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傅思瀅還在鋪子外,想到傅思瀅方才的舉,杜娘子笑著靠近。
「客人您是還有什麼需要的嗎?」
傅思瀅見到杜娘子,回想剛才一幕,極為尷尬地乾笑:「呵呵,沒、沒有。」
見鋪子前面不再有客人,知道杜娘子這會兒有空能閑聊兩句,傅思瀅抓機會,問:「杜娘子所做的東西都如此價廉,賺不得幾個錢,又該怎麼維持生活呢?一個婦道人家,所有的活兒都自己做,日子未免有些難過吧?」
見傅思瀅與自己搭話,杜娘子下意識向傅思瀅多靠近兩步,在傅思瀅面前站定后,才說:「不是奴家的日子過得難過,而是姑娘你出富貴,所以才看著我覺得我難過。其實,尋常百姓家都是這麼過日子的,能維持得了生活就好,沒有什麼難過不難過的。」
被說「出富貴」,傅思瀅有一點點小恥。
拋開這個話題,不要再提!
「我方才來時,有看到幾個男人對你言語不恭敬,實在是讓我替你到怒火和氣憤。若不是欺負你獨自一人,那幾個無賴哪裏有那般膽子!所以我冒昧想問一句,不知杜娘子你可有另尋夫家的打算?」
說到這裏,看到杜娘子突然皺起的眉頭,傅思瀅一笑,又說:「哦,是我唐突了。是這樣的,我伯父自原配去后,由於顧念兒,便一直沒有續弦心思。前不久,伯父膝下的兒都已家,家中便打算為伯父的後半輩子考慮,想為伯父再娶賢妻,可是挑看了許久也沒找下合適的。」
見杜娘子皺起的眉頭漸漸鬆開,傅思瀅的謊話說得越來越溜:「我方才見你對付那幾個潑皮無賴時,甚是冷靜鎮定,很讓我欣賞喜歡。又見你的豆腐做得好,還賣得又便宜,便知你是個心善之人。杜娘子,我伯父家中也是殷實人家,你若是……」
不等傅思瀅將謊話編全編完,杜娘子突然打斷,沖搖搖頭,滿是不好意思地說:「抱歉,姑娘,我沒有再嫁人的心思,怕是要辜負姑娘的紅娘意了。」
傅思瀅故作驚訝和著急:「啊,杜娘子,是不是我太直接,冒犯到你了?你相信我,我絕對不是惡意的,我是真的……哎呀,我真是說得越多越錯。」
好生苦惱,一拍面:「我改日我伯父親自過來拜會你,你見了就知道了,嫁給我伯父絕對沒錯的!」
傅思瀅信誓旦旦:「我伯父人高馬大、相貌俊朗,說親的婆都踩破他家八條門檻了,但之前緣分沒到嘛。我見杜娘子你面善,心中喜不已,是真心想為你和我伯父牽線的!」
說得跟真的一樣,要不是知道傅宰相就是傅家長子,孫丹和晴音還真的要相信傅大小姐有個伯父了。
由於說起謊來面不改,杜娘子對傅思瀅的話自然沒有懷疑,何況傅思瀅還敢伯父親自前來拜會,那證明肯定是有這個人的。
而且,人高馬大、相貌俊朗、家境殷實、顧念兒……多好的一個男人吶。
杜娘子垂目,輕輕嘆口氣:「多謝姑娘意,可我定然是不會再嫁的。也祝令伯父能有一個賢惠善良的妻子,與妻子舉案齊眉、白頭到老。」
說完,杜娘子微微行一禮:「如果姑娘沒有其他需要的,那奴家就先去忙了。」
「哎,杜娘子……」
傅思瀅悠悠向離去的杜娘子手輕喚,語氣中滿是無奈失落。
等確定杜娘子是真的繼續又在鋪子裏全心貫注地忙碌起來,傅思瀅這才相信這位杜娘子是真的沒有再嫁人的心思。
「行了,咱們回吧。」
臨走前,還不忘到杜娘子的面前彰顯存在:「杜娘子,你好好考慮一下我說的事,人一個人過日子真的不容易。我改日我伯父來看你。」
說罷,不等杜娘子再有所表示,趕忙帶晴音和孫丹速速離去。
等上了車,孫丹道了聲「大小姐,您坐穩,咱們要快點趕路」后,「啪」地一甩馬鞭,馬車起車行進。
