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速速駛出外城,儘管孫丹已經駕車極快,不過傅思瀅估著還是要花費近兩刻的工夫。
能準時回府,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不可能的事。
杜娘子所在的三一巷是一條清凈的巷子,而杜娘子所開設的豆腐鋪子則是在巷子口,比較顯眼。
孫丹將馬車停到豆腐鋪子的附近,令傅思瀅能夠一掀開車窗上的簾子就能夠晦地觀察到豆腐鋪子的形。
傅思瀅能夠很清楚地看到,那鋪子里的確是只有一個面容清秀的婦人在忙碌地招呼客。
如孫丹之前所說,杜娘子的上有一種淡淡的愁緒,這種愁緒氣質並不會讓杜娘子看起來愁苦,而是令其更顯嫻靜和憐。
低聲問:「那就是杜娘子嗎?」
孫丹應是:「對,總是獨來獨往,也不曾收買丫頭服侍。」
「還真是尋常至極啊,」傅思瀅淺淺皺眉,低聲道,「要不是你的人特意去查,誰會想到這個婦人竟然會是衛侯爺的外室。」
「是啊,太蔽了。」
正在主僕三人悄悄打量時,有幾個長相材皆拿不上檯面的男子嘻嘻哈哈地結伴走去豆腐鋪子。
杜娘子的豆腐鋪子並不是只賣豆腐,而是連同販賣與大豆有關的一些製品,比如豆皮、豆漿、豆花、豆腐腦、豆腐渣、豆腐等等。
這幾個男子一出現,便大大咧咧地往鋪子門前擺放的一張方桌上一坐,揮手吆喝:「豆腐西施,給爺幾個端幾碗豆腐腦來!」
那杜娘子在鋪子里脆脆應了一聲:「哎,來了!」
音落,幾個男人對視互笑:「這娘們的聲音還真是好聽,比我家那婆娘的聲音要多了!」
「模樣算不算是西施不好說,但聲音絕對算是的。」
「這麼好聽的聲音是賣豆腐,也太浪費了。」
說罷,互相一看,出彼此心照不宣地嘿嘿一笑。
離得這麼近,這幾個男人在說什麼,傅思瀅在馬車裡都能聽到。甚厭惡地皺眉啐道:「幾個大男人,比撒潑的婦人還要碎,不三不四的,真惹人生厭。」
晴音連連點頭:「就是,討厭極了。那人都親娶妻了,怎麼在外面說話還這麼混不吝的?」
對此,倚著車門的孫丹淡淡道:「這可不算什麼。大小姐您等著看吧,若是杜娘子運氣不好,等會兒還得讓人在言語上佔了便宜。」
聽孫丹這麼一說,傅思瀅的眉頭皺得更深,不再說話,默默看著。
而果不其然,如孫丹所料,杜娘子今日的運氣顯然不好。在一碗一碗小心翼翼地端出豆腐腦給幾位客人呈上之後,杜娘子剛要轉走,倏地一下,有一個男人直接拉住的手,將往回扯。
杜娘子小小驚呼一聲,慌得要擺掉對方的抓握:「你做什麼,放手!」
抓住杜娘子的男人嬉皮笑臉地嘿嘿笑著:「我是看這豆腐腦太燙,想要關心關心杜娘子你的手有沒有被燙到。」
一邊說,還一邊出另外一隻手去杜娘子的手,兩隻手齊齊對杜娘子手腳。
頓時,杜娘子滿面憤,拚命地往回拉扯胳膊,聲音也終於抬高帶上怒氣:「放手!你再不放手,我要了!讓鄰里街坊都來看看你這無恥賴皮貨,竟然當街非禮婦人!」
被杜娘子威脅,抓手的男人這才一臉不願地鬆開手,同時還嫌棄道:「瞧你,大驚小怪,我本是好意關心,你不領也就罷了,怎麼還口噴人,非要污衊我非禮你?」
轉回頭,對著一桌的同伴抱怨:「呵呵,非禮?一個寡婦,別人好心喚一聲『豆腐西施』,就真以為自己有點姿了?」
這可真是賊喊捉賊!
