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且先回去休息吧,明天我會派人去茶館找你們,帶你們安置件。」
送走胡家兄妹,傅思瀅就琢磨著一切事應該如何安排。聽到馮管家說大林窩在府門牆外,像個死人似的躺在那裡,實在無奈又有點不耐煩。
「不管他了,但人時不時給他送點水食,別他死。」
「是。」
實在不知道大林的意圖何在,傅思瀅權當自己倒霉,惹上一個瘋子。
「奇怪了,我娘怎麼還不回來?等不到太后召見就不等了嘛,還打算死守在宮門外嗎?」
眼看時近傍晚,卻不見李氏歸府的影,傅思瀅正想讓馮管家帶人去尋,還好聽到了父親和母親歡談笑語著從遠及近。
走出房門,便見爹娘相攜而來。
「爹、娘,你們怎麼一塊回來了?」
李氏笑道:「拜見過太后離宮時,正巧在宮門口見你爹的。」
「啊?」傅思瀅吃驚,「您還真的被太後娘娘召見了?」
「是啊,娘也沒想到這麼突然的求見,會被太后準允。太后收了禮,很是開心,還特意傳喚蕓芷順安宮作陪。後來聽說你崴了腳,不便親自出宮拜見,又是心疼你極了,賞賜下許多傷葯。」
李氏一邊示意何婆子將一匣子的傷葯都拿出,一邊說:「若不是娘說有慕王爺的手下給你看過傷診治,太后都打算遣一名醫來給你看腳傷呢。」
晴音接過葯匣子,傅思瀅探頭看了看,瓶瓶罐罐、盒盒囊囊的,還真是多。
「勞太後娘娘掛心了。」
同樣能到太后對傅思瀅是真心的喜,李氏心愉悅:「太后對你是極好的,等你上的傷勢痊癒,一定要立即宮給太后請安。」
「我知道的。」
同爹娘走正堂,傅思瀅先是說了一下自己將彩果和易思兩個丫頭調自己院里的事。這事是小事,傅宰相和李氏並不在意,而傅思瀅接著要說的事,可就不是能簡單疏忽的。
「什麼?」李氏皺眉,「你想將胡家兄妹的件,暫時安置在本家背後的那座小院里?」
「是!」傅思瀅點頭,認真地說,「之前我誆騙本家說那院子已經賣出去了,是以他們才沒有向咱們索要那院子。可那院子空置許久,再不住人,我說出的謊話也會瞞不過去的。」
聞言,李氏和傅宰相雙雙神嚴肅。
傅思瀅又道:「眼下正巧了,胡家正好是外地人士,也要在皇城久居,而且胡家經商,說胡家有錢買下那座院子,也是合合理的。如今那院子拿來給胡家暫用,是再合適不過。」
李氏拿不準可不可行,扭頭看向夫君,畢竟是傅家的東西。
那座小小的院子,是傅青從本家離出戶時,本家給他的唯一東西。傅青收下了,但沒有住過。或許也正因如此,會讓本家認為這座院子還是本家的財產。所以在之前,二夫人張氏曾借口給傅意禮做婚宅,想要「借用」這座小二進院子。
思索好半晌,傅宰相拍板決定:「就讓胡家兄妹拿去住吧!」
傅思瀅驚喜,意外父親會答應得如此爽快:「謝謝爹!」
「沒事,既然是你在開封城結的好友,人家也信任你,那咱們也不能吝嗇。那院子放在咱們手上反正也是空著,讓你的朋友住下也算是盡其用。」
「爹說得對,我替胡家兄妹謝您。」
傅宰相擺手,笑得呵呵。
他答應得爽快,自然是有原因。
從慕王爺口中得知傅思瀅在開封城遭遇的一切,雖然並不得知胡家向傅思瀅效忠一事,但也清楚傅思瀅與胡家好歹稱得上是同患難、同度風雨。
何況,那院子其實算得上是傅宰相的心病。住進去吧,離本家人太近,憋屈;賣給別人住進去,又和本家是背靠背,生出什麼事兒來還得牽扯到自己;空著,更浪費。如今有傅思瀅能託付信任的人住,自然是好。
「等人家替你把那破爛茶館整頓妥當,爹也去捧場!」
傅思瀅笑:「哈哈哈,希我那茶館能在胡家兄妹的經營下,日進斗金!」
李氏潑涼水:「看你想得真,白日做夢倒是拿手。」
「娘!」
趁李氏去廚房張羅晚膳時,傅思瀅向父親詢問衛侯夫人和衛蘭靈二人案子的進展。
「果真是因衛侯爺求,所以皇上決定不取衛侯夫人和衛蘭靈的命?」
見傅思瀅清楚其中進展,傅宰相也不多說,沉沉點頭:「是的。今日在宮中,爹與同僚在皇上面前議論許久,商量如何對衛侯夫人和衛蘭靈量刑。雖然有輕有重,但二人的命是被留下了。如今難解決的,是如何量刑才能達『生不如死』的效果,以防民間驚駭非議。」
滿城百姓都覺得罪孽深重該死的人,結果不死了,這怎能平息民憤?