傅思瀅倚在門邊,就在孫丹的後,見孫丹趕車像是趕著去救命一樣,好生勸阻:「慢點也無妨。反正都晚了。」
對此,孫丹不贊同:「屬下覺得晚一些總比晚很多要好。」
對此,傅思瀅再反駁:「嗯,不對不對,不要你覺得,要我覺得,我覺得是晚很多比晚一些要好。你聽我的,車趕慢一點,要不然你別幹了。」
孫丹:……
好想打人啊。
在霸道千金的強調下,孫丹只能乖乖驅趕馬車,平穩緩速前進。
車速降下來,傅思瀅才敢讓孫丹一邊趕車,一邊和自己聊天。看著車外的人來人往,傅思瀅問晴音和孫丹:「你們倆覺得那個杜娘子如何?覺得是個什麼樣的人?」
孫丹冷冷回道:「屬下不敢覺得了。」
傅思瀅:……
晴音笑幾聲,說:「奴婢覺得那位杜娘子倒是個溫和善的純良婦人,如果不是孫丹姐姐查到的確是衛侯爺的外室,奴婢絕對不會相信那樣一個豆腐西施會是一位侯爺的外室。」
傅思瀅點頭:「的確看不出來,全然是一個自食其力、堅韌不拔又溫善親和的婦人。我編造出那麼一個完合適的男人來,都不心,看來是對衛侯是忠貞不移啊。」
想到這裏,傅思瀅忽然問孫丹:「孫丹,你之前有查到衛侯多久去那裏一次嗎?」
「一個月大概能有一兩次。」
「哦?意思是衛侯和一年也就只能見二十面?見面不多,杜娘子又是自己養活自己,而且衛侯府近兩個月出了這麼多事,對杜娘子是一點影響也沒有,這果然是不像被豢養的外室啊。」
「許是原來的衛侯夫人管得太嚴了,所以衛侯爺也只能對外室如此,」晴音猜測,「不過也幸好杜娘子與衛侯府沒有多大的牽扯,否則衛侯府出了這麼多子,不得也要到波及。」
主僕三人商量了一會兒,在馬車於相府門前停下之前,傅思瀅對孫丹待道:「你不必再命人對杜娘子有所接探查了,杜娘子是個經歷過事已不在乎名分地位的人,而且似乎對為衛侯的正妻一點野心也沒有。既然如此,就對咱們無用,閑了倒可以再看看,眼下,你還是將重心放在那五個花樓子的上,教會們應該說什麼,應該做什麼!」
「是!屬下多問一句,您打算怎麼將這五個子送到衛侯邊?」
「我還沒決定好,再等等,說不定會有合適的機會。」
馬車在相府門前停下,傅思瀅下車,晴音上前拍門。
「砰砰」。
晴音喚道:「開門呀,大小姐回……」
忽地一下,不等晴音將話說完,府門從突然被下人打開,出赫然站在門滿臉生氣嚴肅的傅宰相和傅夫人。
傅夫人率先開口:「你還知道回來!」
「咕咚」,傅思瀅吞咽一下口水,急忙臉上掛笑,很是諂討好地上前:「瞧您說得,兒是回來晚了,又不是不回來。」
剛要抬腳過門檻,傅夫人又是一聲喝斥:「站在那兒,不準進來!」
頓時,抬著腳的傅思瀅退也不是、進也不是。
「娘……」
傅宰相和傅夫人雙雙不理會兒,直到把馬車給下人的孫丹趕過來后,傅夫人才放緩些許口吻,問孫丹:「大小姐今日出門都去哪裏了?」
「大小姐今日去了茶樓,看看胡家兄妹把茶樓修繕得如何。」
「嗯?」傅夫人一個瞇眼,冷冷挑眉,「就只是去了茶樓嗎?」
孫丹殺人放火的經驗多的,哄騙宰相夫人倒是頭一回。不知道該說實話還是假話,只好眼珠子溜溜地看向傅思瀅。
敏銳發現孫丹的眼神求救,傅夫人當即加重語氣:「孫丹姑娘,慕王爺是派你前來保護思瀅的,不是幫助思瀅糊弄我和相爺的!」
孫丹一驚,立刻垂首抱拳:「屬下不敢糊弄相爺和夫人!」
「那你就實話實說,今天思瀅都去了哪裏,只是去了茶樓嗎?」
聽出來傅夫人是真的怒了,可孫丹是真的不知道該不該說。
說只去了茶樓,萬一傅夫人剛才有派人去找過呢?