先被非禮、再被栽贓,杜娘子惱地甩袖回去鋪子,半晌沒有再面。
而傅思瀅能清楚聽到那幾個男人還在樂呵呵地談論杜娘子。
「怎麼樣,杜娘子的手著吧?」
「你別說,還真是。按理說不應該啊,整天從早忙到晚地做豆腐,就一個人,怎麼能養出這麼的手?」
「說不定豆腐水養。」
「哈哈,」抓了杜娘子手的男人笑了兩聲,后又鬱悶,「唉,真想知道這娘們兒上的皮是不是和的手一樣。」
同伴笑話他:「這你就別想了,能到手你就知足吧!」
幾個男人哈哈笑著。
這些話語令傅思瀅對這幾個潑皮無賴的厭惡簡直到了極點。儘管跟沒有半點關係,也惱火怒。
「都是些什麼東西!孫丹,等會兒他們離開了,你去攔住他們,我要問問他們。」
孫丹略有猶豫:「您要問什麼?」
「問問他們怎麼如此寡廉鮮恥!」
「那屬下還是奉勸您不要去問了,他們都是街頭巷尾的尋常百姓,口無遮攔的。您責怪他們幾句,他們回擊不了您,又咽不下這口氣,最後還得將怨氣都發泄到杜娘子的上。編排一些流言蜚語什麼的,大老爺們也很拿手。」
孫丹的提醒真令傅思瀅鬱悶。
想了想,搖頭:「不行,我還是得問問,不能放任這種無賴風氣。放心,我知道該怎麼說話才不會牽連到杜娘子。」
言語不正經的幾個男人在閑談幾句過後,大口大口將豆腐腦喝完,再次吆喝杜娘子出來結賬。
而這一次,杜娘子沒有再脆脆應聲,直接沉著臉從鋪子里走出來,面無表地在桌子旁邊站定,冷聲說:「一共四十五錢。」
話音剛落,幾個男人頓時生疑:「四十五錢?怎麼這麼多?」
另一個男人說:「應該只有十五錢吧?杜娘子你怎麼多算這麼多?」
面對幾個大男人的質問,杜娘子冷笑一聲:「你們以為到我的鋪子來是喝花酒的,那我自然要按照喝花酒的收錢。」
喝花酒?
幾個男人被落了臉面,頓生怒氣。他們的想法都是調戲婦人不丟臉,被婦人辱才算丟臉。這是在大街上,行人不,誰能丟得起這個臉。
「矯什麼?誰來你這裡喝花酒了!你這麼一個破爛攤子也配?」
說罷,十五錢往桌子上一拍,「就這麼多!要不要!胡說八道!」
杜娘子鎮定冷靜:「四十五錢,一個子都不能。我這是小本生意,你若是不給夠錢數,咱們就去府,讓府衙的大人來評評理!」
「你、你……」幾個急急起走的男人氣得漲紅臉,再加上被路人圍觀,更是惱,「你這厚無恥的婦人!算爺幾個今天倒霉!給你四十五錢,以後再也不來你這破攤子!」
四十五錢像是天散花一樣被扔落到桌面,還有許多掉在地上。杜娘子並不覺得難堪,一臉平靜地撿著銅錢,順便給幾個離去的男人回敬言語:「你們當然不能再來。這裡不是花樓,不是你們這些下流胚子能來的地方。」
幾個男人狠狠回頭瞪杜娘子幾眼,才惱火離去。
看著杜娘子撿拾銅錢,傅思瀅輕輕對孫丹說出一個字:「去。」
孫丹應聲:「是。」話音未落,人已悄然離去。
收回打量杜娘子的目,傅思瀅戴好帷帽,在晴音的攙扶下步下馬車。
片刻之後,來到附近巷子的拐角,孫丹正像一尊冷麵殺神一樣,攔著那幾個在豆腐鋪子里惹事的男人。
誰打誰,一次打一次,次打次,外加附送一句:「站好!」
幾個大男人不信邪,可試過幾次,就被教訓得夠了,乖乖在孫丹面前站得筆直。
看到傅思瀅過來,孫丹沒說話,只退後一步,稍稍讓開一點。
打量著這幾個相貌尋常卻言行不正經的男人,傅思瀅皺眉,低聲音著嗓子問道:「那豆腐鋪子里的杜娘子是什麼來歷,怎麼如此兇惡?」
幾個男人先是疑地看著,聽到的問題后,還以為也是看杜娘子不順眼的,於是互看一眼,有人道:「沒什麼來歷,就是一個死了丈夫的寡婦罷了。婦道人家一個人過活,難免要兇悍些。」
呦,竟然還替杜娘子說好話?
