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生怕衛蘭靈擔心,又說:「小傷,很快就會好的,小姐不用擔心。」
按理說這只是客氣之語,哪料,衛蘭靈還就真的是「不用擔心」。
衛蘭靈定定看著清伊,見清伊死死低垂著腦袋,兩隻手不安地握,靜默幾息,啞聲道:「嗯,以後走路跑慢點。」
聞言,垂下腦袋的清伊臉頰一,再次低聲應是,將自己準備好卻沒有機會說出口的謊話,咬碎了吞咽到肚子里去!
陪在衛蘭靈邊這麼久,衛蘭靈是聰明人還是蠢笨人,清伊心中有數。
清伊方才的一番反應表示,衛蘭靈不可能看不出「是從一個好心的攤主那裡討來的」和「跑得太快,摔倒在地磕破頭」這種話,純屬假話!
清伊還等待著衛蘭靈迫說實話,然後好將自己編造的「搶了別人買的包子,於是被人追著用石頭砸破頭」這番謊話說出口,以博得衛蘭靈的心疼和憐,結果沒想到衛蘭靈就不問了!
呵呵,也是,裝作不知道才能良心好安嘛。
清伊暗暗翻個白眼,心想自己以後還是做這種蠢事為妙。
……
相府此時是有貴客登門的。
李氏帶著傅思瀅笑意滿面地在正堂迎接過仙真人和袁悉。
傅思瀅滿是不好意思地說:「昨天收到師兄的書信,說師父今日會下山來看我。我本想著才剛剛下過兩日的雨,山路艱難,想回信告訴師父不必辛勞,過幾日再來更好。結果發現,我竟實在是不知應該如何給師兄回信。」
過仙真人還是那般清風道骨的模樣,雖然是人,眉眼之間的通神態同樣人仰慕。
過仙真人笑:「思瀅不必多慮,山路是不好走,但為師和你師兄也不走山路。」
「不走山路?」這話令傅思瀅無比好奇了,「不走山路走什麼路?」
一旁,袁悉生笑:「當然是走木路啊!」
「木路?」傅思瀅眉頭皺得更深,愈發聽不懂話,不明白這話是什麼意思,「什麼是木路?」
許是傅思瀅的無知傻得可,過仙真人笑得溫和:「並無此話,你師兄胡說逗你玩呢。為師和你師兄是用輕功趕路,一路在樹榦樹杈之間騰空,有沾地,所以不必顧慮山路是否泥濘艱難。」
過仙真人說得輕鬆淡定,如同吃飯喝水一般簡單,聽在傅思瀅和李氏的耳中,卻是驚聞。
這麼遠,能一路施展輕功騰跳於樹木之間,怕是要仙了。
李氏嘆不已:「真人的功夫當真是出神化啊。」
過仙真人還謙虛呢:「不敢當。」
這真傅思瀅羨慕不已:「徒兒好生羨慕,真想有一日也能如師父這般,輕描淡寫地回應旁人一句『不敢當』。」
嚮往地悠悠嘆氣:「到那個時候,我一定會鼻孔朝天地看人,旁人都仰慕我。」
音落,眾人生笑。袁悉則打趣道:「那個時候,我希天天下雨,好鼻孔朝天的小師妹接應仙!」
傅思瀅不滿地哼一聲:「哼!」
笑過,過仙真人終於說起此番造訪的目的。從懷中拿出一本書來,給傅思瀅。
傅思瀅接過一看,只見封皮上赫然寫四個大字:烈火神功!
「啊?」吃驚,抬眼看一下過仙真人,見過仙真人並沒有拿錯書的表,於是開口詢問:「師父,是……烈火神功?」
過仙真人點頭:「正是。」
「呃,這聽起來很像是男人練的武功,」傅思瀅撓頭,尬笑,「很威猛的覺。」
過仙真人再次點頭:「沒錯。」
傅思瀅:……
所以說,師父覺得是個男人嗎?
看一頭霧水又委屈的模樣,過仙真人輕笑著點點的頭:「這本功心法之所以經常是男子所練,是因為如此修鍊得到的氣息厚重、力綿長,一般子適合輕巧的。可你由於並非是自小學武而是半路出家,所以需要強有力的功心法儘快幫你築基。」
傅思瀅聽得似懂非懂:「哦……」
過仙真人又道:「你的已經經過洗髓伐的鍊,不用怕承不住。而且為師查看過你的質,發覺你的氣極重。用這本功心法,對你是百利而無一害,極為合適。」
氣極重?
傅思瀅心頭一跳,也沒敢問這個氣是平日里所說調和的氣,還是地府氣煞煞的氣。
覺得應該是……後者……吧?
尷尬撓頭。如果是後者,那的確需要烈火燒一燒的氣了。
「更何況,」過仙真人竟然還有理由,笑看傅思瀅,「你已經與慕王定親,慕王寒,你練一練熱功也好抵慕王寒氣的沾染和侵犯。」
對此,傅思瀅面無表,滿臉寫著四個字:不關我事。
「你先打開看一看吧,看看裡面的講解你能否領會方式。」
「是。」
於是,傅思瀅就捧著《烈火神功》開始看。這一打開,像是在看小人書似的,因為書上有人的畫像;也像是在看醫書,因為人像上標註著經脈道。
傅思瀅從來沒有習過武,第一次看武功籍,十分認真。
「第一次看,略看看就好,不用詳懂。主要看看方式方法你能不能看懂。」
叮囑一句,過仙真人和李氏、袁悉不願打擾,一同走出正堂,到外閑聊。
李氏對過仙真人是再三道謝:「實在是有勞真人對思瀅如此費心了。希這丫頭能認真練功。不求為一代武林高手,能學有所、強健就好。」
對於李氏的低要求,過仙真人不以為然:「夫人拭目以待吧,貧道瞧思瀅既聰慧又有毅力,只要願意去做,是一定能做好的。」
「唉,我倒真不指能練出個什麼模樣來,」李氏笑,「只要能練真人您和袁小居士這般絕妙的輕功,在遇到危險時能跑掉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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