說離開茶樓以後還去了別地,那去了什麼別地,又要不要說實話是去了杜娘子的豆腐鋪子?
畢竟只要有一個謊話,肯定要接連起許多謊話。孫丹作為清方門的得力門徒,深知說謊的艱難,輕易不敢說謊。
就在孫丹遲遲開不了口,而傅夫人漸漸耐心不足時,傅思瀅陡然開口:「孫丹,你就實話實說,我又不是去了不該去的地方。你如此吞吞吐吐,倒好像我去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壞事,讓我爹和我娘誤會我。」
儘管並沒有說什麼不該說的,傅夫人還是訓一句:「你閉。」
傅思瀅閉。
然而,孫丹已經充分領會到傅大小姐的意思。
一,實話實說,二,沒有做見不得人的壞事。
於是孫丹就開始編:「回稟夫人,在離開茶樓的時候,大小姐有聽別的茶客說起外城有一家豆腐鋪子很好吃,見還有一些時辰,便命屬下趕車去了外城的豆腐鋪。」
這個回答顯然令傅宰相和傅夫人詫異不已,雙雙不信:「豆腐鋪?」
傅宰相不解:「思瀅,你喜歡吃豆腐?」
傅思瀅揮手:「嗨呀,我就是在家裏憋得久了,想多在外面轉一轉。那豆腐鋪雖然離得遠,卻是能按時趕回來的。可是要按時趕回來,孫丹就必須趕車飛快,那多危險呀,所以我就孫丹趕車慢一些,省得再出什麼麻煩。」
說罷,意有所指地朝府宅院牆外的那乞丐窩一示意。眼下雖然不見大林的影,但窩還是在的。
傅思瀅有些委屈:「爹、娘,你們不會為了一個什麼守時,就讓我乘坐危險的快車吧?我好端端的,非要讓我為了按時到家而冒著生命危險嗎?那這規定時辰的意義,豈不是本末倒置?」
規定時辰,是為了傅思瀅的安全考慮,省得在外貪玩,遇到危險。而若是為了守時,再一次趕快馬車撞到人,或者是傷到自己,那肯定得不償失啊。
霎時間,傅宰相和傅夫人被傅思瀅說得是目瞪口呆。
誒,這麼一說,對哦。還是兒的安全更重要。
傅夫人的臉略微緩和:「娘不是說讓你乘坐危險的快車,只是想讓你按時歸家。」
這時,傅思瀅從一旁晴音的手中一把抱過那兩包豆腐,傷心地上前,往李氏懷裏一放:「我不過是想尋些好吃的給娘親帶回來,不是故意想晚歸。」
哽咽一聲:「如果娘親覺得,我哪怕是飛奔快跑也得按時歸家,那我無話可說!」
說完,擔心在府門口乾站著,爹和娘下不來臺,傅思瀅咽一聲,捂臉就往府里奔。
抱著豆腐的李氏驚慌扭頭去追:「思瀅!」
傅思瀅跑得比兔子還快,實在不像是一個腳不好的人。
生怕兒傷了心,李氏轉手將豆腐遞送給婆子,還叮囑了一句「小心拿好,別碎了」,然後匆匆忙忙去追兒。
孫丹和晴音兩個站在府門外,對視一眼,神極為無奈和敬佩。
晴音悄悄說:「還是大小姐說得對,晚很多比晚一些要好。」
孫丹無語只能表示,這應該只是個例。
「晴音,還不趕快去追大小姐好生照看著?」傅宰相說。
「是。」
晴音應了一聲就走,孫丹剛要一同離去,卻被傅宰相給喚住:「孫丹姑娘留步。」
「咚」的一聲,孫丹心鼓一敲,意外竟然會被傅宰相喚住:「相爺。」
傅宰相老神在在,很是欣賞地看著孫丹,誇讚道:「今天你做得很對。」
啊?儘管孫丹並沒有第一時間理解自己什麼做得很對,可仍然當即回應:「相爺謬讚。」
「呵呵呵,久等思瀅不歸府,夫人便差人去茶樓尋找了,得到的是思瀅早就離開的回稟。你想想你剛才要是沒有說實話,夫人該有多生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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