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那老夫人你說多價錢合適呢？」說罷，三媽媽出一副「老娘也不是好惹的」表，又冷笑道，「若是您和丫頭的主僕誼太過貴重，那您還是好好留著珍惜吧。君子，不奪人所。」

雖然一個花樓老鴇說「君子」有些好笑，可也令王老嫗想要狠狠敲詐一筆的心思驟止。

王老嫗知道自己不能要得太狠，人家花樓的老鴇什麼樣的易沒見過，能被糊弄到？再者說，潤伊到底有幾分姿，也不是沒長眼睛。這個老鴇這會兒腦子進水了看潤伊順眼，願意花二十兩銀子買下，說不定一扭頭就後悔了。

「那就……」王老嫗再三琢磨，小小加價，「二十五兩吧。」

聞言，三媽媽出滿意之，認為王老嫗還算是識相。

「既然老夫人覺得二十五兩銀子合適，那就二十五兩銀子吧，也算是安您失去多年服侍丫頭的悲傷之。」

聽到三媽媽連二十五兩銀子都願意出，周圍已經湊到跟前來圍觀的人，瞬間沸騰！

這哪裏是惡毒的花樓老鴇，簡直就是活菩薩！

要是每一個花樓老鴇都用這樣的方式和價錢買姑娘，全國各地絕對要給花樓老鴇立牌坊讚賞，大善人啊！

「媽媽，媽媽，您看看我家這丫頭模樣行不行，能不能得了您的眼？」

「我家兒子長得跟小姑娘似的，您也看看！不用二十五兩，十五兩就行！」

一瞬間，各家各戶都想著賣兒賣了。住在寒巷中，一戶人家裏滿了人住，能賣一個一個。賣一個，二十五兩銀子，能養活一家十口說也有五年。

別說是當爹當娘的捨得賣，就是稍微懂點事兒的小丫頭和小男娃都心地想把自己賣掉，好換得一家人過活。

眾人東一西一，三媽媽被當施粥行善的善人圍起來，這讓向來看慣咒罵哭喊的三媽媽，相當不適應。

「行行行行、行啦！吵什麼吵！」三媽媽板正面孔，擺出經典的嫌惡之，「也不看看你那人長的都是什麼樣子，也敢給我要價？五個銅板我都嫌多！」

貧民輕易不言棄的：「您行行好，就當給孩子留口飯吃吧！十兩銀子也能買個活人。」

三媽媽好生不耐煩：「人家這丫頭有幾分漂亮模樣，又是已經長的大姑娘，我才捨得出那麼多銀子。你們這一個個小蘿蔔纓子似的，養大人我還得再花費不銀錢呢，當我是傻子嗎，出銀子買？」

「行了行了，都走開！再吵吵我走了！」

一聽三媽媽說要走，王老嫗哪裏能同意。急忙大喊著推搡周圍的人不要搶了的好事。

三媽媽旁的丫頭和小廝也發揮作用，將吵著鬧著要賣兒賣的百姓驅趕到一旁。

看著這一幕，傅思瀅漸漸皺起眉來，若有所思。

挲幾下手指，偏頭對孫丹低聲說：「你去給三媽媽說，讓問問買下那些小孩子最低需要多銀錢？」

這個命令讓孫丹心頭一，略有猜測地反問：「你是想做什麼？」

傅思瀅一揚下：「你先去問問吧。」

「好。」

此時，王老嫗正急著要和三媽媽易，一直假裝驚恐害怕只知道傻傻念叨著「奴婢不想被賣」的潤伊終於發作，一下子撲到王老嫗的腳下，出雙手牢牢抱住王老嫗的雙。

大喊：「老夫人，奴婢不要被賣去花樓啊！您饒了奴婢吧！求您了！」

眼下這般形，幾乎是就差將二十兩銀子拿到手，突然聽到潤伊的哭嚎，王老嫗哪裏會有半點心。

又煩又惱地甩，想要把死死抱住自己的潤伊給甩開，奈何潤伊的手勁還真大，不僅攀住，兩隻手還像鬼爪一般掐住的兩條，指甲往里。

「你個死丫頭，給我放手！」王老嫗惱得彎腰抬手往潤伊的後背上去錘，「你就是個為奴為婢的，主人家把你往哪裏送，你就得死到哪裏去，哪兒來的膽子討價還價！鬆手，賤丫頭快鬆手！」

潤伊會鬆手就怪了。

一想到要被王老嫗賣到花樓，便氣恨加。

今日好在是大小姐安排的三媽媽來下套，要是真有個想買的花樓老鴇路過，又真是個可憐的丫頭，豈不是從此便落進火坑？

自然，是不會有真老鴇肯捨得二十五兩銀子來買地，但也不信能令王老嫗答應的銀錢數量就是二十五兩。二十五兩隻是三媽媽的開口大方罷了。潤伊估著王老嫗的樂意價錢也就是五兩！

「老夫人！自奴婢和姐姐因為葬父賣到你家中為奴婢以來，一直盡心盡責。姐姐陪著小姐苦難，我侍候您和夫人從未有過懶惰懈怠。您現在也不是家中揭不開鍋，怎麼狠心推奴婢進火坑！」潤伊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再者說，夫人因傷臥床，還需要奴婢照料啊！」

潤伊這張小，說起話來像是竹筒倒豆子一樣，啪啪道盡辛酸。一邊說著，一邊加重手中力道，把王老嫗掐得呲牙咧。

寒巷的人都知道王老嫗一家人的輝事跡，對潤伊百般同。

「可憐的丫頭。」

「遇上這麼一家人，實在是倒了霉！」

而王老嫗聽到潤伊的訴苦求饒，不僅不心，反而眼睛一亮，對三媽媽說：「誒，誒，對了對了，這丫頭還有個同胞的姐姐，姐妹倆個長得一模一樣，也很乖巧懂事。你要是只買一個丫頭，那多沒意思，要買乾脆一起買，一對姐妹花多討喜！」

王老嫗說的話，連三媽媽都出複雜的神。

還知道一對姐妹花多討喜呢，心思真多吶。

故作興趣的模樣，三媽媽說：「哦？還有個同胞姐姐？那敢好，你要是肯一塊賣，我就都買下了。」

王老嫗嘿嘿一笑：「你要是想都買下，那可不能按兩個五十兩銀子算，怎麼著也得再加一些。一模一樣的姐妹花，可是難得一見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