所以,必須是非常明顯的「生不如死」的刑罰,才能堵著百姓之口,甚至讓百姓們拍手稱快。
傅思瀅挑眉思忖,再問:「爹,您的量刑想法是什麼?」
傅宰相皺眉:「無非是遊街示眾、發配邊疆做苦力之類。旁的僚也有提出讓二人削髮為尼、日日誦經什麼的。」
當即,傅思瀅不屑地冷笑:「削髮為尼、日日誦經?哈,如此,便是侮辱了佛門清凈!」
傅宰相點頭:「而且距離『生不如死』相距甚遠。」
人們平日惱火怨恨時,常常將「生不如死」掛在邊,可要用律法達到這種效果,還真需要謹慎揣。
用膳時,父兩個俱是皺眉苦思、心不在焉。
李氏得知因由后,隨口道:「這有何難?天天遊街示眾、時時被人唾棄,就足夠子難負辱。再加上一點皮之苦,便已是生不如死。」
對此,傅思瀅緩緩點頭,暗自忖度。
生不如死,無非就是活著還不如死了。
上要遭折磨,心上也有遭折磨,心俱疲,便是生不如死。
想想淪落荒島,還要為了躲避花嬈的搜查追殺而藏匿於小里時,上有傷,疼;沒有食,;難以安心休息,累;時時擔驚怕,心恐懼。那便是心俱疲,生不如死。
等到用過晚膳,傅思瀅悄聲對父親說:「爹,你明日宮跟各位大人們都商量商量,看看這樣行不行。」
「你說。」
「……」
翌日一早,送去了夫君去上朝後,李氏也整裝洗漱,打算等胡家兄妹來時,帶胡家人去本家背靠的小宅院。
接到消息的胡家,來得也很早。他們昨日被傅思瀅叮囑說今日會挪地方,所以昨日裝載於車上的件都沒有解綁拆開,因而能行利落。
這也是胡斐和胡婉婉第一次面見朝廷一品大員的夫人,所以很拘謹約束。
傅思瀅送母親到府門口:「娘,別忘了我給你代的,要是遇到本家人問,就按我給您說的回應,省得和我之前撒的謊對不上。」
「娘知道,放心吧!」李氏步下臺階,轉首朝傅思瀅揮手叮囑,「你切記不準出府,昨天做的就很好,有什麼事兒打發下人去做。」
「好!」
叮囑完兒,李氏剛要登車,忽然餘瞥見府門旁邊院牆下窩著的一坨件。定睛一瞧,發現是個乞丐。
李氏奇怪怎麼會有乞丐留在自家宅院外,又吩咐傅思瀅:「那裡有個可憐人,你等會兒下人給他一點吃食,再給他一些銅錢,打發他去別吧。」
順母親所示看了一眼,傅思瀅黑著臉應是,沒有與母親多作解釋。
等目送李氏與胡家的車隊離開,傅思瀅剛抬步要走出府門下臺階,就被馮管家攔住。
「大小姐,您不能出府!」
傅思瀅極為無奈,指向乞丐大林,「我走到家門口也算出府?用不著這麼嚴格,我就是去看看他。」
馮管家昨天可是見識過這個乞丐的瘋癲不講道理,保險起見,還是讓小廝護在傅思瀅面前,才讓傅思瀅走出府門靠近大林。
大林窩睡在牆角,蜷一團,上烏漆嘛黑的服破破爛爛,出的腳底板果然早沒了鞋底,腳底也是髒兮兮,不知是沾著臟還是痂,時不時黑一塊。
邊放著兩隻碗,一隻碗里裝著水,一隻碗里裝著碎饃塊和菜。
淪落到這般田地,和看門狗有什麼兩樣?!狗也就是兩隻碗了!
