀅的面前，並沒有對傅思瀅要扣工錢的決定作何回應，而是一臉嚴肅地攬住傅思瀅的腰：「屬下抱您下去。」

傅思瀅剛要拒絕，聲明要自強自立，扭頭看到孫丹皺起的眉頭和滿臉凝重之，料想孫丹該是有急事對說，於是點點頭。

由孫丹摟抱著，一眨眼便是從上而下，安穩落地。

傅思瀅拍拍上裳：「你這一晚上都做什麼去了？等會兒吃個飯後就別忙了，今天上午在屋裏補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