傅思瀅又道:「一個寡婦,無依無靠的,就算坐地漲價,你們不給錢又能如何?竟然還扔下這麼多銅錢才走,你們幾個大男人是不是太慫了?」
這種挑釁的話自然引得幾個男人不滿,顧忌孫丹的武力,幾個男人只非常不高興地看著傅思瀅,說:大男人犯不著跟一個寡婦計較,幾個銅錢罷了,又不是給不起。」
呦呦,要不是剛才傅思瀅看到他們是被杜娘子威脅要報才給的錢,還就真的相信了。
神了,不跟寡婦計較?
稍一想,低沉地冷哼一聲,語氣更加不屑:「你們要是喜歡那個寡婦,娶回家或者納小妾不行嗎,人家的手還要被人家臊一頓,這也是大男人能幹出來的事?」
越說越無禮,幾個男人也是越聽越來氣。
「你懂什麼!這娘兒們邪門得很,我覺得八是克夫,誰想和好誰就得遭難。要不然一個皮細的寡婦,不至於一個人守這麼多年的寡。」
唔,問到要點了。誰想和杜娘子好,誰就得遭難?什麼意思?
傅思瀅低聲音:「什麼意思,這寡婦上有詛咒不?」
「詛咒?」幾個男人對視一眼,后恍然大悟地點頭,「說不定還真是詛咒!之前有好幾個單漢子想要和好,最後都莫名其妙地亡了。」
有人低聲音說:「有一個稍微對杜娘子用了點強的,大晚上爬進杜娘子的家,結果被杜娘子家養的大狼狗給追咬逃跑掉。第二天還看見他嬉皮笑臉地繼續來杜娘子的鋪子調戲呢,第三天就被自家媳婦發現死在床上了。大家都說是報應,可我覺得應該就是杜娘子上邪門。」
說到這裡,幾個男人不約而同地對視一眼,同時打個哆嗦,尤其是剛才杜娘子手的男人,趕忙把手往服上抹,也不知道是不是想把詛咒給抹掉。
連問幾個問題,傅思瀅心裡已經大概有數,便不再與這幾個無賴多聊,喝斥他們快滾:「連人家寡婦有沒有問題都不知道,你們也敢調戲打趣,真是不怕死。」
要不是有孫丹在,眼下這幾個男人肯定要對傅思瀅群起而攻之了。欠啊。
等走遠了一點,回頭還看傅思瀅三人一眼,忿忿不平地說:「帶著侍和護衛,護衛還是個的,聽那嗓音不男不的,這矮子怕不是宮裡的太監出來找媳婦的吧?看中杜娘子這個寡婦了?」
傅思瀅:……
「太監配寡婦,不是正好嗎?嘿嘿嘿,讓杜娘子也剋死他,斷子絕孫的玩意兒。」
污言穢語,不堪耳!
惱得傅思瀅沖他們再一聲低吼:「快滾,沒臉沒皮的雜碎!」
孫丹也很配合地擺出追上毆打的姿勢,於是只需一眨眼,幾個男人就跑得再也不見蹤影。
氣得傅思瀅長吐一口氣,惱火道:「這世上還真是什麼人都有!」
晴音萬分無奈:「主子您別生氣了,不過也是您自己要找他們說話的,自己給自己找氣。」
孫丹提醒道:「大小姐,您該啟程回府了,再晚的話,等回去會超過夫人規定時辰的。」
傅思瀅站在原地著杜娘子的豆腐鋪子方向,沉默半晌,一甩胳膊:「我再去看看。」
說罷,徑直朝杜娘子的豆腐鋪子走去。
沒有學那幾個男人走到鋪子外面的小攤坐下,而是直直走到鋪子的櫃檯前面,看似低頭,實則隔著帷帽目直直打量杜娘子。
敲敲檯面:「你這裡都有什麼好食的?」
聽著聲音像是個年,杜娘子一回頭,卻看到是個做姑娘打扮的人站在鋪子前。
應該是新來的客人。杜娘子認真指著櫃檯上的東西給傅思瀅介紹:「這是豆腐,這是臭豆腐,這是豆腐,這是……客人您想要什麼?」
傅思瀅不過是想找個能和杜娘子搭話的話茬,結果一看這麼多豆食,頓時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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