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傅思瀅抬手，示意小李氏先別激，接著說：「死罪可免，是我應你的，但你別忘了，後面還有一句：活罪難逃。」

霎時間，小李氏懵住，不能立時反應過來是什麼意思。

傅思瀅看向周圍神複雜的百姓，說：「死罪可免，是我心慈手的承諾，而活罪難逃，是宰相府對諸位的待，是大昌律法對百姓的待，也是皇上對天下的待！」

轉瞬間，聲俱厲，如同不近人地地府判，震懾眾人：「我只能盡我全力為衛蘭靈爭得『死罪可免』，而難逃的活罪就要由聖上定奪了！如此，衛夫人你可還願意？！」

活罪，由皇上定奪？

小李氏被震得失神，抬頭怔怔著傅思瀅，張著，不知道自己還能說些什麼。

如此求了，如此喪盡面、要死要活地求了，終究只求來了「死罪可免，活罪難逃」八個字。

兒保了命，但仍然免不了折磨。

像是被上絕路的獵，前無逃路、后無退路。

周圍百姓的反應則與小李氏大為不同。

眾人竊竊私語，琢磨傅大小姐給出「死罪可免，活罪難逃」這番承諾的心意。

「也是為難傅大小姐了，這該是最合適的結果吧？」

「傅大小姐說得對，太難了！要我說就這樣吧，憑宰相大人多年的名聲，在皇上面前求條人命也算合理，而那個衛蘭靈活著罪難道不比死了一了百了要遭難？」

「對，我支持傅大小姐！」

「我也支持！」

很快，眾人的竊竊私語議論聲變大，等到人聲鼎沸時，不知是誰起了個頭：「死罪可免，活罪難逃！」

立刻，群聲附和，眾人一起跟著喊：「死罪可免，活罪難逃！」

吶喊聲連一片，幾乎將附近的整個坊市都給覆蓋。看來只要是閑得沒事兒的人，就都來看熱鬧了。

在陣陣呼喊聲下，小李氏劇烈抖，終於不得不認下這個結果。而且，還要正對傅思瀅回以一個俯首磕頭。

「多謝……傅大小姐。」

淚如雨下。

罷了、罷了……能救下命就好，哪怕兒要坐一輩子的牢呢？就給兒送一輩子的牢飯！

見小李氏終於肯善罷甘休，傅思瀅丟下一句「以後再來鬧事，打斷你們的」，說罷，不再理會，轉走向馬車。

孫丹小聲提醒：「大小姐，大林還在喊呢。」

傅思瀅目不斜移：「趁現在聲音大，你去把他輕地抓到府里來。等外人都走了，再把他放出去。」

「您不在眾人面前澄清？」

「沒必要，一個瘋子，大家早晚會知道他是個瘋子。」

「是。」

於是，在周圍百姓專心呼喊時，孫丹直接上前，一把將大林擰住。大林還想掙扎，孫丹擊打了他幾個道，他就喪失力氣乖乖被孫丹帶宰相府。

有人注意到這一幕，也很好奇大林說的話是不是真的，不過又一想，這個乞丐好像是腦子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