這讓傅思瀅心中是又哀憐又氣惱,百集。
反思自己是不是太不通達理了。畢竟大林是個瘋子,沖發脾氣啊、說些難聽的話啊,都是瘋言瘋語,實在犯不著怒。
剛想到這兒,突然,耳邊響起沙啞沉悶的嘲諷聲:「怎麼,傅大小姐一大清早就有空來關心關心我的死活?」
傅思瀅一怔,沒好氣地道:「你是死是活,與我無關,別髒了我家門口就好!」
且不說他沒有眼睛,就單是被蓬骯髒的頭髮遮蓋住,任誰也不知道他是不是醒著吶。
而且聽他現在這話,分明是神思清明,哪有半點瘋癲糊塗之態。
大林桀笑兩聲:「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相爺夫人方才也說把我打發到別去。呵呵,宰相府就是高貴清白啊,容不下一個乞丐在門口落腳。」
傅思瀅聽不慣他連娘親也一起嘲諷貶低,不滿道:「誰家願意門口有個乞丐落腳,你告訴我,我給你送過去。」
大林默言。
見他不說話,傅思瀅翻個白眼,懶得再與他多說,轉回家,順便吩咐下人道:「再給他拿只碗擺著!人家說有手有腳,寧肯當乞丐也不願意被宰相府收留,沒個碗怎麼乞討,還能就靠咱們府上的喂水喂飯續命?」
下人急急應一聲,趕忙再去拿一個大林專用乞討碗。
府前,傅思瀅回眸再次恨恨看大林一眼。
更難聽的話不願意說出口。有人喂水餵食的看門狗,那就是家養,有主人,拿他跟看門狗比,他都比不上!
也就是一條遭人施捨求活的野狗!
苦思冥想也不無法理解,怎麼會有人甘願做一條野狗!還是會咬人的。
「大小姐,昨兒個老奴忘記把這事給老爺和夫人說,要不然今日等老爺夫人回來,老奴就告訴給老爺和夫人吧。這等潑皮無賴,您心,置不得。」
傅思瀅搖頭嘆氣:「你以為我爹和我娘就不心?放心吧,他們更置不得。您不用心了,我會說的。」
「好吧。」
……
午膳之前,李氏便歸府,同時還有胡家兄妹為表達謝,盛宴請李氏與傅思瀅。
李氏覺得自家的院子給別人住了,又不收錢,吃一頓飯也沒什麼,畢竟是兒的朋友,傅思瀅就更恬不知恥地沒有半句推辭。
有理由出府了。
胡斐文縐縐地說:「在下與家妹初來皇城,也不知何的菜肴可口,還請夫人和小姐定奪。」
傅思瀅問:「你們昨日在那裡吃的?」
「昨日我兄妹二人和家中奴僕都因趕路疲憊、收整辛苦,沒有心力外出,只在茶館里用帶著的乾糧隨意做了些東西吃。」
「那就怪不得,錦相樓就在茶館西邊的第六家,你們沒有立口福。也好,咱們現在一同去吧。」
「錦相樓?」胡斐默默念叨兩遍,蹙眉問,「這家酒樓頗有名聲嗎?」
彷彿是瞧出胡斐為何皺眉,傅思瀅意味深長地「呵呵」兩聲,說,「去了就知道了。」
胡斐與胡婉婉對視一眼,忽然覺得有坑。
等兩家的馬車抵達錦相樓,看到華緻的酒樓人來人往,樓外車水馬龍儘是食客,胡斐和胡婉婉雙雙忍不住目瞪口呆。
堂坐滿食客,小二忙碌穿梭,樓外還有無數等著用飯的客人。三層樓都已經被客人佔據滿當,當真是客如雲來。
不是說沒有見過這麼氣勢華麗的酒樓,而是來往的賓客打眼一看就知道是非富即貴,這是除了在皇城,別地不可能出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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